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冷笑,心中一陣揪疼。想說些什麼,最終又閉了口。
他總是對他自己太自信,總是認為他能掌控一切。但事實上,人心是最複雜的,也是最難掌控的。
像梁煦那樣強勢又自我的個性,她要做什麼,根本不可能會提前和他商量。
面對我這樣舉世無雙的小白鼠,我不信她能忍住不對我下手!
「喬喬,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
「等化驗結果出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池宴忱一臉焦灼,不停的安慰我。
「咳咳…我不想和你說太多,你不相信算了……」我虛弱的說完,綿綿無力的閉上眼睛。
從小到大,我總是小病不斷,但從來沒有過過敏的症狀。
而且,我發現我很難殺的。不管生再大的病,或者受多重的傷。哪怕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也總能從鬼門關闖回來。
我現在終於知道原因了。
那是因為我是變種人的產物,基因的自我修復能力很強。
池宴忱又心疼的撫摸我的臉頰,溫情脈脈的說:「喬喬,你好好休息,等檢查好結果出來,我再告訴你。」
我閉上眼睛,不想再看他。
我很確定,我絕對不是過敏,而是感染了某種化學病毒。
……
等待化驗的結果時,池宴忱顯得格外心神不寧。
一個小時的時間仿佛格外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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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宴忱守在我的床邊,眼睛緊緊盯著門口。似乎只要化驗結果一出來,就能立刻解決所有問題。
而我,心中充斥著懷疑,恐懼,憤怒。身體的不適加上內心擔憂,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在黑暗的深淵中不斷下沉。
一個小時後。
終於,醫生拿著化驗單匆匆走進病房。
「池總,化驗結果出來了。」
池宴忱立刻站了起來,急切地問:「醫生,結果怎麼樣?」
醫生看著化驗單,表情有些凝重:「池總,太太體內確實是感染了一種比較罕見的病毒。不過不是什麼致命的病毒,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就能康復。」
聽到這個結果。
池宴忱鬆了一口氣,「那趕緊想辦法治療,這種病毒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
「目前看來是不會。」
醫生臉色凝重,「不過,這種病毒很罕見,港城還是首例發現。具體的症狀,還要看後續的治療。」
我聽了,緊盯著醫生,虛弱的問,「醫生,這種病毒是怎麼感染上的?我怎麼會突然得這種病?」
醫生猶豫了一下,回答說:「這種病毒一般不會自然感染,可能是接觸了帶有病毒的特殊物品或者被人惡意傳播。」
「……」池宴忱聽了,鷹隼般的雙眸眯了起來。
我的目光轉向池宴忱,冷笑的問他,「池宴忱,你還有什麼話說?你還要繼續替她辯解嗎?除了和她接觸過,我沒有在接觸過別人。」
他聽了,皺著眉頭看著我,「喬喬,我會讓人去調查的,一定給你一個交代。現在你先好好養病,不要想太多。」
說完,他又一臉凝肅的吩咐醫生,「醫生,馬上成立最權威的專家團,無論如何都要治好我太太。」
「記住,不管是我太太還是孩子,都不准出問題。」
「……池總請放心,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
我心中冷笑,嘴上卻沒再說什麼。
很快。
主治醫生又叫來了幾個內科專家。
成立了一個專家小組,開始給我做各種檢查和治療。
因為我懷孕的原因,很多藥物不能用,只能採取物理治療和保守治療。
接下來的兩天。
我在醫院接受治療,池宴忱全天候都陪著我。他給我帶來各種好吃的,試圖讓我心情好起來。
可我始終對他保持著距離。
我知道,在這個看似平靜的表面下,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
……
到了第三天。
我的症狀絲毫沒有減輕,身上的紅疹反而更多了,而且帶著輕微的刺痛和瘙癢。
池宴忱見狀,只能不斷的沖醫生發脾氣,「這都第三天了,這症狀怎麼一點都沒有減輕?」
「每天泡藥浴,還塗抹各種藥膏,這怎麼會更嚴重了呢?」
醫生們給我檢查了一遍,也都束手無策,只能用更專業的話術回應他,「池總,一般病毒都有周期性。」
「而且太太有孕在身,只能採取保守治療。所以,不會這麼快見效。專家組已經在做研究,正在研發抗病毒的藥物……」
池宴忱聽了,頓時又發火,「不會這麼快見效?那多久才能見效?」
