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大周天紫薇星鬥法陣！
天威旗所轄，第一重防線。
林焰看著前方走來的老者。
這老者的氣機，極為強盛。
其本身已是造景之輩，並執掌天魁旗！
當代大旗主！
放眼太玄神山以南，人族當中，除聖主之外，只怕無人能夠與之並肩。
太玄神山的守軍，是來自於各方的精銳，匯聚了人族頂尖多數的強者，不乏具備煉神之威的存在……甚至也有少數造景的神主。
能夠作為太玄神山守軍的領袖，壓服群雄，號令將士，自然不是尋常之輩！
尤其是近來妖魔域猛攻，這位大旗主準備的對策，是分批抵擋，以拖延時日！
對於前線將士而言，這就是一道必死的軍令！
但所有的太玄守軍，卻都盡數按照軍令行事。
足見這位大旗主的分量！
「晚輩拜見大旗主！」
「聖師客氣！」
大旗主笑了聲，說道：「聖師駕臨，太玄神山三十六旗麾下守軍，盡都士氣大振，反攻詭夜！」
「說來慚愧，老夫即便身為大旗主，也沒有這個分量的。」
「這些時日以來，太玄神山防線，節節敗退，但沒有全然崩潰，也是聖師之名，給予我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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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了正衣衫，旋即躬身施禮，道：「太玄神山當代天魁旗主，拜見聖師！」
林焰還了一禮。
而天魁旗主起身來，笑著道：「聖師到來，士氣大振，並收復失地，憑著這一股心氣，以及追回來的陣地……我太玄神山還能再堅守一年！」
「聖師此行，鼓舞士氣，一夜即成，令人驚嘆。」
「只是今夜，聖師行蹤已然暴露，勢必兇險，待會兒便撤去遠山城罷。」
他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說道：「老夫已經備好宴席，也安排了撤退的人手。」
林焰微微說道：「大旗主一番好意，晚輩心領了！」
大旗主頓時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林焰正色說道：「晚輩此行，是來殺敵的。」
大旗主神色肅然，說道：「老夫聽聞，聖師尚未修成元神，但戰力極強，乃是人族一柄極為鋒銳的刀！可是，人族不缺一把刀，缺的是指引前路的聖師！」
「斬妖除魔，就是我的前路！」
林焰說道：「大旗主不必再勸，晚輩此番而來，不殺退妖魔域，誓不回還！」
他這樣說來，緩緩說道：「在大旗主之前，聖地以及府城的高層，都多次勸說過……只是，晚輩的路，從來都只在刀鋒之前！」
「……」
大旗主默然片刻，旋即說道：「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再勸說了！」
林焰略有詫異，未想這位大旗主竟是如此通情達理。
而大旗主笑了一聲，略有自嘲，說道：「老夫收徒不少，門下弟子也算出眾，但不曾出過一位聖師！既然老夫的想法，教不出一位聖師，也就沒有資格阻攔聖師的行事方法了……」
這般說著，他也嘆了聲，道：「其實老夫還是有些私心的。」
「大旗主有何私心？」林焰問道。
「聖師若是去了遠山城，離開這片最危險的戰場，也就沒有了性命之憂。」大旗主緩緩說道：「那麼沈江的命，也就可以保下來了，而聖師留下，一旦出事……」
「我不會讓一位戰功顯赫的人族將領，替我去死。」林焰搖頭道。
「軍令如山，他奉命守護聖師，倘如聖師出事，就是他的罪責。」大旗主說道。
「你這是換了方式，打算用沈將軍的命，來讓我退走？」林焰忽然笑道。
「若老夫真是此意，聖師會走嗎？」大旗主問道。
「不會。」林焰說道。
「那不就得了？」
大旗主擺了擺手，說道：「既然如此，老夫且先重新勾連陣地，修補陣法殘缺之處，為今夜大戰，做好準備。」
他這樣說來，又道：「夜晚時分，妖邪必將來襲，故而宴席設立於正午時分，在我天魁旗的帳下！」
