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去做生意的,我不管你是什麼目的,到了西疆,我們就分開,知道了嗎?」那個商隊的隊長,警惕地看著姜雲初,把話說到了前面。
「是。」拿著一個包袱,姜雲初有些膽怯地點了點頭。
「你坐這個車夫旁邊吧,要是遇到什麼人打劫,自己顧自己,我們可分不出來人保護你。」那個隊長又提醒了一句,然後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出發了。」
他們常年遊走於各個國度,雖然可以賺很多銀子,可是也伴隨著隨時喪命。
誰也不知道,他們出來了,還能不能回去。
有些人,不成家,賺多少,花多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找最美的姑娘。
他們這樣的人,不能成家,有了家,就有了牽絆,不想再過這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停下,停下!」還沒到西疆的邊境,這個商隊就被一行人給攔住了。
「大哥,帶著兄弟們喝點酒。」
那個商隊的隊長,此刻一臉笑意,拿著一袋碎銀角,直接遞了過去。
那個攔路的人,將錢袋子上下墊了墊,呲牙笑了笑,「怎麼?打發叫花子呢?」
說著那個人,直接踹了出去,那個隊長沒有防備,直接被踹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只是很快就站了起來,眼睛微微的眯了眯,看著那個人輕輕的笑了笑,「這是收了斗銀子了。」
「看來今天是不準備放了?」
那邊的人哈哈一笑,「不放了。」
「好。」那個隊長喊了一聲,然後大喝一聲,「弟兄們,抄傢伙。」
姜雲初沒想到,自己隨便找了一個商隊,這咋還火拼上了呢?
當時想著大商隊有路子,塞一個人看不出來,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她是跑呢?還是留呢?
留吧?她現在沒有內力,雖然有了力氣,和有武功的人打,多少有些勉強了。
但是跑吧?她還得再找商隊,有一些麻煩。
「看看再說!」
她悄悄地躲到了一邊,看著前面火拼的場景,這些人果然都是亡命之徒,下手毫不留情,邊上路過的人,就好像沒看到一樣,對於這樣的事已經習以為常。
「殺呀!」那個隊長一個人直接對上兩個,此刻雙方人都已經殺紅了眼睛,不斷有傷亡的情況出現。
姜雲初看了看形勢,離得很近的地方,就有一個受傷的人。
她貓著腰,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時候,把那個人拖回了車廂後面,那個人剛要說話,姜雲初就噓了一聲,「俺給你包紮。」
她從邊上一個人的身上,直接撕下來一塊乾淨的布條,然後把那個人受傷的胳膊,灑了一些藥粉,然後直接包紮好了。
「你是郎中?」被救的那個人,臉上發白,看著姜雲初的熟練的手法,問了一句。
姜雲初點了點頭,「和俺爹學了一點。」
那怪異的口音,雖然需要認真聽,不過也能聽得懂。
「你去西疆有什麼重要的事兒?沒有的話就跟著老大吧。」
「我們隊伍,就缺郎中,老大要是知道你是郎中,一定會很高興的。」
郎中一般都看不上他們,他們就是一群亡命之徒,跟著他們不安穩,還隨時可能丟命。
「俺得找弟弟。」姜雲初搖了搖頭,一副怯懦的模樣。
那個人看著她的樣子,嘆了一口氣,這個性子,也不適合干他們這個行當。
「行,我去拉人,妹子,麻煩你幫忙包紮了。」兩個人說話的功夫,那個人也恢復了一點力氣,留下一句,就往前面去了。
他們前些日子,和一個隊伍打了起來,那個隊伍搶了他們的生意,沒想到居然拉來了外援,在這等著呢!
「妹子,來活了。」那個人拉回來一個人,都已經等死的人了,他一腳踢飛了扎刀的人,然後二話不說,拉著就走,讓人甚至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姜雲初的嘴角也有些抽抽,不知道的,以為自己做什麼見不得人的行當……
什麼叫來活了?能不能說清楚?
「手臂錯位了,有些疼,忍著點。」姜雲初說完後,看著那個人,直到那個人點頭,她才握著他的胳膊轉了轉,然後一個用力,「咔嚓」一聲,那個人咬著牙,青筋都爆出來了。
不過晃了晃,果然不疼了。
「俺包紮傷口,別動。」這怎麼還帶亂動的呢?還沒自家那群小傢伙乖巧呢!
「幫俺撕點乾淨的布帶,這一個人的破衣裳,也撕不出來幾條乾淨的。」姜雲初實在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好。」
那個人狗狗祟祟看著前面打鬥的人,一時之間,場面上出現了一個怪事。
一個人拉著活人過來,一個人拉著死人過來。
拉活人的人,拉到姜雲初的面前,就走。
拉死人的人,拉過來之後,撕好了布帶,然後再拉走……
就這樣,戰場上的人,那邊的人越來越少,而這邊的人怎麼越來越多呢?
雙方的隊長都發現了這件事,攔路的人狠狠地瞪了瞪眼睛,那邊的人也沒說清楚,這個商隊怎麼還有郎中呢?
看著那一個個被綁好的傷口,那他們還打什麼?
「撤!」
攔路的人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下了命令。
這次所有的損失,他都要討回來,或者……
那群人就是借刀殺人?不然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信息,都沒有告訴他們呢?
商隊的隊長也驚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誰知道,一切都是姜雲初怕商隊走不了,無奈出手的結果呢?
「誰給你們醫治的?」那個隊長拉住身邊的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姜雲初第一個治療的人,此刻還在狗狗祟祟地拉人呢。
「就是那位康郎中。」那個人說完後,還伸手指了指,然後才說道,「隊長,你別耽誤我拉人。」
那個隊長往那邊看過去,很多的兄弟,或坐著,或躺著,都等在那裡。
而中間那個人,一身深色的青藍粗衣,滿臉的雀斑,此刻一臉不太高興的樣子,而周圍的人,一個個都低著頭。
「剛剛包紮好的傷口,你們就不能護著點兒?」
「胳膊要不要了?」
「你這腿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