江雨蘅從唐婉月的臉上也能看到掙扎，不過最後她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她也不是聖母。
一是因為唐婉月明顯有事隱瞞，二是的確是她不合規在先。
雖說兩人沒有訂立紙質合同，但是口頭協議達成之後，結果臨近比賽才說來不了。
「唐小姐也要想清楚，沒有哪一個品牌是慈善機構，能夠容許你隨隨便便後悔。」
她不能對唐婉月做什麼，但是這事關信譽問題。
「但是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我們也一定會幫你。」
唐婉月也愣住了，她沒有考慮到江雨蘅他們這一層，只顧著自己要怎麼辦。
可如果江雨蘅他們真的追究起來，自己法律上沒有責任，可以後名聲也確實是毀了。
那個人更不可能幫自己的。
「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想這樣的，是她們逼我的。」
郁曼也走了進來，剛剛在門口，江雨蘅的那一番話讓她都刮目相看。
好在江雨蘅沒有像電視劇裡面那麼狗血寬恕，不然的話唐婉月這一環可就真的放走了。
郁曼和江雨蘅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大概是怎麼一回事。
「唐小姐，你遇到了什麼事情或者什麼人，可以放心告訴我，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江雨蘅把手搭在唐婉月的手上，整個人靠近了一些。
唐婉月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熱量，抬頭看了一眼江雨蘅，對方的眼裡沒了剛才凌厲的樣子，不免讓她有些安心。
本來不願意提起的事情，也從她的口中說了出來。
她的形體條件極好，周圍的人都說她是做模特的料。
她自己也有這樣一個夢想，父母也有心培養。
誰知道進了專業的培訓學校之後，噩夢也開始了。
同培訓班的幾個女生長相條件要比她好一些，但是模特方面的天賦卻不如她。
為了能夠獲得更多的機會和資源，她們開始排擠她，甚至在背後搞小動作。唐婉月雖然努力，但始終無法擺脫這種困境。
「她們不僅在培訓中故意孤立我，還在各種場合散布關於我的謠言，說我性格有問題，不適合做模特。」
唐婉月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顯然這些經歷對她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說她傍大款，出賣身體的流言沒多久就傳變了學校，甚至在一些平台上面都有。
家中條件本來就不是很好，父母為了支持她的愛好已經投入了幾乎所有。
所以她不敢跟家裡人說，怕他們擔心。
「後來學校老師怕我影響到學校，就將我勸退了。」
那幾個女生的家庭條件很不錯，在這一方面也有一些人脈，所以她被迫退學之後也沒人敢用她。
只能在一些社交平台上發一些視頻。
其實上次江雨蘅發掘她的那條視頻下面，也有許多惡意評論，只不過江雨蘅當時沒注意到。
江雨蘅聽著唐婉月的敘述，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同情。
她知道模特行業競爭激烈，但沒想到背後還有如此殘酷的一面。
「唐小姐，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們這些情況呢？我們或許能夠幫助你解決這些問題。」江雨蘅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切。
唐婉月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我……我害怕你們會因此看不起我，或者認為我是一個麻煩。」
想起來今天的事，反正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如全部抖落出來。
「本來我準備好今天來簽約的，結果那幾個女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跑到我住的地方來堵我，還說要把我的事情全部告訴你們。」
說是告訴，但是用腳指頭想都能想到會如何添油加醋。
畢竟江雨蘅是這麼久以來第一個主動找她合作的人，而且不在意她普通的外貌。
她也擔心因為自己，給江雨蘅帶來麻煩。
江雨蘅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唐小姐，你不必擔心這些。我們看重的是你的才華和努力，而不是那些無端的謠言。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
唐婉月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真的嗎？你們願意幫我？」
江雨蘅點了點頭：「當然，我們不會讓那些不公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解決你眼前的困境。」
剛剛唐婉月提到了一個很重要的點，那幾個女生是突然找上她的。
幾個人都這麼長時間沒有交集了，她更是沒有對外傳播過這些事情，那幾個女生是從何得知的。
只怕不是偶然，是有人刻意為之。
江雨蘅的眼底划過一絲暗芒，唐婉月此時情緒也不好，她沒有說出來。
郁曼回頭想讓前台小助理給唐婉月倒一杯水，結果人家哭的一抽一抽的。
郁曼：「怎麼了？怎麼哭了？」
前台小助理搖搖頭，吸溜一下鼻子：「太過分了這些人，唐小姐太苦了嗚嗚嗚~。」
江、郁：……
這丫頭還挺多愁善感。
等喝了水，唐婉月平復了一下，就有些不敢看江雨蘅了。
江雨蘅也明白，應該是最剛開始自己略帶威脅的話嚇到她的。
其實純粹就是自己胡扯的，她們又沒有簽合同，江雨蘅也不能真正拿她怎麼樣。
如果自己真的到處去散播，唐婉月完全可以告自己一個誹謗罪。
只是她因為害怕，失去了判斷而已。
「唐小姐，你有那幾個女生的聯繫方式嗎？」
唐婉月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說：「他們幾個女生有一個領導的人，其他的其實是跟班，我也只有那個女生的聯繫方式。」
這樣就更好了，江雨蘅心想，對付一個再怎麼都要比對付一群好下手一些。
「但是另外幾個的社交平台的帳號我有。」唐婉月絞盡腦汁去想哪些東西能夠讓她幫助江雨蘅，才想起來之前那幾個女生讓自己關注他們。
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暴露出自己的不友好，唐婉月還以為只是朋友之間的關係。
江雨蘅讓她一併發給自己。
等一切都做完之後，唐婉月眼神時不時看一眼江雨蘅，好像是在等著最後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