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身份,不能落到西疆的人手裡,如果威脅皇帝舅舅,恐怕後患無窮。
「去那邊看看,每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這個時候,一個人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了。
寧承言的腳步,也已經停在了牆的側面。
他聽到了重重的呼吸聲,直接閃身過去,然後將人拉進了懷裡,姜雲初握著的匕首,剛要揮出去,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的耳邊傳來,「小王妃,是我。」
……
寧承言?
姜雲初瞪大了雙眼,這個時候,他不是在北方嗎?
怎麼會出現在西疆?
抬頭看到那張陌生的臉,這張臉她見過……
三十六號包廂!
那之前的那道目光?也是他嗎?今天獲得的很多信息,被她都聯繫起來。
「先別問。」寧承言的聲音很小,因為西格的人,已經搜索過來了。
寧承言一手攬著姜雲初的腰,然後直接跳到了一邊的樹上,繁茂的樹葉,遮擋住了兩個人的身影。
「這邊剛剛有動靜的,怎麼沒有人?」一隊人走了過來,那個隊長奇怪地嘟囔了一句。
可是很快,「屏住呼吸。」
他聽到了細微的呼吸聲,這個地方有人!
可是……
很快,那個呼吸聲就沒有了,一陣陣的清風拂過,好像剛剛聽到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此刻樹上的兩個人,寧承言站著,而姜雲初卻坐在一個結實的樹幹上,腳並沒有挨著的地,能夠扶住的東西,只有寧承言的肩膀,她坐在樹幹上,正好比寧承言高了半個頭。
就在那個小隊長說屏住呼吸的時候,寧承言直接按住她的頭,兩個人唇齒相接……
姜雲初瞪大了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拂過了寧承言的皮膚,卻好像拂過了他的心尖,軟軟的,柔柔的,痒痒的,好像有一些什麼在騷動,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姜雲初本能的想要躲,可是寧承言的手,按住了她的頭。
那個隊長帶著人,在這個巷子裡,不斷地翻找。
「隊長,這邊沒有。」
「隊長,這邊也沒有。」
一個個匯報的聲音,那個隊長疑惑地想著,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嗎?
站在大樹下,看了看那棵大樹,不過想到了,那個女人沒有武功,這大樹這麼高,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我聽錯了,我們去搜其他的地方。」
「都搜仔細點兒,搜到了那個女人,大王子重重有賞。」
「是。」
一番話後,那隊人走了,寧承言也鬆開了姜雲初的頭,然後離開了那充滿甜香味的唇。
「我……」
他剛想解釋兩句,姜雲初卻搖了搖頭,「我知道,我現在沒有武功,呼吸聲音大,容易暴露位置。」
她本就是一個習武的人,最開始掙扎,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已經反應過來了,自然理解他的做法。
而且,如果不是他出現了,恐怕自己真的就要被西格抓住了。
她偷印章的事兒,應該沒有被發現吧?
西格這麼咄咄逼人,抓著不放是因為什麼?惱羞成怒?
豈止是惱羞成怒?西格此刻漆黑著一張臉,甚至能聞到,屋子裡還有那個可惡女人的味道,那個女人撩完了,居然跑了……跑了……
「一定要抓住那個女人!」
如果抓住她,他一定讓那個該死的女人,三天下不了地,看著那個女人,在自己的身下醉生夢死。
而此刻,姜雲初有些頭疼,客棧是回不去了,而且她也需要抓緊時間,去別的地方。
現在她無比慶幸,自己的臉沒有被西格看到,不過紫娘看過了,那恐怕也瞞不了多久。
「你找西格,是為了什麼?」
「你怎麼在這裡?」
一時之間,兩個人忽然有一種尷尬的氛圍,寧承言一手扶著她的腰,怕她從樹枝上掉下去,一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現在嘴裡,都是她甜甜的味道,一種槐樹花糖的甜味,帶著清香,醉人。
寧承言看著她那雙猶如會說話的眼睛,輕輕的笑了笑,「蔣將軍中毒,現在四方人人自危,大寧能固守多年,就是因為四方鐵桶一個,誰都打破不了分毫,西方出事,那不止止是西方,而是會出現四方強攻的局勢。」
「我本就是一個死人,出現在哪裡都不為過,這麼多年來,已經習慣了黑暗,誰能想到一個已經死掉多年的人,會出現在西疆呢?」
寧承言沒有隱瞞,自己的小王妃,不是後宅中人,她有自己的思考判斷,她有自己的思維模式,她能教導那麼多的孩子,他一直都尊重她,並且配合她。
就如今天,他害怕她被傷害,他也害怕西格碰了她,可是……
他不知道她的計劃,不知道怎麼配合她,他願意等,等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他自然會出現。
姜雲初眨了眨眼睛,那漆黑的帷幔,有些遮擋眼睛,也太過醒目,早就被她扔進空間裡了,現在看著寧承言,她突然發現,這個男人雖然是一個種馬,但還算是真誠?
至少現在,他沒有大男子主義地敷衍自己。
「我來西疆取一味藥引,只有西格的西風鏡才有,蔣將軍的解藥,必須用這個藥引。」她三言兩語,將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還有出現在覓香居的事說了說。
她的身上,還有這攝政王妃的頭銜,對寧承言來說,很不公平。
但是取了西格的印章,還不能被他發現,有去尋找藥草的時間,那只有這一條路,她別無選擇。
殺了?醒醒吧。
「你……」寧承言不知道屋子裡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卻妒忌西格,那個時候,他和小王妃一起呆著的時間,居然沒有和西格的久。
姜雲初愣了愣,看著他有些發紅的眼睛,隱忍的神情。
她輕輕的勾了勾唇,閉了閉眼睛,姜雲初別傻了,這個男人已經有兩個孩子了,怎麼會在意一個女人?
「我勾引了他。」
她輕輕的笑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著寧承言,沒有挑釁,甚至沒有刺激,此時出於他們是夫妻,雖然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她認為,應該對他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