聲音落下，他身化虹光，朝著遠方而去，並招了招手。
沈江見狀，連忙迎上。
只留下林焰在此，神色平淡。
——
「師尊！」
沈江低聲道：「妖魔域此番攻打，前所未有，源頭在於聖師！如今聖師親至，一夜反攻，聲勢浩大，瞞不住了……」
他吐出口氣，說道：「今夜妖魔域勢必全力撲殺而來，如今我等皆疲憊之師，您看……」
「老夫有所準備。」
大旗主說道：「至於你……」
他嘆了聲，道：「聖師惜才，但你不要忘了職責！」
沈江正色道：「弟子明白，但是您不是執意要聖師離開麼？為何如此輕易放棄勸說？」
大旗主平靜道：「聖師的身份、地位、以及當前的本事，比起為師，只高不低！為師除了年齡比他大，沒有其他的資格能勸說了，此外……」
他停頓了下，才道：「我太玄神山，上下一心，萬眾赴死，事因他而起，也因他而堅守不退！為師想要知曉，這個讓我們心甘情願赴死的人族希望，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您的意思是？」沈江有些疑惑：「是要考驗一番，聖師的本事？」
「聖師性情如此，即便今日離了太玄神山，來日仍會直面詭夜妖邪。」大旗主出聲說道：「今日我們讓他避劫，明日我們死了，他還會來應劫……改變不了他，那就看他有沒有打破劫數的能耐！」
「萬一出現變故？」沈江皺眉道。
「那就是他不具備這個能耐！待得我等悉數戰死，將來他還是會死的！」大旗主說道：「若他真的足夠出色，那就是人族的幸事！」
「……」沈江停頓了下，說道：「弟子看來，聖師有赤誠之心，要斬妖除魔，守護人族……他並非空談大話的書生，而是心有大宏願，文定萬世，武鎮妖邪的賢才！」
「那今夜就看一下，你沈江的識人之能！」天魁旗主笑著道。
「萬一聖地高層問責？」沈江沉吟道。
「他們攔不住聖師，指望老夫勸走聖師？勸不走還問責？他們哪來的臉？」
天魁旗主撫須笑道：「更何況，老夫統御太玄神山，放在二皇時代，怎麼著也是兵馬大元帥……眼下連聖主都死了，誰還有資格問責老夫？」
——
正午時分。
林焰交代小白猿，以太極陰陽瓶，將三十六天罡旗防線的妖物屍身，盡數收起，煉化為陰陽二氣。
對於太玄神山的將士而言，這些妖物屍身，未經施法，無法食用。
要清理掉這些妖屍，也是一件極為費力的事情。
還要避免屍體堆積過多，引發不祥之兆，衍化為更加強大的邪祟。
所以當小白猿以聖師之名，持太極陰陽瓶，收走妖物屍身之時，各旗麾下將士，無不歡喜。
對他們來說，這就是聖師在幫助他們清掃戰場，消除後顧之憂，省去銷毀屍體的氣力。
而隨著小白猿四處收聚妖邪屍身，林焰已經動身前往天魁旗所屬。
三十六位天罡旗主，多數匯聚於此。
七十二地煞旗主，則有大半接替天罡旗主，防備白日裡妖物的進犯。
「天威旗的運道真好啊，聖師駕臨太玄神山，最先到的，就是天威旗所屬，怎麼不到我那兒呢？」
「上代天威旗主被刺殺，防線節節敗退，這位新任的天威旗主，可是個出了名的莽夫。」
「他連第四重防線都快丟了，居然借著聖師之威，搶回了第一線。」
「立下戰功是小事，但與聖師並肩作戰，追隨聖師腳步而去，他便足以名留史冊了，哪怕昨夜戰死，也是死而無憾的。」
「聖師何時到來？」
「應該快要到了。」
「新法的開創者，當代最為出色的人傑，敢喊出萬世開太平的人物……能在臨死前見他一面，也算了卻一樁心愿。」
「聖師駕臨，我等未必會死！」
「也是，昨夜聖師現身，殺出詭夜之外，率領我等，盡數反攻，奪回陣地，實在是奇招！」
……
隨著諸位人族強者的議論聲。
邊上的老者，神色如常。
而他身後的黑臉大漢，則咕噥道：「陸公，怎麼就奇招了？」
「妖魔域的高層，從未料到我人族膽敢反擊。」
陸公平靜道：「所以當反攻的那一刻，妖魔域的高層，都認為中了我人族的埋伏，從而退去……於是詭夜之間的妖邪，潰不成軍！」
他微微撫須，說道：「大旗主是個謹慎之人，他沒有萬全的把握，不敢反攻！而妖魔域的妖王邪尊，算定了他的性子，卻沒料到，是聖師到來，行事風格，截然不同……出乎敵方預料之外，從而一夜收復失地，這就是奇招！」
