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的一番話讓雲九傾再沒有了絲毫的睡意。
謝辭淵也還在警醒著,並不需要她親自放哨,思來想去,還是繼續練車兌換物資最靠譜。
雙眼微闔,神識就探進了空間裡。
老闆已然意識到雲九傾當下面臨的處境,二話不說就為她安排了車駕。
等到王靖康吆喝著要眾人再度出發的時候,雲九傾已經又打完了三個課時,還通過了一次模擬考試。
打著哈欠假裝剛從睡夢中醒來,雲九傾還沒想好要以什麼方式讓謝辭淵發現那棵樹上的吹箭,就被一聲刺耳的驚叫打斷了。
「死人了!」
驚恐的尖叫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雲九傾一骨碌翻起來才想起來李大卯早就被毀屍滅跡了,不可能被發現的。
下意識的往謝辭淵身邊靠攏,她一臉茫然的聞聲望去,「誰死了?」
玄烈幾個也聽到了動靜,玄清和玄羽迅速跑到謝辭淵左右兩翼將謝辭淵保護了起來,玄烈和玄清則迅速沖那個喊叫的官差跑了過去。
與此同時,王靖康和林湛的幾個親隨、還有寧三爺等人也都圍了過去。
少頃,玄烈就回來了,面色極為凝重,「是昨日後半夜當值的四個官差,全然沒有外傷痕跡,但全都沒有呼吸了。」
雲九傾詫異的看向謝辭淵,「王爺昨晚可有聽到什麼動靜?」
與此同時,她也不忘詢問老闆。
結果二者的回答出奇的一致,「我並未聽到什麼動靜。」
謝辭淵沒聽到動靜很正常,可老闆都沒察覺到就很奇怪了。
雲九傾神色凝重的吩咐玄烈,「再去看看究竟什麼情況,暗器或者是毒殺,總歸要有個結論。
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人,接下來的路還怎麼走啊?」
流放的隊伍死幾個人不打緊,三千里流放之路,從官差到罪犯,能毫髮無損抵達那才叫意外,死一兩個人大家都不足為奇的。
可前提是大家都只知道那人是怎麼死的,而昨晚這四個官差死的不明不白的。
不弄清楚,大家互相猜忌,搞的人心惶惶的,若是再有人渾水摸魚,後面的亂子只會更多。
玄烈應了一聲就要去跟進情況,謝辭淵補充了一句,「旁觀即可,跟我們無關的事情不要上手。」
王靖康也好,林湛也罷,他們身後的人正愁找不到機會為難宴王府的人。
真若是上手,只怕事情還沒弄明白,他們就得先惹禍上身了。
差了玄烈去打探情況,她也不忘使喚老闆,「你也幫著看看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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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麼點兒距離,你怎麼會完全沒感覺呢?」
雖然老虎也有打盹兒的時候,可老闆比老虎強多了。
它是十二時辰不間斷運行的,能在老闆的眼皮子底下搞出事情來,雲九傾是真的疑惑到已經非要知道那幾個官差的死因不可了。
而老闆也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不用雲九傾安排,自己就已經放出所有的能量去探測那幾個官差的死因了。
好端端的睡了一覺,醒來身邊就死了人,這給整支隊伍中的官差和犯人們都嚇的不輕。
從得知隊伍中死了人開始,犯人們就騷亂了起來,王靖康和林湛忙著安撫和鎮壓犯人們的騷亂,一時間手忙腳亂。
等雲九傾從老闆口中得知那四個官差的死亡的真相後卻愣住了,「袁河天是誰?
他殺人的時候為什麼能躲過你的耳目?」
雲九傾從穿越後就一直在提醒自己,她有她的現代優勢,古人有古人的智慧所在,不要疏忽大意。
可事實上她能如此迅速的適應流放的生活,在流放的途中混的還算可以就是因為她在現代學的技術和空間的力量。
所以她不可避免的還是滋生出了一些在這個時空沒有人能真正傷害她的感覺。
可這個突然出現,殺人於無形,甚至連老闆的耳目都躲了過去的袁河天卻給雲九傾敲了一記警鐘,這裡真的有她對付不了的人。
「就林湛那邊的一個犯人,我只探到那四個遇害的官差身上有他的血跡,他的血應該就是導致那四個官差斃命的直接因素。
至於他為什麼能躲過我的耳目,我還真不知道。
不過從現在起,我會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盯著他,只要他敢再有動作,我一定能發現他的蹊蹺所在的。」
老闆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硬茬,摩拳擦掌的,恨不得直接從空間裡竄出來衝到那袁河天面前一探究竟。
而雲九傾則借著洗臉的名義摸到了昨晚就發現的那枚吹箭附近,趁機將那枚吹箭收了起來。
而王靖康和鄭鐸圍著那幾具屍體觀察了半天也沒能得出什麼結論,就在他們覺得莫名其妙時,王靖康的一個下屬瑟瑟發抖道:「頭兒,李大卯不見了!」
圍觀的官差們立刻緊張了起來,「宋三兒,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不見了?」
前腳莫名其妙死了是個人,後腳就發現有人消失不見了,死的還都是官差,那些官差們都忍不住後背發涼了。
「就是不見了啊!」
那個叫宋三兒的官差比其他人還慌,「昨天晚上我跟他一起睡的,醒來就沒看到人,我以為他去放水去了,誰知道現在都沒找到!」
宋三話音落下,王靖康立刻清醒了,「所有人立刻集合,看看自己的熟人都在不在。
王虎,拿名冊過來,檢查犯人那邊有沒有少人。」
真的忙起來,王靖康也顧不上揮鞭子了,「鄭鐸,即刻去找林湛,核查你們那邊的官差和犯人。
別跟我說你只聽林湛的話,若是還有人失蹤或者死亡,我不好過,林湛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鄭鐸是長平王專門給林湛安排的親隨,當然不會蠢到在這種時候跟王靖康抬槓,轉身就去找林湛了。
官差們迅速集合在一處,王靖康的親隨拿了名冊就開始點名。
知道死了人,無論是官差還是犯人都不敢再作妖,無比的配合。
念到自己名字時都大聲的答應著,很快人數盤查結束。
鄭鐸拿著那邊的名冊過來,「我們那邊也死了兩個人,跟這邊一樣,沒有任何外傷的痕跡。
不過我家將軍說昨晚他因傷疼的睡不著,好像聽到了弓箭離弦的時間。
只是因為沒聽到其他動靜,也沒見到人就沒當回事。」
鄭鐸話音落下,王靖康的親隨就緊張兮兮道:「頭兒,一下子死了六個人,這事兒大了,要報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