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孩子緩緩走近,看著那冒著熱氣的枸杞茶,心裡湧起一股暖意,「謝謝你啊,北霆,沒想到你還能找到枸杞。」
池北霆微微一笑,溫潤的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俊朗,「運氣好罷了,這森林裡偶爾也能發現些有用的東西。」
說完,他倒了一小碗枸杞茶遞給我,「小心燙。」
我接過輕輕吹了吹,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驅散了些許寒意。
孩子在我懷裡似乎也感受到了溫暖,漸漸停止了哭鬧,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
池北霆看著孩子,眼神里滿是喜愛,「這小傢伙,真可愛,今天也受了不少驚嚇吧。」
我輕輕嘆了口氣,「是啊,還是畢竟還小,一點風吹草動都容易嚇著。」
池北霆有些尷尬地撓撓頭,「抱歉啊,我也不想和池宴忱起爭執,只是他那性子,太容易衝動了,說話也總是不饒人。」
我無奈地笑了笑,「他就是那樣的壞脾氣,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我知道你們倆之間的恩怨,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能解開。只是現在這種情況,真不該再鬥氣了,得先顧著怎麼活下去呀。」
池北霆點點頭,「嗯,我明白,等離開這森林。我和他之間的事再另做打算,現在我不會再主動招惹他了。」
我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北霆,今天謝謝你的幫忙,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管是找吃的,還是照顧孩子,還有給池宴忱找藥,你做了太多了。」
池北霆擺了擺手,打斷我的話,「別這麼說,大家一起在這森林裡,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而且我也挺喜歡這孩子,不忍心看著他遭罪。」
「嗯…,孩子起名字了嗎?叫什麼名字?」
「還沒有起名字,要不,你給想一個名字吧!」我說完,一臉懇切的看著他。
池北霆愣了一下,唏噓一笑,「算了吧!」
「還是你和池宴忱起吧!」
「你起也是一樣的,再說了,如果沒有你,孩子也不可能這麼順利的救回來。」
「說到底,你不但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孩子的救命恩人。你給孩子起個名字,也能讓孩子永遠記住你的好。」我誠懇的說完,又低頭看了看孩子。
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
讓池北霆給孩子起個名字,無論到什麼時候,這都是一份情誼。將來,就算他和池宴忱斗得你死我活,他也不可能會傷害孩子。
「呵呵,你真的打算讓我起啊?池宴忱那種個性,大概也不會同意的。」
「不管他同不同意,你起的名字就是孩子的名字。」
池北霆聽了,深沉又慈愛的看著孩子。
小傢伙似乎也很喜歡他,沖他揮舞著小手,笑的樂哈哈。
「我的第一個孩子叫池啟承。」
「呃~,這附近都是湖泊沼澤。澤又有雨露恩澤的含義,要不……就叫池啟澤吧!」
「池啟澤?」我附念了一句,又低頭看了看孩子。
「這個名字真好,行,就叫池啟澤。寶寶,快謝謝……」我說的,後半句又吞了回去。
我想說寶寶快謝謝『叔叔』。
但是…
輩分似乎又不對。
池北霆是池宴忱的叔叔,孩子該給他叫叔爺爺。可是……他又這麼年輕,僅僅只比池宴忱大半歲。
反正,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池北霆也一陣沉默,無言以對。
一陣夜風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池北霆見狀,趕忙拿了些樹葉過來,在簡易床邊又鋪了一層,「你和孩子躺上面休息吧,我把火堆在生旺一點,靠著火堆能暖和些,晚上也能睡得安穩一點。」
「好,謝謝!」我道了聲謝,抱著孩子在床邊坐下,心裡五味雜陳。
夜晚十分的寒冷。
但池北霆做的簡易的床,上面鋪了厚厚的葉子,十分的保溫。加上火堆生的很旺,也能抵抗得了寒冷。
起碼,比昨晚好受多了!
