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一年
孔德明苦笑一聲，他看著霍雨浩的眼神，毫不避違的問道：「魔王的這枚丹藥恐怕沒那麼好拿吧？」
見他這副模樣，霍雨浩笑了。
「孔老貴為當今魂導界第一人，渴求您的勢力和國家多了去了，小子霍雨浩自然也不會例外。」
「但我覺得，若是僅以這麼一枚丹藥就能換來魂導器之父的全部價值，未免有些太過異想天開了。」
「所以，這枚丹藥，的確是小子作為感謝孔老指點的謝禮，孔老無需多慮。」
到了霍雨浩和孔德明這種地位，交談就無需遮遮掩掩的了，孔德明知道他想要什麼，他也知道孔德明需要什麼。
孔德明默默接過玉瓶，突然開口道：「你為何不像對付毒不死那樣，直接對我動用那個意志扭轉的魂技？」
霍雨浩聽到他這句話，只是微微搖頭，繼而開口道：「若是我收服每一個人都需要用到那個能力，那未來這片大陸上又還會有多少人願意全心全意的站在我這邊？」
「後世的人只會說，我霍雨浩用能力操控了一個時代，而並非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孔德明默然，以霍雨浩現在那高不可攀的精神境界，出去後的確可以做到令整個斗羅大陸臣服，但他偏偏不打算這麼做。
「憑藉武力征服一個世界，是不可能的。」霍雨浩說道：「能夠讓整個世界虔誠祝福自己的，只有信仰。」
信仰！
孔德明頓時面色大變，「你、你是說……你想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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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魂師窮其一生修煉，為的就是超脫肉體凡胎，成為神祇。
無論任何時代、任何一個魂師，無不以萬年前的那個傳說為目標，努力修煉著。
而就在前不久，他親眼見到了那位傳說，只不過在所有人面前出盡了洋相。
「成神？」霍雨浩念叨著這兩個字，笑容中有些不屑，「您老人家認為成神，獲得悠久的生命，那就是一個魂師修煉的最終追求嗎？」
孔德明被他問住了，若非如此，他們修煉魂力來做什麼？
「神祇，只不過是被囚禁於一方空間逃避宇宙意志的可憐蟲。」
霍雨浩不由得想起前不久所看到的六百萬年前的伊甸王國。
「神界一天、凡間一年，說白了就是一處時間流速無限緩慢的囚籠，束縛著超脫位面法則的強大人物。」
「被困在那等暗無天日的地方，又身負管轄多個下位面的職責，若不捨棄神位就無法獲得真正的自由，成神又有什麼意義？」
「這……」孔德明一時間竟然無以回答，像那個銀髮女人那樣的存在，一定是知道成神的種種秘辛的，這類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當然，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遙不可及，以孔德明現在的年紀，甚至無法在有生之年達到超級斗羅。
但霍雨浩不一樣，以他的天賦，想要成神再簡單不過了，不只是孔德明，就連整個大陸都是這麼覺得的。
那些嫌棄、憎惡霍雨浩惡名的人們無不希望霍雨浩儘早成神，不要再霍霍這個大陸了。
「我不想成神，高處不勝寒，與其捨棄人間煙火失去自由換來無盡的生命，不如與身邊的人一同創造歷史，在塵世間留下自己存在過的濃濃筆墨。」霍雨浩目光望向遠方，發自內心的說道。
「我給您講個故事吧。」霍雨浩自顧自的開始講述起來，「曾經啊，有一個備受欺辱的少年離開了迫害母子倆的地方……」
霍雨浩省去詳細內容，將原本霍掛的故事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將那看似盪氣迴腸卻如同木偶般被操縱的一生娓娓道來。
孔德明很快就聽出了什麼，但卻出奇的沒有打斷他，而是認真的聽了下去。
