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忱停下輪椅,微微轉頭看向梁煦,眼神冰冷,「梁煦,你還不明白嗎?人不是物品,不能因為所謂的研究就不顧她的意願。這種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我不會再讓它繼續。」
梁煦愣了一瞬,急切地說:「阿忱,你不懂,這項研究如果成功,會給人類帶來巨大的改變。蘇悅她本來就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她應該為科學研究獻身,這是她的光榮,她應該感到榮幸和驕傲。」
池宴忱冷笑一聲,陰森森的說:「科學?這是你們打著科學的幌子在作惡。喬喬就是因為你們這些瘋狂的研究才陷入危險,所以,我不會再贊助任何研究經費。」
「……」梁煦聽完,一臉震驚又不可思議的看著池宴忱。
蘇悅在一旁聽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去研究基地,讓她去哪裡都行。
沉吟幾秒,梁煦深提一口重氣,帶著賭氣的語刎說:「好,如果你停了贊助經費,那我就去拉其他的經費。這麼偉大的實驗,一旦成功,對人類進化是一項非常巨大的幫助,我想會有很多人願意贊助的。」
「梁煦,別再執著了,你要是再執迷不悟,別怪我不客氣。」池宴忱冷冷一嗤,語氣中充滿了警告。
梁煦抿了抿嘴唇,高冷又倔強的說:「阿忱,你會後悔的,你這是在阻礙人類的進步。」
「如果你執意要維護蘇悅,那我就只能向上面申請強制執行令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終止我的研究,誰也別想阻擋我的腳步。」
池宴忱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冷冰冰的看著她,「梁煦,你是在威脅我嗎?你那些所謂的研究,本就是違背人性的實驗。這種不人道的實驗,應該禁止。」
梁煦吞了一口重氣,氣勢仍強撐著,「阿忱,我這是為了全人類,我問心無愧。你不要被蘇悅這個女人迷惑了,她罪有應得。」
「哼,你所謂的為了全人類,不過是滿足你自己的野心罷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池宴忱的眼神愈發堅定。
蘇悅一臉憤怒,咬牙切齒的說:「梁煦,你別假惺惺了。你不過是想揚名立萬,你根本不在乎什麼人類進步。」
梁煦聽了,鄙夷的怒視蘇悅,「你閉嘴,我和池宴忱說話,沒有你插嘴的份。別以為池宴忱能救的了你,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說完,梁煦又冷冰冰的看著池宴忱,「池宴忱同志,本來想用朋友的名義和你共事。但現在看來,我們只能以同事的身份共事。」
「你等著,我會向上級申請紙執令。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帶走蘇悅的,誰都別想阻攔。」
池宴忱心腔一梗,一臉冷漠的說:「那你就試試咯!」
梁煦被他的話頂的一噎,氣的瞬間紅了眼珠,「池宴忱,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是非要維護蘇悅嗎?還是要故意和我過不去?」
池宴忱面無表情地直視梁煦,「你想多了,我不是要維護蘇悅,我是在維護正義。你的研究已經傷害了太多無辜的人,喬喬就是例子。我不會讓你再繼續錯下去,更不會讓你帶走蘇悅去做那喪心病狂的實驗。」
梁煦聽了,更氣得渾身發抖,「你懂什麼?你以為你是救世主?我們是在研究和探索人類進化的奧秘,這是偉大的事業,犧牲在所難免。」
「犧牲?你把人的生命當作什麼了?當作你成功路上的墊腳石嗎?你為什麼不拿你自己做研究?」池宴忱一臉冷漠,又不耐煩的說:「你的想法已經完全扭曲了,我不會任由你胡來。」
梁煦心腔一炸,像有人在心上扎了一刀,讓她又痛又挫敗到了極點,「池宴忱,你不要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擺明了就是在維護蘇悅。」
「她差點害死你的妻子,你不但不怨恨她,你還這樣子維護她。我如果是你的妻子,我一定會對你失望透頂。」
池宴忱聽了,沉默幾秒,眼眶也跟著紅了,「所以,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妻子。」
「我的妻子只有一個,我的愛人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沈星喬。」
梁煦聽了,心尖一疼,一行眼淚控制不住掉了下來。心中埋藏多年的不甘,瞬間又翻湧起來。
「那我呢?你有真的愛過我嗎?」
池宴忱眉頭一皺,語氣極度不耐煩,「梁煦,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說這些廢話。」
「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別他媽煩我。」
梁煦被池宴忱的話傷得臉色慘白,她嘴唇顫抖著,「池宴忱,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這麼多年,我在你心裡就什麼都不是嗎?」
池宴忱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著內心的煩躁和痛苦,「梁煦,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回不去了。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停止你的瘋狂,別再讓更多人受到傷害。」
「哼,回不去?你為了沈星喬,還真的是能豁出去一切。池宴忱,你這個不守信用的男人,我瞧不起你。」梁煦擦了擦眼淚,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池宴忱心口堵的透不過氣,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年少無知時的愛情,根本就不夠成熟。
他是愛過她。
情濃的時候,男人總愛許一些什麼狗屁誓言。但十七八歲時的愛情誓言,在他現在看來,只不過是一句情話罷了。
可有些女人總會深陷其中,會當成金牌令箭。但對於男人來說,如果不是她一再提醒,他早就忘了當初許了什麼諾言。
再說了,當初是她不聲不響的離開。還給他送了一封訣別信,之後就假裝詐死。
他難受了三四年,才慢慢的走出情傷。
後面他愛上別人也很正常,他們之間早已經徹底結束,她現在又過來矯情個什麼勁兒?
