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其實一切都是你計劃的,對嗎?」
楚璃淡笑不語。
阮怡禾眼眶逐漸濕潤,「是你幫阮歆塵找來那些證人,指認我娘有罪。是你……是你在策劃怎麼休了我,對嗎?」
楚璃臉上笑意更濃,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阮怡禾無法接受,嘶吼道:「為什麼?」
楚璃笑容一收,冷哼一聲,「為什麼?呵,你不知道為什麼嗎?你個鳩占鵲巢的賤人。」
楚璃一把推開她。
阮怡禾重重的跌坐在地上,面色蒼白,瘋子一樣嘶吼。
「為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喜歡她。為什麼,為什麼都重來一次了,一切本該回到正軌的,你卻記得她?為什麼我還是要輸?為什麼呀……」
她知道楚璃不會幫她了,不但不會幫,還會狠狠的踩上一腳。
阮怡禾又哭又叫,把屋裡一眾人驚呆。
下人竊竊私語。
「王妃在說什麼呀?」
「什麼叫又來一次?個個都喜歡誰?」
阮子奕蹲下聲,「大姐,你說什麼呀?」
阮怡禾沉浸在自己痛苦的世界裡,像瘋子一樣叫喊,把阮子奕重重的推倒在地,又拼命的扯自己的頭髮。
阮子奕一臉無措的看著她,又轉頭看向楚璃,「姐夫?」
楚璃只淡淡的瞥了一眼,便道:「王妃瘋了,來人,把她帶下去,好好看管。」
「是。」
阮怡禾再一次被抓了起來。
阮子奕呆呆的跌坐在地,短短一日,他感覺天都塌了。
……
阮歆塵知道阮宏出事了,阮夫人也被抓了,並且是楚璃動的手。
她有些意外,看向楚玄澈說:「你那天對他說了什麼?他怎麼突然下手了?」
「嗯,怎麼?」
阮歆塵道:「我以為,以你了性子不會做這麼衝動的事。現在下手,其實還不夠穩妥。」
楚玄澈挑了挑眉。
「阮怡禾並不是他的敵人,不過是有些膈應人而已。他那麼能忍的人,就算真不想見到她,大不了時不時的找個錯處把她關在後院得了,犯不著現在下手,他現在最大的競爭對手還是他那幾個弟弟。」
楚玄澈眸色暗了又暗。
阮歆塵都沒注意到,還在自顧的分析。
以楚璃的做事風格,他應該怎麼做。
還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怎麼做才對他有利等等。
說了好一會兒,她才終於感受到周圍的氣氛不太對,大夏天的,怎麼有些冷?
一轉頭,撞入楚玄澈黑入寒潭的瞳孔。
「世子,我……」她才想起,自己做錯了話。
阮歆塵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道:「我就隨口說的,瞎猜的,你聽聽就算了啊。」
楚玄澈勾了勾嘴角,冷笑道:「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阮歆塵:「……」
「哈哈,那還真是巧了呢,咱們想一塊兒去了。」
「嗯,那確實巧了。所以……你是怎麼做到,比我還了解楚璃的?」
阮歆塵:「……」
「沒有啊,我都說了我瞎猜的,我哪裡了解他了?」
說著她就想遁走,「我去看看廚房有什麼好吃的,你歇會兒。」
她剛起身,就被楚玄澈一把拉住。
阮歆塵:「世子?」
「你還想騙我?」
阮歆塵:「……」
「說,你到底跟楚璃有什麼關係?」
「我姐姐嫁給他的關係。」
「還有呢?」
「我嫁給他堂兄的關係。」
楚玄澈冷笑,「還有呢?」
「沒……沒有啊。」
她在說謊。
楚玄澈氣息不穩,又來了,又來了……
他明明已經壓製得很好了。
可是因為她死鴨子嘴硬,他又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阮歆塵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世子,你快坐來了。」
楚玄澈用力的推開她,「不用你管。」
然後轉身就要跑。
「哎,世子。」
阮歆塵心急之下去拉他的手,但是伸得太快,一時沒注意抓到了他的手背。
她清楚的看到他手背上的傷痕,都給他抓出血了。
「世子,你的手……」
楚玄澈低頭看了一眼,但也沒理她,跌跌撞撞的跑了。
阮歆塵急忙追出去。
可惜這一次她沒追上,他直接翻牆跑了。
彩玉跑出來,「小姐,世子怎麼了?」
「不知道,他可能……可能被我氣得病發了。」
「啊?您做什麼把他氣得病發了?」
做什麼?
她能解釋得清嗎?
解釋不清啊。
阮歆塵重重的嘆了氣。
靜坐了半晌,傍晚時分,她的窗欞上突然又插上了一根箭矢。
阮歆塵緊緊皺眉。
楚璃又來了?
這一次她得去,她也有話要問他。
但這一次沒有約她去城外,布條子上說,讓她以找縣主的名義去戰王府。
縣主?
許茉兒?
呵,倒是個好藉口。
好吧,明兒她就正式的去拜府。
阮歆塵把布條子燒了。
剛丟進火里她就聽見了腳步聲。
阮歆塵趕緊拿扇子扇了兩下,加快燃燒速度。
「咦?你在燒什麼?」
聽著這聲調就知道他是楚玄靈,而不是楚玄澈。
楚玄澈說話的語氣沒有這股少年沙雕氣,他們明明一樣大,但楚玄澈比楚玄靈沉穩得多。
「沒什麼。」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定是楚璃又給你送信了。」
阮歆塵:「……」
「你真是不檢點呀,老想著紅杏出牆,難怪把我大哥氣得……氣得跑了。」
阮歆塵嘴角一抽,「你懂什麼?別亂說。」
「哇,我亂說?哼,看看你幹的事,是我能亂說的嗎?你跟楚璃沒什麼,為什麼會那麼了解他?你說的那些話,怕是比楚璃自己還了解他。」
阮歆塵心頭一跳。
他怎麼知道?
以前老覺得是楚玄靈躲在什麼地方偷聽,可是這一次他已經快一個月沒出現了吧。
聽王妃說,他惹了事躲起來了。
楚玄靈老惹事,聽說惹了事後他怕被責罵總喜歡躲起來。
好,符合常理,楚玄靈確實也是這麼幹的。
但是,出事就躲,不符合楚玄靈的性格。
因為一般喜歡惹事的人,也不會怕事。
但她也沒往深了想,只覺得可能他的性格有點兒割裂。
但現在細想,楚玄靈很是奇怪。
他總是能知道一些她與楚玄澈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