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要是不想去的話,要不跟世子商量一下吧。」
跟他商量?
她倒是想。
可是楚玄澈上回磨刀離開後,就再沒回來。
如今已經過去三天了。
不光是他,楚玄靈也失蹤了。
她問了王府里的下人,一聽她問楚玄澈兄弟的事,人家直接擺手一臉害怕的離開。
不得已,她去問了王妃。
王妃倒是沒生氣,並告訴她,他們兄弟一起去的。原因是接到皇上秘旨,似乎是匪蔲有關。
所以他可能真的剿匪去了?
既然是秘旨,阮歆塵便沒再多問。
「小姐,我聽府中下人說,戰王目前雖說是醒了,可是仍舊在養傷中。宮裡還傳了話給各宗親,讓大家別去打擾他養傷呢。這才多久啊,那戰王府竟然要開增福宴。您說,這會不會根本不是戰王的意思,而是大小姐的意思?」
嗯?
聽她一說,阮歆塵不排除可能。
因為那阮怡禾確實是個愛顯擺的顯眼包。
之前那麼多人笑話她給人沖喜,如今戰王醒了,她可不得嘚瑟嘛。
也好,正好她也去看看,她是怎麼配合楚璃演戲的。
……
戰王府的增福宴在三天後,而在宴會的頭一天,阮歆塵在萃園門口看到了楚玄靈。
他一回來,就急匆匆的就往萃院跑。
「二公子。」
阮歆塵叫了他一聲,他都沒理,走得飛快。
她只得提著裙擺跟上去。
幽篁深處,有一間簡單卻雅致的竹屋,楚玄靈就在這裡。
她看到他雙手枕在腦後,躺在竹屋下的竹椅上。
斑駁的陽光透過竹林縫隙照射下來,在他臉上,留下錯落剪影。
隨著微風吹動,那剪影也跟著晃動起來。
阮歆塵沒想到這陰森森的萃園裡還有這樣的地方,真是好不愜意。
楚玄靈側頭,向她看過來。
身子往邊上挪動,分了一半的竹椅出來,「要不要過來躺躺。」
跟他躺一塊兒還得了?
「你怎麼在這裡啊。」
「我住這裡啊?」
阮歆塵一臉震驚,「你住這裡?」
「嗯,有什麼問題?」
嚯,還什麼問題。
「你自己的院子呢?」
楚玄靈淡笑著道:「這就是我的院子?」
啊?
阮歆塵:「萃園是你的院子?」
「對?」
「那我跟你大哥的院子是哪裡?」
「你們也住這裡啊。」
阮歆塵:「……」
哦,好吧,雙胞胎住一起也正常,可是大哥成親了啊。
「可是他成親了,你都不用搬走的嗎?」
楚玄靈驀地笑了,「嫂子這是嫌我礙事,要趕我走?」
阮歆塵:「……」
「我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你是第一個說要趕我走的人。」
這……弄得她好尷尬的說。
想想人家兩兄弟從出生起就一起住在一起,大哥成了親,嫂子進門第三天就要趕人家兄弟走。
這要擱在別的地方,那就是這個嫂子容不得人。
「我不是這意思。」
楚玄靈笑著道:「你放心,我不會打擾到你們。這個院子大著呢,別說住我們三人,就算住三十個人都住得下。」
她也不是這個意思啊。
「我就是覺得吧,以你的身份住這個小竹屋裡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就喜歡這裡。」
好吧,那我真沒啥好說的了。
阮歆塵拱拱手,打算告辭。
轉身之際,卻看到一條熟悉的腰帶還掛在他屋裡。
「那腰帶……」不是楚玄澈的嗎?
「哦,我大哥的,會還給他的。」
好吧。
算了,她不摻和他們兄弟間的事。
正當她打算離開時,又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正轉身,就看到剛才還嬉皮笑臉的楚玄靈,正面色蒼白的脫下衣服往傷口上灑藥。
所以他是受傷了?
阮歆塵又回來,接過藥瓶,「我幫你吧。」
楚玄靈手裡一空,抬眸,看到正認真的往他肩膀上灑藥的阮歆塵。
阮歆塵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這傷口上,看得出,這傷口已經被簡單的處理過了。
可是處理得很不好。
也幸好現在天氣冷,要是熱天就糟糕了。
「二公子,你這傷口得清洗一下。」
楚玄靈笑笑,「怎麼清洗?你幫我洗啊。」
「可以啊,我還是有些手藝的。」
楚玄靈大笑出聲,「哈哈哈,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
阮歆塵:「……」你就露出半個肩膀哎。
她記得大楚國沒那麼迂腐啊,上輩子跟在楚璃身邊,她不光為楚璃處理過傷口,還給他好些手下都治療過。
阮歆塵撇撇嘴,放下藥瓶說:「既然這樣我幫你請個大夫。」
說完她轉身就走。
楚玄靈卻在這時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阮歆塵驚訝的低頭看著他的手,剛才誰說的男女授受不親?
楚玄靈虛弱的說:「我的傷,不能被外人知道。」
嗯?
「嫂子不幫我弄,我就只能自己弄了。可這個位置,我自己確實處理不好。」
阮歆塵嘴角一抽,「可你剛才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就行了嗎?」
阮歆塵:「……」還能這樣?
「那你趴著吧,你趴著好弄一些。」
「那你輕點啊,我怕疼。」
阮歆塵:「……」矯情。
她給他清洗了傷口,全程哇哇叫。
最後上了藥,包紮的時候還在叫,嫌棄她包得太緊了。
「你想勒死我呀,松,松點。」
「已經很鬆了,再松得掉。」
他倆雖說長得一樣,但性子差得可真遠。
恍惚間想起楚玄澈的模樣,那清冷持,要是換了他來,怕是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再看楚玄靈這兒,知道的她在處理傷口,不知道的以為她在殺豬呢。
「你這樣我沒辦法活動啊。」楚玄靈不滿的說。
阮歆塵沒好氣道:「你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活動?你還想去耍花槍不成?」
她沒管他的抱怨,反正按照自己的經驗來給他包得妥妥的。
包好之後,交代了一下簡單的注意事項她就離開了。
可走到門口,她又覺得不對。
他既然是剿匪傷的,為什麼不能被人知道?
這麼想著,她也就這麼問了。
楚玄靈聽後淡笑不語。
阮歆塵狐疑道:「該不會你哥去剿匪,你去當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