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邑在醫院躺著不能出院,老白又正好告假一日,霍邑無奈只好讓霍風跑了一趟古董行,幾經折騰,這才拿到了他要的銀鏡。
霍風回到醫院還納悶:「你費了這麼大勁就為了這鏡子?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霍邑沒什麼好氣:「你不懂,忙去吧。」
霍風不爽:「你這是過河拆橋啊,剛才對我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我倒要看看,你要這銀鏡到底要做什麼?」
霍邑嘖了一聲:「二哥你太多事了。」
霍風搖頭:「算了,看在你是個病人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了,我先去忙了。」
霍邑忽然想到了一事:「對了二哥,那天他說的什麼意思啊,你為什麼在調查杜家?」
霍風扯了扯唇:「很多事情原本不想讓你知道的,但是現在不說也不行了,也好,你曉得了之後也算留個心眼,以後就知道該防什麼人了。」
霍風扯了扯領帶,儘量言簡意賅地說了幾句,霍邑聽後卻沉默了,「哥,你的意思是……上頭有人對付我們?」
霍風眼神也變得有些幽深:「不然呢,就憑杜家,能這麼明目張胆?能拿到那麼多資源,怎麼可能。」
「可是……為啥啊?」
「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養肥的羊好吃肉,韭菜割了一波還有一波。」
霍邑大概懂了,若是政界有大手操控……事情就合理多了,否則現在回想起那天的遭遇,他還覺得杜家搞的那地下室,真是小說里的情節了。
生物製藥公司……暴利,看來江城,有大老虎。
霍邑收起了玩笑神色:「二哥,你和大哥都小心些。」
霍風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前就是不想把你攪合進來,但是現在看來人家早就盯上了咱們家,之後咱們三兄弟一起,也沒那麼吃力。」
霍邑苦笑了一下,沒說話,霍風看了看手錶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這會兒已經是凌晨了,估計林山月也在休息……霍邑沒有喚醒銀鏡,但他也睡不著,便是躺在床上開始思考。
最近的事情雖然有些凌亂,但是從他可以身穿這件事來看,大乾朝和現在,發展的事情其實是有點類似的。
他,也就是古代的左槐,分明戰功赫赫,卻一朝重傷,消息被封鎖。左槐明明已經打贏了勝仗,是怎麼受的傷?敵軍?匈奴早就被虎賁軍打到了千里之外,可在大乾朝內,誰能傷他?
這次身穿,不是巧合,而是現在的他也遭遇到了和左槐可能相似的意外,兩個時空在某個層面應該是發生了類似的重疊。
是什麼?
杜家……大手……
忽然,霍邑睜大了眼。
大手……
皇權。
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迫不及待地就想告訴林山月,可伸手碰向銀鏡的時候,還是收了回來。
算了,灑金橋著火,她這幾日一定還沒有睡好覺。
……
林山月的確已經兩個晚上沒合眼,但今天一早,她也惦記著和霍邑沒說完的事,第一時間就跑到銀鏡跟前去了。
昨晚她也一直守著銀鏡,但一直沒什麼反應,林山月第一次帶著些忐忑去觸摸銀鏡。
萬一鏡妖公子就這麼消失了怎麼辦……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鏡子那邊就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山月?」
林山月眼眶瞬間就紅了。「公子。」
「太好了!這鏡子還有用!」
霍邑自然也是擔心這個,從前他們能靠鏡子溝通,可自從這次真的穿了,霍邑和林山月都很擔心銀鏡失靈,現在看來……還好。
兩人看著對方,心中是只有彼此才懂的情誼。
明明沒有經過幾天,但這種神奇的感覺……卻又像是跨過幾千年的舊友重逢……
兩人一時都有些感慨,沉默片刻。
霍邑先回過神來:「晚點和你敘舊,這次我過去的時間太短了,但是也有收穫,我接收到了一部分左槐的記憶,但是不多,所以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我最後給你留的提示,你看懂了嗎?」
「是受賄嗎?」
「對!」
「可是,是誰?我原本想繼續問問的,但是公子就忽然走了……」
霍邑:「這應該是左槐查出來的!如果不是我穿過去,可能一直都發現不了!是鎮北侯府,鎮北侯府貪污了邊防朝廷的賑災銀和賑災糧!在塞北可以狠狠發了筆國難財!可惜左槐還沒能把這個消息帶回來,就……」
林山月睜大了眼:「鎮北侯?」
「不錯,鎮北侯現在應該還沒回京,山月,如果你想一擊必殺,恐怕灑金橋失火一事,你得忍忍先。」
林山月沉默片刻,道:「我這邊也有些消息,正好和公子分享。」她將柳娘給的提示說了,結合下來,鎮北侯的秘密還真的是多。
霍邑冷笑一聲:「不愧是兩口子啊,絕配,真不敢想像,若是鎮北侯知道了這件事,回來定是一齣好戲。」
林山月:「可是,這事並不一定……」
「無風不起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山月,我給你的令牌你拿著嗎?」
「嗯……」
林山月離開攝政王府的時候,將那令牌帶走了,說起來,王妃好像還不知道……
她這兩日也忘了來著。
「這令牌,很有用,攝政王在帝都有一隻精銳,認這令牌。」
「是……帶著虎頭面具的騎兵嗎?」
「對,就是他們,你應該認得了?不過,不到萬不得已,先不要用這張牌,因為我不確定我能用攝政王這個身份多久,幾次,所以就先給你了。」
林山月點頭:「我懂了……」
「還有,我在這邊也遇到了一點事,我現在對你們那邊的情況可能知道的比你還多一點,山月,接下來我與你說的事情,你務必務必,不要告訴其餘任何人,先聽我說。」
林山月從未見過鏡妖公子如此嚴肅,不禁也跟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