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自嘲道:「說起來,我雖然看不上南嶽人沒骨氣,可我大概也還是繼承了南嶽人骨子裡的商人本性,就會做點兒生意。
打仗,我不在行。」
「我也不會打仗啊,我還不會治理那些地方呢!」
雲九傾理直氣壯,「所以你看,我專找會打仗,會管理的人替我做事。
有句話說得好,不會帶團隊你就得干到死,沈軍師自行經營這麼多年,不會打仗,總能使喚會打仗的人吧?」
本是臨時起意的一個念頭,但云九傾一句話還真給沈寂燃起來了。
「不會帶團隊就只能幹到死?」
他伸出一隻腳踹了踹謝辭淵的腿,「所以,你將先皇送你的第一隻暗衛訓練成鎮魂軍的將軍、管事和大夫,也是這麼想的?」
「不然呢?」
謝辭淵理所當然道:「北荒這麼大的地方,本王怎麼可能事事親力親為?
父皇那麼厲害的人不也照樣提拔各種文武大臣?
本王又沒打算一輩子都當個武將,手頭無人可用怎麼能行?」
謝辭淵從出生時起就是被當成儲君培養的,在北荒也好,在朝中也罷,他自己,先皇,宸妃都在全力的將他培養成一個合格的皇帝。
所以謝辭淵從一開始就知道怎樣當一個好皇帝,這一切都是他後來即便身陷囹圄也能寵辱不驚的底氣。
不過雖然底氣是父母給的,話說完,他自己還是也忍不住笑了,「不過本王雖然一直都在這麼做,但不會帶團隊就只能累到死這道理本王還真沒想過。
說到底,還是傾傾聰明。」
雲九傾神氣地哼了一聲,忽而遠處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跟打雷似的。
雲九傾面上得意鬆快的表情當即消失,轉身蹲在望遠鏡前。
戰事從凌晨繼續到上午,白日裡的視野要比晚上好很多,稍稍一看就知道是哪兒在爆炸。
不過即便看到了也很難分清楚是什麼情況。
雲九傾假裝透過望遠鏡觀察戰場態勢,實則是在看老闆傳輸過來的實時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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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淵也聽到了突兀起來的爆炸聲,在旁邊問她,「什麼情況,前線戰事不順嗎?」
雲九傾也正在看老闆傳輸過來的實時畫面,「目前來看沒什麼特殊情況。
但我之前跟他們叮囑過,此戰讓你驍騎營和騎兵營練練手,儘量不要太依賴火器營,按照那幾個傢伙的脾氣,若非必要,不會貿然動用火器。
我擔心戰場上會有什麼出乎我們意料的變化。」
說話間,腦海里的畫面已經看得足夠清楚,可雲九傾卻反而迷糊了,「呼延戰那邊,除了白袍軍,還有什麼不好對付的強敵嗎?」
話說完,一隻黑鷹從遠處飛來,與此同時,雲九傾也惹怒住的驚叫出聲,「不是,這好好的戰場上哪來的這許多狼和比人還大的鷹啊?」
廉清漪見雲九傾忙著沒空搭理那飛回來的鷹,主動上前拿下了黑鷹翅膀下的情報,看完也是一臉的震驚。
「九爺,窈窈說戰場上突然出現了一群狼和鷹,像是人為馴養的,幫著呼延戰對付他們。
戰馬害怕狼,陣營都快壓不住了,問您能不能幫幫。」
「嘖!」
雲九傾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臉上,「我就不該偷這懶!」
「牽我馬來!」
一聲令下,轉而對謝辭淵和沈寂道:「你們來梁城的事情在我這兒不用瞞著,隨便逛,我先走了。」
話說完,拽著點兵台旁的繩索縱身一躍,給謝辭淵和沈寂嚇了一跳,「傾傾!」
「九爺!」
……
二人先後驚呼出聲,謝辭淵更是驚得半截身子彈出點兵台的欄杆去看,卻見雲九傾手裡抓著一根繩索正在飛快地下滑。
就在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雲九傾已經落地了,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亦從遠處跑過來,雲九傾凡身上馬,直接飛奔出去。
那瀟灑的背影,好似全然忘記了點兵台上還有兩個客人。
謝辭淵撿起雲九傾丟在一旁的紙條拿起來看,沈寂也湊了過去,「以狼群和鷹隼為主力攻擊九爺麾下大軍,莫不是那北戎聖女來了吧?」
天下間能大規模馴狼的人不多,眾所周知的就是沈夜瀾和北戎聖女兩人,如今和雲九傾交手的剛好是北戎大軍,沈寂第一時間想到的北戎聖女。
謝辭淵卻神色緊繃,比方才的雲九傾還嚴肅,「北戎聖女的確是以馴狼聞名於世,但你何時聽說過她會馴鷹了?
而且,你自己看看,那麼大的鷹群,是一般的馴鷹人能做到的嗎?」
鷹隼不同於別的動武,即便是最厲害的馴鷹人也只能一隻一隻地馴養。
可前方戰場上的鷹卻是成群結隊的,好似一大片烏雲似的遮在戰場的上方,難怪雲九傾都忍不住要直奔戰場而去了。
「也是哈。」
沈寂也被那成群的鷹隼給嚇到了,「要不,我們也過去看看?」
所有好強的人怕是都無法拒絕強大武器的誘惑。
之前看到雲九傾的熱武器的時候沈寂就眼紅的不行,只不過礙於雲九傾和謝辭淵之間的這層關係不好意思直接出手掠奪而已。
如今看到北戎大軍居然以狼群和鷹群為主力對付雲九傾部,二人都忍不住想知道對方是怎麼控制這大批的鷹隼和群狼為他們所用的。
「正有此意。」
謝辭淵說著便往點兵台邊緣走去。
廉清漪眼睜睜看著自家主子順著一根繩子溜走,這邊倆人又要去前線,忙不迭提醒:「索降需要經過的專業訓練,否則降落過程中很容易撞牆的。
你們可千萬別學九爺索降,老老實實走台階,我去幫你們找坐騎。」
話說完自己卻拽著繩索滑了下去。
謝辭淵此番出行不確定多久能回去,沒帶玄烈那幾個親衛。
但是隨行的人中也有兩個在流放途中暗中保護的暗衛,對於廉清漪怎麼成為雲九傾部下的這事兒他亦再清楚不過。
之前在謝辭淵面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的人這會兒卻敢梗著脖子指揮謝辭淵,一時沒忍住差點笑出來。
冒著被謝辭淵捶的風險從後面探個腦袋,「王爺,咱們這是被她鄙視了吧?」
謝辭淵面上也有些哭笑不得,卻並沒有自尊心受挫的感覺,只回頭問那些斥候,「九爺教你們的這些索降、攀登以及武裝泅渡的本領,有在實際上用到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