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退縮地與納德對視著,心中滿是對他的失望與憤怒,「爹地,我也不想這樣和您說話,可您根本不把我的感受當回事,還對我隱瞞那麼多事情。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想要池宴忱平安無事,這難道過分嗎?」
納德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顯然是被我氣得不輕,「米勒,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池宴忱的事情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他很危險,和他牽扯在一起對我們家族沒有任何好處。你現在只需要按照家族的安排,和佐恩好好過日子就行!」
我冷笑一聲,徹底擺爛了,「家族的安排?難道我的人生就只能任由家族擺布嗎?我也是個人,有自己的感情和想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池宴忱生死未卜而不管不顧。」
納德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米勒,你太幼稚了。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威脅到我嗎?你真的以為我會因為你的這些話就去幫你找池宴忱?」
我眼中含淚,但眼神卻無比堅定,「爹地,如果您不幫我,那我也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尋找他了。哪怕要與整個家族為敵,我也在所不惜。」
納德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從憤怒漸漸轉為無奈,「米勒,你這又是何苦呢?你這樣做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境地,也會讓家族蒙羞。」
「那又怎樣?」我大聲說道,「如果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如果不能知道自己過去的真相,這樣的人生對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納德沉默了許久,最終緩緩開口道:「米勒,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好好冷靜冷靜。三天後,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那我也只能採取強硬手段了。」
我攔住他的去路,憤怒的質問,「爹地準備採用什麼強硬的手段對我?是強行抹去我的記憶,還是準備拿我去獻祭?」
納德聽了,眼珠子震驚又恐慌的閃爍幾下,臉色也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米勒,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對你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我是你爹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族,也是為了保護你!」
我死死地盯著他,滿臉的不信任,「哼,保護我?您所謂的保護就是把我當成棋子,隨意安排我的人生,還對我隱瞞那麼多重要的事情嗎?我現在根本不相信您的話。」
納德無奈地嘆了口氣,揉了揉胸腔,「米勒,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怨恨我,可有些事情你確實沒必要知道,知道了只會給你帶來更多的痛苦。」
「我不會聽您的,爹地,除非你告訴我所有的真相,我是不是有孩子?」
「我的孩子現在在哪?他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納德聽了,臉色又一陣慌亂。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聲音里透著一絲疲憊與無奈,「米勒,你別再瞎猜了,哪有什麼孩子……我只是不想你因為那些過去的事情陷入更深的痛苦。有些真相,一旦揭開,就再也回不去了,你明白嗎?」
我聽了,根本不買帳,上前一步緊逼道:「爹地,你還在騙我!我能感覺到,我和池宴忱之間肯定有什麼關聯,而且絕對不止我現在所知道的這些。你要是真為我好,就把一切都和我說清楚,不然我是不會罷休的!」
「我是你的女兒,到底有什麼秘密是不能告訴我的?」
納德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做著艱難的抉擇,額頭上甚至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再次睜開眼時,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決絕。
「米勒,我最後再和你說一次,你和池宴忱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這三天你好好待在城堡里,別再折騰了,否則……」他頓了頓,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但那隱隱的威脅之意卻不言而喻。
