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渴症？」
林山月驚訝出聲。
她怎麼都沒想到，謝無陵帶來的竟然是謝夫人生了病的消息，謝無陵臉色是濃濃的擔心：「不錯，今日特意請了宮中太醫得出的結論，此症有一個非常重要的點就是，不能吃過多的糖。所以我得知之後，便立刻來找小娘子商量。」
林山月覺得天都要塌了。
不能吃糖？
那她的蛋糕怎麼辦？
所有的糕點就沒有哪個是不放糖的。
謝無陵顯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急匆匆趕來，見林山月表情如此，他大概也猜到了：「關於壽宴，小娘子是不是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林山月苦笑一聲：「的確如此。」她起身：「公子請稍等。」
今日正好又做了個蛋糕試手，既然謝公子來了，她就取來讓對方嘗嘗。
謝無陵道好，在前廳耐心地等，不多時，林山月便端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精緻糕點出來了，這糕點好似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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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林山月今日做了一個完整的蛋糕，約莫六寸，的確不算小了，可在謝夫人壽宴上的，怕是還要更大些吶……
林山月小心端到了謝無陵面前：「公子，這個是我原本計劃在壽宴上獻給老夫人的，這個糕點叫蛋糕，雖和雞蛋糕同名二字，但東西卻不一樣，亮點是上面的奶油，圖案可以自己隨心設計，包括中間也可以寫字。原本……我自然是想寫一句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之類的吉祥話，再點綴兩個壽桃……不過現在看來……」
她一說，謝無陵便懂了。
「這個……的確非常合適。」謝無陵的確是被這個蛋糕驚艷，眼裡也流露出幾分讚嘆，林山月笑著繼續介紹吃法：「我計劃在老夫人壽辰的時候做一個比這個更大的，到時候是由老壽星親自來切蛋糕，也算一個小小的儀式吧，在場的各位貴客也能沾到壽星的福氣了。」
謝無陵更驚艷了。
不過很快，兩人眼中的光都消失了：「這蛋糕……無法做沒有糖的吧？」
林山月也很失落：「沒有辦法。」
之前她給葉一一做過少糖版本的糕點，說實話，打發麵糊還有口感都稍微要差點，更何況這種蛋糕，吃得就是甜味，吃不了糖，那還吃什麼點心呢？
謝無陵深深地嘆了口氣：「我也沒有想到，母親操勞了一生，竟然會患上這個病，實在是我疏忽了。是我不孝……」
「謝公子千萬別這麼說，這消渴症應當不算特別嚴重的病症？可還有康復的希望？」
謝無陵神情的確失落，搖了搖頭：「太醫說，此病一旦染上就是終身，唯有一直用藥物控制，還要在飲食上多加注意……」
林山月聞言，也十分震驚。
謝無陵苦笑：「蛋糕雖好，但可惜了，也十分對不住小娘子，操勞多日，不過小娘子這蛋糕心思奇巧，定能在帝都城大賣，若是有用得上謝某的地方，小娘子儘快開口就是。」
林山月忙道：「謝公子言重了，那謝夫人的壽辰，我是否還要……」
「當然，小娘子上次的川椒菜也很好。」
林山月想了想道：「那我在琢磨一下，給夫人做兩道滋味豐富又不影響夫人身體的菜色吧。」
謝無陵忽然向林山月作了個揖：「多謝林小娘子。」
……
謝無陵走後，林山月也十分的失落，在院子裡坐了好一會兒。
秋紅和春蘭已經給小寶洗完澡換上了厚厚的衣裳抱回了房裡，出來的時候就瞧見了這一幕。
「娘子，怎麼坐在院子裡吹風？」
林山月情緒明顯不對，秋紅和春蘭也看出來了，上前關心問道。
林山月笑了笑，將方才的事給她們倆也說了。
「啊……」
春夏秋得知後臉上全是遺憾和失落。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娘子之前為了這蛋糕可沒少花心思！」
「就是啊，單是那蛋糕的胚子娘子就練習了好久，更不必說這奶油、裱花……就連字娘子也練了好久呢！」
林山月嘆氣：「沒辦法了，計劃趕不上變化，只能看下次有沒有什麼機會能將蛋糕推出來了。」
她雖然嘴上這般說著，心裡不失望卻是不可能的。
「早點睡吧，明日我研究一下新菜色，看看有沒有旁的法子吧。」
林山月回了房，春夏秋三人也很失落，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也懨懨地回去了。
小寶看出了娘親的不對，奶奶都不喝了，趴在娘親懷裡扯耳朵：「娘，娘。」
「誒，娘在。」
「不高興，娘……」
林山月摸了摸小寶的臉蛋：「沒有呀，娘親沒有不高興。」
小寶歪了歪頭，娘親就是不高興嘛……
對了！
小寶忽然轉身碰了碰那銀鏡！
每次娘親照鏡子的時候都很高興，小寶想讓娘親高興……
等林山月回過神的時候霍邑已經過來了，她十分驚訝：「小寶，你……」
霍邑似乎剛洗完澡，頭髮還濕漉漉的：「怎麼了？」
林山月很少這個時候來找自己，霍邑此時的心情還有些好。
不過他只看了一眼，就發現林山月的情緒不大對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上回小姑娘被砸了院子的時候也是這副失魂落魄的表情，霍邑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林山月：「抱歉啊公子，是不是打擾你了。」
「不會，你臉色很難看啊，到底出什麼事了。」
林山月面對霍邑的時候再沒了外人面前的假裝堅強，眼圈一紅：「我準備了快一個月的謝府壽宴蛋糕估計沒法面世了……哎，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失落的……」
霍邑一愣：「為何？」
林山月將剛才謝無陵登門的事情說了一遍，語氣是濃濃的沮喪。
霍邑愣了一下：「消渴症？」
「對。」
霍邑飛快掏出手機查了下，恍然大悟。
「這不是糖尿病麼！」
「沒想到古代也有這個病？我當多大事呢，用代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