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雯半眯著眼睛，看了眼手機屏幕的時間，已經很晚了。
看到江雨蘅給她發的消息才清醒一些，昨晚上實在是太困了，又喝了酒，導致現在困得要死。
「有什麼事情快說，我真的很困。」
賀嶼也聽出來了，看了眼二樓的方向，聲音都放輕了些：「我就是想跟你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指的是什麼？」周璟雯才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的聲音帶著一絲迷糊，顯然還沒完全從睡意中清醒過來。
賀嶼深吸了一口氣，咽了一下口水：「就是昨天晚上，我們兩個那個事情。」
周璟雯本來被叫醒就有點火大，對方還說些不清不楚的話，搞得人更焦躁了。
「昨晚的事情大家都是朋友，也不用說什麼謝不謝的，還有就是以後不要這麼早給我打電話。」
賀嶼腦袋裡面就是大大的問號，怎麼還扯上謝不謝的了。
聽著手機那邊傳來的水聲，她應該是在洗漱，賀嶼也只是開口說了一句：「我在瑰水閣你住的別墅門口。」
江雨蘅已經打過電話了，周璟雯剛剛一時間沒想起來。
「等我一下。」隨後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然後就是下樓的聲音，別墅的門才終於開了。
今天的風有點大，導致賀嶼的頭髮也有些凌亂，顯然站了有段時間了。
周璟雯心裡升騰起一點小小的愧疚，讓他先進了門。
從別墅的外面看沒什麼特別的，裡面卻是別有洞天。
整體裝飾都比較雅致，只不過沙發上甩了幾件衣服，地上還鋪了細絨地毯，所以周璟雯都是光著腳走來走去。
賀嶼走進客廳，整體都是淡黃清新的色調，牆上掛著一些畫，他的目光被一幅巨大的油畫吸引。
畫中是一片寧靜的湖面，湖邊的柳樹隨風輕擺，遠處的山巒在薄霧中若隱若現。
「你喜歡這畫？」周璟雯見他一直盯著這畫看，走過來問了一句。
賀嶼卻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說：「我只是覺得你這麼跳脫的性子，居然會掛這麼安靜格調的畫。」
周璟雯面上掛著假笑，手指卻用力攥緊了水杯，指節泛白，看得賀嶼就是一陣全身幻痛，就好像已經被打過了。
好在她沒有真的動手，只是白了她一眼。
周璟雯簡單挽了個頭髮，穿著單薄的睡裙，外面披了一件古著風格的披肩，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柔弱的樣子。
人家是外強中乾，她是外干中強，賀嶼心中腹誹。
「你找我幹什麼，還讓雨蘅給我打電話，擾人清夢。」
周璟雯喝了一口水，看了眼進來又不說事情的賀嶼，心中莫名火氣就很大。
賀嶼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手機：「大姐，你要不要看看時間都幾點了，還擾你清夢，我不是想為昨天晚上的事情來跟你道歉嗎。」
「要不是因為你，我昨晚怎麼可能那麼晚才睡！」
早知道就不去把他撈出來了，生物鐘都被徹底打破了。
賀嶼啞言，提起昨晚的事情，臉上爬上了一絲可疑的紅暈：「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對……那你也不該什麼都不說就跑了呀，把我一個人丟酒店裡。」
看起來還很委屈的樣子，加上那張帶著幾分稚氣的臉，換個人的話可能早就心都化了。
周璟雯冷哼一聲：「昨晚我說把你帶走，你非要拉著我再喝幾杯，十頭牛拉你都拉不動，最後硬生生被你拉著喝了大半瓶！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就叫嵐姨來接你了。」
這一茬在賀嶼的記憶裡面是沒有的，所以他無可辯駁。
「昨晚的事情，我確實有點過頭了。」賀嶼終於鼓起勇氣，直視著周璟雯的眼睛說道，「這樣吧，你想要我怎麼著都可以，我應該對你負責。」
奇怪的是，昨晚的事情雖然不是他意料中發生的，說到負責，他卻沒有任何牴觸感。
周璟雯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什麼負責，還不至於一點事情就要你負責。」
「怎麼不至於，我們都……那個了。」說出口的時候，賀嶼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雖說他是個正兒八經的錢權皆備的富二代，但從來不會在外面瞎混。
周璟雯喝進去的一口水直接就噴了出來，她現在可算是明白這小子為什麼今天老是奇奇怪怪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了。
合著他以為兩人之間有什麼。
「大哥，你搞錯了，我們昨晚除了被你拉著喝酒之外，什麼事情都沒發生，OK?」
「怎麼可能！」賀嶼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反駁，「昨晚你把我送到酒店，我明明記得就……」
周璟雯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再聽下去她就要暈倒了，趕忙伸手打斷施法。
「昨晚，我也喝醉了，我和酒吧里的一個男服務生把你架到最近的酒店，給你開了間房，麻煩人家服務生把你丟到床上就走了，什麼都沒發生。」
賀嶼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回想起昨晚的片段，記憶中模糊的場景和周璟雯的話開始交織，讓他感到一陣尷尬和困惑。
「真的嗎？我……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賀嶼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誤會了整件事情。
周璟雯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水杯，走到賀嶼面前，認真地看著他：「你昨晚喝的爛醉，打你都沒反應，所以才把你送到酒店，但你放心，我什麼都沒做。」
說著，像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賊兮兮地看著他：「你昨晚不會做那什麼夢了吧。」
結合江雨蘅打的電話，估計他還繪聲繪色把這件事情給江雨蘅說了一遍。
還真是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如果說之前的賀嶼臉上只是微微紅的話，現在就可以說是像完全煮熟的蝦。
天爺啊，他都幹了些什麼，跑到人家家裡說對人家負責，結果兩人什麼都沒發生，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
要不乾脆他也回哥譚算了，蝙蝠俠愛抓就抓吧。
周璟雯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似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