醫生臉色一尬,吞吞吐吐的說:「呃~,至少得一個星期。」
「那如果一個星期後還沒有效果呢?你不是說這種病毒不嚴重嗎?」
「……池總,任何的疾病和病毒都不能100%完全可以治癒,我們只能說盡全力。而且,這個病毒的症狀看起來不嚴重,但卻非常的罕見,目前已經成立的專家組正在對病毒進行研究……」
池宴忱不耐煩的一揮手,「夠了夠了,不要狡辯了。趕緊去想辦法,找這個領域的權威專家。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給我儘快研究出抗病毒的藥。」
「好的,我們這就去催專家團,讓他們儘快研究特效藥。」
「那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呀。」
幾個醫生聽了,不敢再多說什麼,慌忙離開了病房。
醫生們出去後。
「喬喬,沒事的,一定會好起來的。」池宴忱又來到床頭,一臉揪痛焦灼的看著我。
我有氣無力的躺在病床上,已經三天下不來床,渾身更沒有一點的力氣。
「你好好休息一下。」
我閉上眼睛,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只是剛一睡,又冷不丁的從噩夢裡驚醒。
池宴忱以為我睡熟了,輕輕給我蓋好被子,小心翼翼的向門口走去。
讓他出去後。
我也掙扎著坐了起來,鼓起渾身力氣掀開被子,下了床艱難的向門口走去。
我猜想,他肯定是去給梁煦打電話。
我真是想聽聽,他們到底是怎樣在算計我?
艱難的走到了門口。
隔著病房門,果然聽聽見他在打電話。
「梁煦,我問你,我老婆現在感染了一種病毒,是不是你乾的?」池宴忱的聲音又陰又怒,直截了當的質問。
電話那頭,隱隱傳來梁煦的聲音。
但可惜,他沒有開免提,我聽不到梁煦在說什麼。
「你不要跟我解釋那麼多,我現在問的是,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沉頓幾秒後,他的語氣更生氣,「我警告你,你如果敢私自對我老婆下手,我不會放過你。不管我們是什麼交情,我都不會允許你這麼做。」
「行了行了,你別跟我解釋那麼多,我現在只要我老婆和孩子平安無事。」
靜默。
半分鐘後,池宴忱語氣透著一絲喪氣和無奈,「你不要再說了,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我老婆平平安安。你現在馬上過來,帶上治療的儀器。」
「嗯嗯~,那就這樣,先掛了。」
掛完電話。
池宴忱陰沉著臉,又向病房走來。
「咔嚓…」病房門被推開。
看到我下了床,池宴忱一臉焦灼,立即上前抱我,「喬喬,你怎麼下床了?萬一摔倒怎麼辦?」
我平息一口重氣,冷冷的問,「你剛剛和誰打電話?」
池宴忱一愣,習慣性撒謊和隱瞞,「……沒,沒誰呀!就和公司的副總打個電話,交代下公司的事。」
我聽了,又忍不住冷笑起來,「池宴忱,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撒謊呢?我剛剛都聽到了,你明明在和梁煦在打電話。」
池宴忱被我揭穿,臉色浮現一抹尷尬,「喬喬,我不是特意隱瞞,我只是怕你生氣。」
「我剛剛已經問過她了,不是她做的。但你放心,梁煦是這個領域的權威科研人才,就算你感染了病毒,她也能治好你的。」
我心口一緊,用盡力氣將他推開,「你放屁。池宴忱,你不要再演戲了好不好?」
池宴忱眉頭一皺,又立即上前抱我,「喬喬,我沒有演戲,我說的都是真的。梁煦雖然年紀輕,但她真的是這個領域的頂尖人才。」
我冷漠又絕望的看著他,「池宴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早就串通好的吧?」
「……」池宴忱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我。
「你讓她給我下病毒,又讓她來治療。說白了,就是讓我給她做研究。」
「其實,你不用拐彎抹角的。反正我也反抗不了,也不會有人來救我,我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你們宰割。你直接把我送去給她研究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在我面前演這麼一場戲?」
「你是演戲演上癮了嗎?」我心如死灰的說問,還是控制不住的掉眼淚。
我很想堅強,也不想再在他面前掉眼淚。
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
池宴忱眉頭皺的更緊,更急迫的狡辯起來,「喬喬,你為什麼總是把我往壞處想呢?如果我跟梁煦串通,就讓我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如果這件事真是她乾的,我也絕對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