我躺在簡易的床上,很快就昏昏欲睡。
「咳咳…咳咳咳…」池宴忱那邊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他不停的在咳嗽,好像肺管子都要咳破了。
我心裡一慌,又下意識的坐了起來。
池宴忱雖然是個很可惡的混蛋。
可是,我又放心不下他。他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脾氣還大,性格還倔。
如果不管他,他真的能把自己折騰死。
「怎麼了?」池北霆見我坐了起來,關切的問了一句。
我實在放心不下,只能站立起身,「算了算了,我…我去看看池宴忱。」
「他發著高燒,我把他撐不住。」
「……」池北霆臉色沉了沉,終究沒說什麼。
「呃~,我把孩子留在這兒,麻煩你照看一下好嗎?」
「好,你去吧!」
我不再多說什麼,連忙又用竹筒倒了一杯熱的枸杞茶,匆匆過去看池宴忱。
…
到了池宴忱那邊。
他正佝僂著身子,在劇烈的咳嗽,看起來悽慘又無助。
「咳咳…咳咳噗…」
我見狀,連忙端著熱水過去,「你怎麼了?快喝點水吧!」
池宴忱又乾咳一聲,根本不領情,一把打翻我端的水,「我不喝,你走吧,不用你管我。」
「你幹嘛這個樣子?你現在病成這樣,我怎麼能不管你呢?」
「我病死了,不正合你的心意?咳咳…」池宴忱還在氣不忿,不停的跟我賭氣使性兒。
他有的時候,就像一個任性又暴躁的孩子。你不哄著他,他能把天拆了。
「行了,別再鬧脾氣了,你趕緊喝點熱水。我看一下還有沒有藥,再給你熬一點。」
「不用,我就算死,也用不著欠那個狗雜種的情。」
我聽他這話,心裡又氣又無奈,「池宴忱,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些。命重要還是你那所謂的面子重要啊?」
池宴忱虛弱的別過頭去,又氣又怒的說:「別跟我說那麼多了,就讓我死了一了百了。」
我輕輕嘆了口氣,蹲下身看著他,只能溫言軟語的哄他,「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孩子想想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孩子可怎麼辦?你真忍心讓兩個孩子這么小就沒了父親嗎?」
「以後他們受欺負怎麼辦?誰來給他們撐腰?」
池宴忱聽了,身子微微一僵,臉上閃過一絲掙扎,顯然我的話觸動了他。
我趁熱打鐵,繼續勸道:「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可現在咱們得先把病治好,有力氣了才能離開這森林啊。等出去了,你想怎麼和他算帳都行,現在就先把藥喝了,好好休息,行不行?」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愛他還是愛我?」
我心裡一梗,一臉的無可奈何,「……行行行,我愛你行了吧?」
池宴忱聽了,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真的嗎?」
「真的。」
「那你大點聲說,要讓池北霆聽見。」
「我暈,你能不能別這麼煩人?」
「你到底說不說?」池宴忱逼迫又霸道的看著我。
沒辦法,只能又提高音量重複了一句,「我愛你,行了吧?」
「聲音不夠大。」
我聽了,氣的肺都要炸了,「池宴忱,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
池宴忱見我要生氣,立馬見好就收,一把將我扯進懷裡,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親親老公。」
「我真是服了,你能不能別這個樣子?」
「快點,快親親老公,老公興許就好了。」池宴忱說著,緊緊抱著我,低頭要來吻我。
我連忙推打他,「別鬧,你等下別把感冒傳給我。」
「不會的,我是凍感冒的,不會傳染的。」池宴忱說完,不管不顧的在我臉頰上親了幾口。
「快親親老公。」他雙眸灼灼,帶著急不可耐的期盼。
假如他現在不是發高燒,實在虛弱至。
他肯定又要……沒完沒了的整我!
「池宴忱,你不要鬧了,你好煩。」我又氣又急,卻根本推不開他。
他我團的很緊,死死壓在身下,強迫我親他。
「快點,老公好難受,你能不能讓我好受點?」
「我真服了你。」我無可奈何,只能敷衍的在他臉上親了親。
「不夠不夠。」
他悶哼一聲,霸道的低頭吻我。
「唔嗯…」我呼吸一滯,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足足痴吻了幾分鐘,他才意猶未盡的抬起頭。
我也被吻的頭暈目眩,渾身發軟發虛。
如果不是野外條件實在不允許,他絕對不可能放過我。
「快起來,別再鬧了。」我推打著他,又害怕池北霆聽見動靜。
「老婆,我好冷,要你抱著我睡。」
「池宴忱,我真是服了你,你能不能別一直折騰?」我真的是對他無言以對,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你快點好好休息,火堆快熄滅了,我得往火堆里添點菜。還有孩子估計快醒了,我得照看孩子。」
池宴忱臉很黑,「那你不許去池北霆那邊,要和他保持距離,不能主動和他說話,更不能單獨和他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