當他聽到日月帝國的擴張戰爭被神祇生生遏止，並被強制性的改了國號時，一股極致的屈辱感頓時瀰漫在這位老人的心頭。
霍雨浩並沒有在絕世唐門的原本結局處停下來，而是繼續講了下去，一直到斗羅位面失去了神界，為外來位面入侵，整個大陸陷入恐慌並以死傷無數為代價取得勝利。而這一切，竟都是一位號稱睿智無雙的神王所布下的萬年大計！
孔德明第一次覺得，所謂的神祇究竟有多麼可笑。
同時，他看向霍雨浩的目光也有了根本性的變化。
「你經歷過一切，又重新活了一次。」
這是孔德明得出的結論。
霍雨浩沒有反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擁有上帝視角的他就等於以霍掛的身份重新活了一世。
來到這個世界，上帝視角只能給他先知，並不能給弱小之時的他帶來太多的幫助。
若要整理這一世霍雨浩的故事，或許用從零開始的斗羅大陸冒險會更恰當。
霍雨浩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後續大神圈回歸的故事無需他多說，孔德明就已經能猜到結果了。
說到底，斗羅大陸這幾萬年的歷史，只不過是由一群不敵宇宙意識的弱者說了算，他們草菅人命，自顧自的培育下位面的發展，哪怕是斗羅聯邦時期，也只是更高級的神權統治的奴隸社會。
「每一個位面的發展進程，是走向繁榮還是走向毀滅，都應該由生長在這個位面上的人們主導。」
「孔老，你知道嗎，在斗羅位面上，曾經有過一個偉大的國度。」霍雨浩不由得想起六百萬年前的伊甸王國，即使所有的子民都因對抗宇宙意志而犧牲了，可那段輝煌的歷史卻被保留了下來。
聽了霍雨浩的講述，孔德明這才明白為何日月大陸的文明會領先斗羅大陸無數年。
愛神阿芙洛蒂忒所葬身的地方正是曾經伊甸王國的都城，所以日月大陸最初保留了許多史前文明的遺蹟，新的人類在這個基礎上發展而來，他們使用著王國遺留下來的工具卻渾然不自知。
孔德明只感覺一輩子的信念都在這短短的一天中徹底崩塌了，原來這其中竟然有這麼多的內幕，日月大陸盛產的稀有金屬，不正是曾經伊甸王國的沉沙折戟演變而來嗎？
他們日月帝國擴張發展至今，卻因為神祇干涉下界的一句話止住了腳步，就像一個毫無尊嚴的小丑。
他聽得出，這些事霍雨浩沒有騙他，因為霍雨浩在談及伊甸王國時，那溢於言表的悲傷已經徹底感染了他。
「若是如此，你打算怎麼做？」
孔德明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心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唯有真正的了解歷史以及未來，才會讓一個人產生徹底的改變。
霍雨浩能夠明顯感受到孔德明的變化，他只是取出一份藥材清單。
「我手上有一味藥方，可以根除魂導師通過藥物拔高修為的弊病，我需要您趁早達到極限斗羅。」
「嘶……好。」孔德明猛吸了一口涼氣，不過這一次他的姿態卻是放低了許多。
他決定了，他要乘上霍雨浩的船——
在接下來的半年中，霍雨浩一邊沉浸在煉藥的學問中，一邊開始跟隨孔德明學習魂導器知識，霍雨浩的夥伴們當中不乏對魂導器研究感興趣的，也跟在一旁認真學習。
同時，霍雨浩在這半年中也開始融合龍王魂骨，龍王魂骨可不是那麼容易融合的，必須得有古月娜在旁引導才能完成。
就連葬龍的浩大工程也在此期間完成了近四分之一，畢竟經歷了先前的大戰，許多巨龍的骨骸被金龍王擊碎了，加上龍骨的重量本就不小，幾十個人花費一整年也才勉強完成了這麼多。
事實證明，在龍界的生活雖然枯燥乏味，卻真正能夠讓他們獲益不小。
現在，團隊中魂力修為最低的都已經達到了六十九級，只需要一個契機，全員都能達到魂聖以上。
而且，龍界中從不缺乏保留有高度意識的龍魂，在得到這些龍魂的認可後，不少同伴讓巨龍作為自己的魂靈。
要知道，這些巨龍生前可都不遜色於十萬年魂獸啊。
一年時間過去了，作者在想，要不要再花幾十章筆墨在明都大會上稍微著色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