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一見面,話都沒有好好說過,一副去父留子的樣子,我敢說嗎?」他有想過說,可是每次雲初都是一副,只要孩子不要爹的樣子。
這要是真告訴他,自己是個假爹,那攝政王府還能留住她嗎?
自己就不用說了,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她就得躲得遠遠的,別說是留下人了。
「去父留子,用的很好,下次別用了。」
姜雲初也想到了自己的狀態,從最開始,就對寧承言抱了偏見,然後確實一直也沒有好好溝通過,甚至沒有坐下來好好說過話,就連那次……
她本能的想摸摸腰間,才想起來,赤霄被她放到了空間裡,根本沒有別在腰上。
「好。」
寧承言笑了笑,只要小王妃肯好好說話就行,他的要求不高,是他先動了感情,只要她不想要逃走,他願意用很久很久的時間,去讓她相信他,去了解他。
姜雲初看著他的臉,最終有些不忍直視,忍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那銀鈴般的笑聲,好像點亮了寧承言的夜。
「笑什麼?」他輕輕地問。
姜雲初用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臉,「有點丑。」
寧承言也不動,任由她的小動作,「只是有點嗎?」
「看來我的小王妃,接受程度,還是挺高的。」
姜雲初沒有說話,臉上卻帶著笑意,「所以,王爺是準備就這麼占我便宜嗎?」
剛剛戳他臉的手指,指了指他怕她摔倒,一直扶著她的腰。
寧承言嘆了一口氣,真是拿她沒辦法。
「那……」
他突然直接將她拉進懷裡,這一次,他沒有感覺到她的掙扎,他卻也沒有亂動,只是抱住了她,然後幾個起落,離開了這個地方,也離開了那棵,他終於解釋清楚一切的大樹。
一個普通的院子,只有三間房子,寧承言幾個拐彎,然後到了這裡。
「這邊是我落腳的地方,現在城門森嚴,我們想要離開太難了,恐怕要等等。」不光有西格的人,還有風家的人,而且西格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覓香居的這次才藝大賽,本來就疑點重重。
「你落腳的地方?」姜雲初有些驚訝,按照寧承言的話來說,他也剛到西廂城,卻有落腳的地方?
「很多年前置辦的,客棧有什麼要取的東西嗎?」
姜雲初搖了搖頭:「沒有了,只有一個跟著我的女孩,我給她留了銀子,讓她自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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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救紅姑的事兒,附近的人都知道,紅姑在她身邊,不過就是一夜,本就是西廂城的人,應該對她沒有什麼影響。
「既然沒有什麼東西,我給你下面怎麼樣?」寧承言看著姜雲初,輕輕的問道。
在覓香居,恐怕她就沒吃什麼東西,又是逃,兩個人又是說話,現在天都快亮了,她肯定餓了。
「你下面?」姜雲初瞪大了眼睛,圍繞著寧承言看了一圈,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君子遠離庖廚?
他還會下面……
「不然呢?讓你給我下面嗎?歇一會兒,明天我去給你買鞋子,你先穿我備用的。」他從屋子裡,拿出來一件衣服,蹲下身子,拿起她的腳,然後一點點的擦乾淨,又給她套上了自己的鞋,「以後不要光腳了,樹枝什麼的會刮傷的。」
他做完這些後,「別動了,等著吧,我去煮麵。」
不等姜雲初說話,他就去了一邊的小屋子,很快房頂上就有了裊裊炊煙,天快亮了,很多人家也生火了,在這個小城,倒是不打眼。
姜雲初百無聊賴的坐著,趴著桌子上,想著昨天夜裡發生的一切,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紅的臉頰,她好像對寧承言的認知不一樣了。
以前是狗男人,現在……
看著端著面走來的人,好像和他成親,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在想什麼?」看著她臉頰紅紅的樣子,寧承言笑了笑,輕輕地問了一句。
「在想,什麼時候和離。」她輕輕地念了一句。
寧承言往前走的腳步頓了頓,一口氣沒有鬆開,「為什麼?」
「我又沒有拜堂。」她看了看他,沒有拜堂,不算是成親吧?
「好。」寧承言那口氣,終於吐了出去。
「好?」姜雲初瞪大眼睛了,這個狗男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雲初,該給你的一切,我都要給你。」寧承言眸色很深,深不見底。
姜雲初冷冷的哼了一聲,「誰稀罕?」
她兩世為人,可是在感情上還是一個小白,這一切發生的種種,就好像……
夢?
也不像,可是她還沒有想清楚,就這麼假婚真結?
畢竟那兩個孩子,她是不準備還給寧承言的,可是就這樣她又有點不甘心,好像這個男人,會牽絆自己的腳步……
她斜眼看了看他,輕輕的皺了皺眉,沒有再說話。
「先吃點,墊墊肚子,我的手藝不好,只會煮麵。」寧承言無奈看了看她,然後把面放到了她的面前。
面很簡單,沒有雞蛋,只有幾個青菜葉,在上面搭配著。
姜雲初拿起筷子,挑了一口,倒是很勁道順滑,「還不錯。」
寧承言聽到她的話,點了點頭,「王妃喜歡就好。」
狗男人!姜雲初在心裡念了一句。
「休息吧,這裡只有一個屋子能休息,你在床上休息,我在榻上。」寧承言看著她,溫聲的解釋了一句,「外面動靜這麼大,現在情況這麼亂,西格恐怕真的動了氣,城門口恐怕貼了你的畫像,現在你不能出去。」
姜雲初已經告訴過了,紫娘見過她。
雖然那會一身紅衣,臉上蒙著面紗,看不真切,卻也能探到幾分,如果那個成衣店的老闆……
她的樣貌並不難查出來。
「好。」她點了點頭。
她側過身,看著那高高大大的男人,就那麼躺在榻上,小腿都在外面晃著,身上沒有被子,他這裡只是落腳,恐怕沒有那麼多的東西。
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被子,她轉過了身。
腦海里,是剛剛寧承言收拾的場景,他本是一個王爺,不說出行前擁後呼吧,最起碼也有人伺候和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