「……」
呂堂看著所有人都在稱讚聖師妙計，看準時機，一舉出兵，大敗妖魔域！
他不由得撓了撓頭，低聲道：「我怎麼覺得，那小子就是純粹想要大開殺戒呢？這些人，好像真覺得，昨夜反攻就是聖師早已定好的計策？」
「不管他是早有定計，還是純粹想要大開殺戒……」
陸公撫須說道：「當所有人都認為，聖師智謀深遠，審時度勢，隨機應變，果斷出擊時……那你就得認為，是聖師英明神武！」
呂堂神色古怪，暗道：「就林焰那小子，拔刀的時候，比我還像莽夫……還智謀遠慮，英明神武？」
他有些無奈，又道：「話說傅仲那小子，好歹也是新任天機旗主，雖然這裡的人不見得服他，但他不至於都不敢來赴宴罷？」
「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陸公掃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太玄神山六重防線都是擺設麼？如今收復失地，很多陣法，都被妖邪損壞，他得要協助天魁旗主，重新整理陣法，為今夜之戰，定好陣地！」
——
「最後一座了。」
天魁旗主吐出口氣，看向傅仲，說道：「其實，我太玄神山的人族守軍，若正面應戰，是不如妖魔域的……」
傅仲微微點頭。
太玄神山以南，聖地麾下所屬，只有三府之地。
但太玄神山以北，妖魔域所占據，可是三大聖地的範圍。
妖王邪尊眾多，就連妖物邪祟，都數不勝數。
這些年來，憑著太玄神山，憑著三十六天罡旗，七十二地煞旗，人族得以勉強防守。
「整座太玄神山，都布滿了古老的陣法，乃是人族先賢所為！」
天魁旗主說道：「每一座陣法，都可以互相勾連，全部合併起來，名為『大周天紫薇星鬥法陣』，威勢無窮！」
「更重要的是，這些大小陣法，跟我們手中的天罡旗以及地煞旗，還有將士們結成的軍陣，息息相關……」
「只要萬眾一心，施展出大周天紫薇星鬥法陣，那麼太玄神山必將固若金湯，傳說……可以抵擋上古舊神真身來襲！」
「當然，至今也沒有上古的舊神，親自攻打太玄神山，所以祖輩的傳說，也不用當真。」
隨著天魁旗主的聲音。
傅仲明白這是大旗主，在教導自己這個新上任的天威旗主。
思索了下，才聽傅仲說道：「如此說來，陣法全開，妖魔域再是強大，也無法攻破！所以，祂們只能選擇，讓詭夜之中的大量妖邪，攻打太玄神山……」
「不錯！」
天魁旗主說道：「開啟大周天紫薇星鬥法陣，對於全體將士而言，消耗精氣過重！而進犯太玄神山的大批妖邪，數量極眾，可品階不高……我們也不能因為這些小魚小蝦，就直接開啟大陣！」
傅仲沉吟道：「三大聖地的範圍，在詭夜之中，妖邪無盡！就算開啟大陣，殺完了今夜，也擋不住明夜！」
天魁旗主嘆道：「所以，這些時日以來，將士們以血肉之軀，抵抗妖邪，死傷慘重，就連天罡旗主與地煞旗主都有多位陣亡，新旗主繼位，駕馭不住陣法！」
傅仲低聲道：「妖魔域的高層，這是打算一點一點，蠶食掉我太玄神山的防線？」
「陣地丟失得越多，陣法就越是殘缺。」
天魁旗主緩緩說道：「陣法殘缺太多，將士傷亡過重……如果不是聖師，再過些天，我們連大周天紫薇星鬥法陣，都聚不起來了！」
聲音落下，天魁旗主沉聲道：「但現在……丟失的陣地，大多搶回來了！」
傅仲沉聲道：「可是昨夜一戰，所有將士，盡都疲憊不堪！」
「老夫也不是只會縮頭的烏龜……」
天魁旗主嘆道：「一開始，也是考慮過反攻的，只是後來召集多位天罡旗主商議過，反攻之舉，勢必死傷慘重，太玄神山依然守不住！」
他停頓了下，道：「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沒考慮過能守住太玄神山……只是打算用我們的命來拖延時日！」
「但是現在，聖師的聲望，竟能引發全軍反攻，一夜之間，局面逆轉。」
「如此，老夫當初為反攻，所準備的東西，便都派上用場了！」
「若過得今夜，興許我們的命運，都將改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