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主管,你的好日子快到了。」鍾雪眉眼飛揚,「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你,見面細說。」
掛斷電話。
鍾雪去了設計部。
林小婉親自為她沖了杯上好的藍山咖啡,臉上掛著虛偽的笑,「鍾秘書,你說什麼好日子快到了呀?」
鍾雪接過林小婉遞來的咖啡。
沒急著說,而是先誇起了林小婉今天的穿著,「林主管,你今天這條裙子是香家的吧?真好看,把你整個人襯得就像是……就像是……豪門富太一般。」
「鍾秘書你可別取笑我了,趕緊的,跟我說說,什麼好日子啊?」
林小婉有些急,鍾雪帶來的消息,一般就是和顧少霆有關。
鍾雪這才放下手中的咖啡,湊到林小婉耳邊低聲說道,「顧總要和莫念初離婚了,你說,是不是你的好日子要到了?」
她一時喉嚨發緊,這個驚喜來得太令人意外了。
她等這一天,等了幾年了。
終於,他要離婚了。
「真的嗎?」
「是啊,林主管,顧總他總是想給你個名分的,那個莫念初,實在是不適合做顧太太,不像林主管你,年輕漂亮,待人溫和,咱們又聊得來。」
聽她這麼說。
林小婉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顧太太了。
連下巴也抬高了不少。
「鍾秘書,是你人好。」她轉身拉開抽屜,拿出一條前不久剛剛去店裡挑選的項鍊,「這個我戴著不怎麼合適,我看倒是挺適合你的,你別嫌棄。」
項鍊是PO家的。
值個幾萬塊錢。
鍾雪挺喜歡它家的設計,並沒有推辭,伸手接了過來,「顧太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還沒到那一步呢。」林小婉被這一聲顧太太叫得,心都酥了。
鍾雪精明諂媚地又叫了聲,「顧太太,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
「鍾秘書,來喝咖啡。」
「謝謝顧太太。」
二人哈哈大笑。
……
醫院裡。
錢柏舟聽說莫念初出了事,心急如焚。
他本以為地皮合同的事情,莫念初會全權負責與他完成姿勢,沒想到,她會出事。
「顧氏已經派人把合同簽了,你的工作也算完成了,好好養病,別多想。」
莫念初抱歉地看著錢伯舟,如果不是為了那一百萬,如果不是因為錢家人對她的感情。
那塊地,至少多賣幾個億。
「柏舟哥,等我病好了,我就去看錢老師,和師母。」
「不急。」錢柏舟從拿來的禮品袋裡,拿出一瓶罐頭,「你師母啊聽到你受傷住院急壞了,這黃桃罐頭,就是她讓我帶來的,說你愛吃。」
莫念初心口涌著一股暖流,「師母還記得我愛吃黃桃罐頭呢。」
「當然了,你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她都記得。」
錢柏舟擰開了黃桃罐頭的瓶蓋,拿起勺子。
「我自己來吧,柏舟哥。」
「你傷成這樣,怎麼自己來,還是我來餵你吧。」錢柏舟連湯帶水地舀起一塊黃桃,遞到莫念初的嘴邊,「你師母做這個黃桃罐頭,嘗嘗還是不是老味道。」
聞著很香。
莫念初真是想念這口了。
張嘴,她把黃桃接到了口中。
而這一幕,剛好被站在門外的男人,透過玻璃攝進了眸底。
他手中緊緊握著的牛皮袋子,因為用力,捲曲皺起。
顧少霆今天過來,是想親自跟莫念初講,要跟她離婚的。
而眼前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前有費良錚餵蛋糕,後有錢柏舟餵黃桃罐頭。
她看向別的男人的眼神,永遠柔情,永遠眼裡發著光。
可笑。
綠帽子給他戴了一頂又一頂,他竟然想放過她。
牛皮袋子,被男人撕成了兩半,再撕兩半,直到撕成碎片,才被丟進了垃圾桶里。
折身。
他重新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正在說笑的二人,一同望向了門口,聲音戛然而止。
「錢總也在?」他聲音出奇的溫和,還伸出手來,跟錢柏舟握了手,「來看我們莫經理?」
「我聽說她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錢伯舟手中還端著黃桃罐頭,「正好我媽做了罐頭,就帶過來給念初打打饞蟲。」
錢柏舟臉上平靜自然的神態。
顧少霆輕挑起眉梢,看向病床上的女人,「哦?我們莫經理,還喜歡吃黃桃罐頭呢?那我一會兒讓秘書去買上一些。」
他聲調無抑無揚,目光關切,把一個好上司演繹得淋漓盡致。
也只有莫念初聽得到他的潛台詞。
她不由地緊張地望向錢柏舟,「柏舟哥,我沒什麼大問題,你先回去吧。」
「那好。」他把黃桃罐頭,放到床頭柜上,「那你記得一會兒把這罐頭吃了,要不,容易壞掉的。」
「嗯,好。」
錢柏舟轉過身來,看向了顧少霆,「顧總,那我就先回去。」
「錢總慢走。」
病房的門再次被關上。
顧少霆拉了把椅子,坐到了病床前。
「你的哥,還真是不少。」他抬手拿過黃桃罐頭,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看向莫念初,「我是你的什麼?」
「顧先生,問這個有意思嗎?」
呵。
他可能是她永遠的顧先生。
去他媽的。
誰又在意呢。
「我希望顧太太擺正自己已婚人士的態度。」他用勺子舀了一塊黃桃遞到口中,咀嚼著,「這老情人送的東西,就是甜。」
「顧先生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她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氣聽他在這裡陰陽怪氣。
「顧太太這麼急著趕我走,是錢柏舟準備去而復返,還是費醫生要過來?」他又舀了一塊黃桃遞進自己的嘴裡,「還是說,你還有別的男人。」
「我有沒有別的男人,你不知道嗎?」莫念初注視著他,有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厭惡,「你別一口一個顧太太,如果你真當我是顧太太,就趕緊走,讓我好好休息一下。」
「那好吧。」
他放下了罐頭,抽了紙濕巾擦了擦指尖,慢條斯理地解開了外套的扣子。
莫念初眉心緊縮,「你幹什麼?」
「不是要休息嗎?作為老公,有義務陪老婆好好休息休息。」他抬手解袖扣。
女人嚇得直接坐直了身子,「顧少霆,我現在是病人,你確定你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