「好,既然你要和我作對,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一定會拿到強制執行令帶走蘇悅,繼續我的研究。」
池宴忱睜開眼睛,眼神冰冷地看著她,「你要是敢,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梁煦聽了,心裡更加難受的無法呼吸,「池宴忱,你打算怎麼讓我後悔?你是想殺了我嗎?」
「……」池宴忱心煩意亂。
蘇悅見狀,得意又諷刺的大笑起來,「梁煦,你可真是個可憐又不要臉的賤女人,你怎麼比我還賤呢?」
「你到現在還看不清局勢嗎?池宴忱愛的是沈星喬,他早就變心了,你真的死了那份心吧。你所謂的偉大研究,不過是你自欺欺人的藉口。」
「你閉嘴!你再多說半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梁煦怒吼一聲,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
蘇悅聽了,失心瘋又犯了,「怎麼?被我揭穿真相,你受不了了?」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在清高驕傲什麼?你那麼牛逼,你讓池宴忱甩了沈星喬娶你啊!」
梁煦被刺痛自尊,氣的面目全非,「蘇悅,你有什麼資格來嘲諷我?你又算什麼東西?你連狗都不如,你就只配做陰溝里的老鼠。」
「哈哈哈~,就算我是老鼠又怎麼樣?你也並沒有比我強到哪裡去。你不同樣也是被捨棄的那一個嗎?」
梁煦又氣又怒,「阿忱,我現在問你一句話,你確定非要維護她嗎?還是說,你對她也余情未了?」
池宴忱心煩意亂,「行了,都閉嘴,不要再說了。」
「你們不要再煩我。」
「我們煩你?你把我和她歸為一類?你非要這樣侮辱我的嗎?非要這樣和我過不去嗎?」梁煦氣的吐血,眼淚控制不住的掉個不停!
「梁煦,我妻子現在失蹤了,我現在心急如焚,沒有心情和你多說半句廢話……」池宴忱焦煩的怒吼一聲,眼眶也瞬間紅了。
「如果不是你們兩個,喬喬也不會對我有這麼多的誤會,更不會對我徹底絕望。我警告你們倆個,不要再給我找事。不然的話,別怪我翻臉!」
蘇悅聽了,忍不住冷嗤一笑,「池宴忱,哈哈哈哈哈…」
池宴忱擰眉看著她,「你笑什麼?」
「哈哈哈哈…」蘇悅笑的眼淚都掉了出來,揶揄的說:「我在笑你這個時候還裝什麼深情?」
「其實,你誰都不愛,你只愛你自己而已。」
「其實,你也不過是把沈星喬拿出來做你假裝深情的工具人罷了。你如果真的愛沈星喬,我讓你在她和梁煦之間做二選一的時候,你不會那麼猶猶豫豫!」
「哈哈哈…你現在在裝什麼深情?我真的都看不下去,你直接承認你濫情無情,我反而更欣賞你!」
梁煦聽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池宴忱。
如果蘇悅說的是真的,那就證明池宴忱真的還愛她,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池宴忱聽了,眉頭緊緊皺著,一臉氣不可耐的看著蘇悅,「蘇悅,別再發瘋了!」
「哈哈哈…哦…,你現在確實應該傷心,畢竟,沈星喬是夜鶯和納德的私生女。她的身價,怎麼著也有幾千億吧?」
「幾千億丟了,你當然傷心難過呀!啊哈哈哈!」蘇悅諷刺完,又失心瘋的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