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一邊癲狂的說著,一遍激動的揮著匕首。
我披散的髮絲被鋒利削掉了一縷,險些劃破我的臉,「呃啊~,別過來。蘇悅,你冷靜一點,慢慢說!」
我竭盡全力向後仰著脖子,儘可能遠離她的刀尖。
「沈星喬,你害怕我殺了你是不是?」蘇悅揮著匕首在我面前比劃了一下!
我嚇得一激靈,結結巴巴道:「蘇悅,我希望你能冷靜一點。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傷害我,對你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你放心,我……我不會傷害你的!」蘇悅收了匕首,又流著眼淚梳理一下我臉頰的頭髮。
她這樣情緒失常,更讓我心裡發慌,「你到底想幹嘛?」
蘇悅流著眼淚,沖我詭譎一笑,「沈星喬,我不會殺你的。你要是死了,就沒有人能對抗的了那個歹毒的女人了,更沒有人會為我報仇了。」
「我恨你,但我更恨那個歹毒陰險的女人。」
「……」我腦殼一疼,戰戰兢兢的看著她!
她嘴裡的女人,大概率就是梁煦吧?
蘇悅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顯然是注射了很多激素和藥物!而且,她一提起梁煦就無比驚恐憎恨的樣子,顯然是在梁煦手上吃盡了苦頭。
「蘇悅,你…你你你得放了我,我我我我才能給你報仇啊!」
蘇悅聽了,眸色一暗,又幽幽的說:「還是算了吧!你不會是那個女人的對手。就連我都勝不了她,更何況是你?」
「……」我心腔一梗,後脊發涼。
蘇悅自相矛盾,情緒反反覆覆,「也不是,阿忱…阿忱還是很在乎你,你還是比我有勝算!」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輸給你嗎?我自信我的容貌和智慧遠勝過你。但為什麼池宴忱最後會選擇你,而不選擇我?」
我一臉糾結,囁聲回了一句,「我我我怎麼會知道?」
蘇悅忿忿不平的說:「那是因為你笨呢!你好忽悠,你好哄,你好騙!他無論說什麼,你都願意相信他。他覺得他和你在一起沒那麼累,所以他才願意選擇你!」
「……」我聽完,心裡又是一種無語。
或許,有這個因素吧。
我確實很容易相信別人,很容易就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他之前跟我說他在研究外星人,準備造個宇宙飛船帶我去外星球旅遊。他說的這些鬼話我都能相信,可見我有多好哄!
蘇悅還在自說自話,「他覺得我太聰明,覺得跟我在一起太累,他覺得我不好騙。所以,他才放棄了我!」
「但是,他之前承諾了我很多,他說他會一輩子心疼我,會一輩子照顧我。可他卻一樣都沒有做到…嗚嗚嗚…」
蘇悅傷心欲絕的說完,將頭埋在膝蓋痛哭。
我硬著頭皮看著蘇悅,甚至有點同情她,「呃~,池宴忱是很喜歡騙人的,更喜歡給人畫大餅。你不要相信他,他他不是個好東西。他說的那些承諾,你聽聽就好,千萬不要當真。」
蘇悅聽了,倏的又抬起頭,「可我還是嫉妒你,他就算騙你,但他願意一直騙你。倘若他能欺騙你一輩子,又何嘗不是一種極致的愛呢?」
「啊?這這也能叫愛嗎?」我腦殼有點發疼,我可不願意被他騙。
從前,我覺得我和沈星耀是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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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發現,蘇悅比我更戀愛腦!池宴忱騙我幾次後,我就已經不再相信他了,更對他不抱任何希望!
而蘇悅,到現在還在幻想池宴忱兌現承諾。
蘇悅哭一會笑一會,像個喜怒無常的瘋子,蹲在地上和我聊天,「沈星喬,都說男人對第一個女人是最難忘的。梁煦就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們一共上過兩百次床。是梁煦陪他從男孩到男人,給了他刻骨銘心的初戀。」
「他說,他和梁煦上床時是最爽的。而和你上床,就像在上一塊木頭。」
「現在,他和梁煦朝夕相處,耳鬢廝磨,你一點都不心慌嗎?一點都不介意嗎?你要是看到池宴忱看梁煦的眼神,我不相信你還能這麼淡定。」
「……」我聽完一陣凌亂。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當然是池宴忱之前跟我說的啊!你不知道吧?我們之前可是無話不說的,你所有不知道的秘密,他統統都說給我聽了。」
「阿忱說,你是他老婆,但你不懂他,有些秘密是不能告訴老婆的。我是他的知己,我是最懂他的人。」
「他還說過,他最喜歡和梁煦上床。而和你上床,就像在整一塊鹹魚,一點意思都沒有,你連叫床都不會。」
噗!
我日了去。
池宴忱這個不得好死的王八蛋,他一定得不得好死。
蘇悅又趴在我耳邊,繼續瘋狂輸出,「他們兩個說不定已經舊情復燃,說不定此刻就正在上床。」
我皺眉,連著呼了幾口重氣,「呃~隨便他吧,他他喜歡就好!」
蘇悅聽了,一臉驚訝,「你真的不在乎他和梁煦上床嗎?」
要是從前,我肯定會在乎,肯定會發瘋。
但現在,別說他和梁煦上床,他就算和狗上床,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因為我已經從內心放棄他了,更沒有打算重新接納他。所以,他和誰上床跟我沒有關係。
「蘇悅,都到了要是這部境地,我想聽你說一句實話,你和池宴忱到底有沒有上過床?」我靜靜的看著蘇悅。
蘇悅愣了一下,眼神徹底暗淡,「沒有!」
我聽了,扎在心底的刺,終於被拔了出來。
其實,有沒有都無所謂,只是我還是想知道答案。
「沈星喬,那你連池北霆也不在乎了嗎?」
「……池北霆…他現在怎麼樣了?」我心口一緊,一臉焦灼的看著蘇悅。
「你有見過他?他是不是和你關在一起?」
蘇悅陰森一笑,「呵呵,他現在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你騙我,池宴忱說,他會盡最大的努力救池北霆。」
「哈哈哈,你剛剛才跟我說池宴忱最喜歡騙人,讓我不要相信他。怎麼現在你又相信他了?」
「你看看我身上。」蘇悅說完,將上衣撩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頓時嚇得目瞪口呆。
她身上的皮膚像是潰爛了一樣,又像是開水燙傷了一樣,觸目驚心。
「我是米國生物基因研究所的第七代基因改造人,我全身百分之七十的痛覺神經都被摘除了。我的耐痛能力,是正常人的3到5倍。」
「就連我都受不了實驗艙的折磨,你覺得池北霆能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