我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來,「否則怎樣?爹地,你以為這樣就能嚇住我嗎?我今天把話撂這兒了,不弄清楚真相,我是不會乖乖聽話的!」
納德又一臉震驚,他氣的悶咳幾聲,「米勒,你現在太激動了,需要冷靜冷靜。」
「管家,給她注射一支安定,順便叫催眠師過來。」
「好的,主人。」
我聽了,瞬間炸毛,「你又要對我做什麼?」
「爹地,你確定要一次一次消除我的記憶嗎?等有一天,我想起所有的真相,我會恨你的!」
「米勒,爹地需要一個乖巧順從的女兒。」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納德,心中的憤怒和絕望如同潮水般湧起。
「爹地,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口口聲聲說為我好,可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嗎?用這種手段來控制我,讓我變成你想要的那種乖巧順從的傀儡?」我邊說邊往後退,警惕地看著向我走來的管家。
管家喚了幾個傭人和護工進來。
一個醫生手裡拿著注射器,面無表情地一步步靠近我。我慌亂地四處張望,尋找著可以逃脫的機會。
「爹地,你別逼我!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你阻止不了我!」我大聲喊著,聲音都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納德坐在輪椅上,眼神冷漠又堅定,「米勒,等你冷靜下來就會明白,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現在太執迷不悟了,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回到正軌。你放心,爹地不會傷害你,爹地是在保護你。」
「不,我不需要你這種保護,我要離開這裡……」我看著那注射器離我越來越近,心一橫,猛地轉身朝著門口跑去。
「快去追小主人。」管家立即吩咐傭人們。
幾個傭人聽了,立即在後面追趕。
我拼命地跑著,腦海里一片混亂,只想著不能被他們抓住,不能再讓納德隨意擺布我的人生。
我在城堡的走廊里狂奔,去漫無目的。
城堡實在太大了。
外面的花園更大,整整一個小鎮都屬於承保的範圍。如果靠雙腳走出去,至少得走好幾個小時。
所以,我根本逃不出去。
「小主人,你站住!」身後傳來管家的呼喊聲。
我想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只是下意識的逃竄。
很快,我想著花房跑去。
前面是一片花圃和園林。
裡面種著各種名貴的花卉和樹木,一群花匠和園藝師正在打理園林。
我慌不擇路的向著其中一間花房跑去。
跑的太快,迎面走來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花匠,「呃嗯~」我猝不及防撞進他懷裡。
巨大的慣性,讓我差點摔倒。
「小心。」花匠拖著我的腰,將我扶住了!
「呃啊…」我大口喘著粗氣,驚魂未定。
我知道,納德肯定已經對我進行過好幾次記憶清除。
這次的記憶如果再被清除的話,我可能就徹底成為一個行屍走肉的傀儡。
花匠一臉深沉的看著我,「小主人,什麼事這麼慌張?」
「救救我,快把我藏起來,求你了。」我驚恐的說完,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花匠聽了,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拉著我向一處低矮的花房走去。
「小主人進去吧。」
我看了一眼,裡邊都是一些澆花除草之類的工具。我也來不及多想,慌忙鑽了進去。
花匠將門關上,又出去繼續幹活。
三分鐘後。
屋外傳來管家焦急的詢問聲,「你有沒看到小主人?」
我在花房裡聽了,更是嚇得渾身冒冷汗!
花匠沉吟幾秒,隨手指了指左邊,「小主人向那個方向跑去了。」
「快追。」管家帶著一群人又追了過去。
聽見他們走了,我的心稍稍安定些許。
「咔嚓!」
花匠推開花房的門,走了進來。
「暫時沒事,你可以出來了!」
「……謝謝你啊!」我道了一聲謝,心有餘悸的走了出來!
花匠一臉深沉,關切的說:「我雖然給他們指了一個錯誤的方向,但他們肯定還會折返回來。而且,城堡內到處都是監控,很快會找到小主人的。」
我聽了,懸著的心又提了起來,忽然發現這座美麗的城堡是座牢籠。
即便我長出一雙翅膀,只怕也很難會飛得出去。
「我到底該怎麼辦?」
「小主人,出的什麼事?你不妨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你。」花匠說完,一臉認真的看著我。
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我也知道他根本幫不到我,但我還是難過,「我父親要對我進行記憶清除。」
「可我不想失去記憶,更不想任人擺布,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花匠聽了,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原來是這樣,那我可以幫你。」
我聽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能幫我?」
「對,我可以幫你。」
「你怎麼幫我?」
花匠又溫爾一笑,隨即從兜里掏出一枚硬幣大小的金幣,只是這個金幣不規則,周邊全是齒輪一樣的刺。
「你拿著這個,別人對你催眠的時候,你就用它扎破手指。這樣一來,任何人都無法對你進行成功催眠。然後,你可以在假裝被催眠成功,或許,可以矇混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