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A城某知名會所。
霍邑在這個慈善晚會的角落莫名煩躁。
手中的香檳一直在轉,他卻一口沒喝。
知宜慈善,的確是以他母親的名字冠名。
外界也一直都知道,這是霍太太名下的慈善機構。
只可惜啊,這都是表面的遮羞布,是霍家的遮羞布,也是一些所謂上流人士的。霍邑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討厭這,但他也不能讓媽媽的名字受到玷污。
所以他只能來。
晚宴上,不斷有人過來向他敬酒,紛紛送來了恭喜:「三少事業有成啊,霍家無犬子,真是羨慕死你父親咯!」
「可不是嘛,上次那幅寒梅圖三少不僅捐獻給了國家,還將上上次拍賣所得全部捐獻給了知宜慈善,三少大氣!」
霍邑對這些人的恭維多是一些敷衍的態度,隨意笑笑維持表面功夫過得去就行。
可總有一些討厭的人會不長眼,硬要往他身邊湊。
「小邑啊!過來!」
霍父笑著朝霍邑招了招手:「這是你白阿姨的女兒,叫婉兒,你過來認識一下。」
霍邑幾乎是下意識煩躁的就要皺起眉,不過下一瞬,在他看到那個白阿姨之後就忽然愣住了。
白玉珠,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
霍邑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走了過去:「原來是白阿姨,我記得你,小時候在我爸辦公室經常看見你。」
白玉珠一愣,笑了笑:「小邑記性可真好呢……」
霍邑勾了勾唇:「白阿姨,小邑不是你叫的。」
在場幾人都尷尬地愣了一下,霍父皺眉:「怎麼說話的!」
霍邑聳肩:「您第一天知道我這樣嗎?」
說完,他一口喝完酒杯中的香檳,朝白玉珠舉了舉杯,就轉身走了。
白玉珠心中雖然不滿,但還是給女兒使了個眼神,那姑娘不情不願走了過去。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媽說話?」
霍邑回頭,打量了她一眼。
「你誰啊。」
「……我叫溫婉兒,溫氏集團的千金。」
霍邑:「哦。沒聽說過。」
「……」
溫婉兒長這麼大,大概第一次受這樣的委屈,立馬懟了回去:「你少來,我家和你家實力差不多,你怎麼可能沒聽說過。我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媽說霍家和我家要聯姻,但我不喜歡你。」
霍邑:「哈?!聯姻,誰,你嗎?」
溫婉兒:「……不然呢,我是獨生女。」
霍邑笑了:「那多委屈溫大小姐啊,我大哥二哥都有未婚妻了,溫氏集團的千金,總不能做小三吧?」
「……你!」
霍邑勾了勾唇,轉身就走,也不管身後人的氣急敗壞和哭訴,這個地方真是爛透了。
讓他覺得噁心。
深冬了,空中飄起了雪。剛走出會所,老白就撐起了傘。
「三少,回去吧?」
霍邑點了點頭,剛要上車,忽然察覺到身後的一個身影。
他猛然回頭,那身影卻忽然消失了。
……
常寧坊林宅。
春夏秋三人著急地站在大夫身旁,問:「大夫,我家娘子怎麼樣了?」
那大夫是秋紅給請回來的,上了年紀了,正捻著鬍子給林山月把脈,片刻後收回手道:「勞累過度又身體虛弱,氣急攻心才會如此……待我開服藥慢慢調理著吧。」
春蘭著急地摸了摸眼淚:「那我家娘子什麼時候才能好?怎么半天了,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這不好說,平素不注意保養才會這樣啊,先去抓藥吧,服了藥看看今晚怎麼樣就是。」
說完那大夫就要走,秋紅有主心骨,道:「我先去跟著抓藥,春蘭夏露,你們守好娘子。」
小寶忽然哭了起來,從春蘭懷裡掙扎著要到娘親懷抱里去,春蘭抱著小寶哄:「小寶乖,娘親很快就會好了哦,現在不要吵她好不好?」
小寶哭得小臉通紅,一抽一抽地好不可憐,春蘭夏露也心疼的很,看了看林山月:「小寶乖……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全家一時沒了主心骨,秋紅要去抓藥,順便的打算是再請個別的大夫來看看,至於禮盒的事情只能暫時放放,萬一娘子要是明天還沒醒,那謝府那邊……
秋紅也有點著急了。
小寶哭累了,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娘親,忽然,小寶想到了什麼。
「鏡、鏡……!」
「什麼?」春蘭一直在林山月身邊守著,聽見小寶忽然沒頭沒腦說了什麼,她湊上去聽。
然後小寶已經顧不上她了,手腳並用就爬到了床頭的柜子上。
戳戳。
春蘭和夏露都懵了,小寶在戳鏡子做什麼?
不過下一瞬,她們就有了答案了,只見原本普通的銀鏡忽然出現了聲音。
「小寶?你娘呢?」
春蘭和夏露被嚇了一跳!
「誰在說話?!」
霍邑那邊沉默了一瞬間,有外人?
小寶去顧不上那麼多,哇哇哇就對著霍邑大哭,「娘、娘病啦!」
「!」
這還是小寶第一次說出完整的句子,春蘭夏露還有霍邑都驚了一下,不過霍邑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病了?你娘怎麼了?!」
語氣是萬分焦急。
他剛剛從晚宴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裳,小寶就來戳他了。
霍邑的反應很快,迅速理清了現在的狀況,林山月病了,所以現在她身邊是春夏秋那幾個丫鬟,而那幾個丫鬟應該和林山月最開始一樣,看不見他。
霍邑沉默片刻,選擇攤牌:「你們是春蘭夏露?我是山月的朋友。」
「!」
是鏡子在說話!
春蘭和夏露都嚇白了臉:「你、你……」
「先別顧著驚訝,山月怎麼了?你們詳細和我說說,也許我能幫得上忙。」
小寶還在哭,春蘭到底機靈一點,看見小寶似乎很信任那鏡子的樣子,又想到以前娘子說過有神仙幫她的玩笑話,試探問了一句:「您、您是神仙?我家娘子病了,您能幫幫我們嗎?!」
霍邑也懶得解釋:「別著急,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