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海鮮和米飯的清香同時在口中彌散開,配上醬油和芥末刺激的味道,東夜忍不住打了個顫。
姜月笑了:「第一次吃芥末要小心鼻子」。
她話音還未落,戴澤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好在他反應快,沒朝著人的方向打。
眾人笑作一團,一口涼的壽司,配上一口熱的海鮮湯,鮮美的滋味讓人流連忘返。
吃飽喝足,就開始談起正事。
姜月開口問道:「東族長,請問你在信中所說的,關於獸神遺蹟的線索是?」
東夜正色答道:「說起來,這處遺蹟興許和姜族長的兩位獸夫還有關聯」。
姜月:「哦?」
東夜:「是早已滅絕的藍鯨族」。
「藍鯨族滅絕之後,我族取代他們成了東海的霸主,但一直以來,藍鯨族的遺蹟和他們的族人一起消失了」。
「我一直很感興趣,少年時期喜歡冒險,曾經無意之中闖入一個海溝」。
「找到了藍鯨族曾經輝煌過的痕跡」。
「如果說東海一定有一個遠古種族擁有獸神傳承,那就一定是藍鯨」。
「畢竟,他們共同的始祖可是鯤鵬」。
說到這裡,東夜的視線投向白九霄,白九霄略微驚訝之後說道:「確實,始祖鯤鵬坐化後,他的兩位後人分別建立了藍鯨族和金翅大鵬族,兩族一直通婚,所以血脈早已不分彼此」。
東夜笑道:「那就是了,我當初闖進去,只能在外圍看看,無法進入,或許,只有鯤鵬後代的血脈才能打開藍鯨族的秘境」。
姜月明白了,原來是東夜嘗試過,卻無法打開藍鯨族秘境,才一定要寫信請她過來。
而且還囑咐了要帶飛行獸夫。
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
姜月心知肚明,含笑說道:「那就,多謝東族長提供的情報了,如果我們順利進入秘境,好孕丹三顆奉上」。
東夜驚喜,連忙拱手道謝。
比起人情,姜月更喜歡這種純粹利益的往來。
二人又聊了一會關於食屍族的線索,說到這裡,東夜皺眉道:「北海的霸主大白鯊族最近很不對勁」。
「我族與他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最近幾次洋流圍獵,都有過摩擦」。
「還有深海霸主大王烏賊族也消失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姜月嚴肅道:「不管是不是想多,如果有跡象,一定要多加防範」。
「最好儘快提醒北海和深海的小族,一旦情況不對,儘快搬來東海尋求庇護」。
「以免他們成為食屍族的養料」。
東夜見她如此嚴肅,也緊張起來:「我明天就派人打探」。
姜月:「好」。
兩位族長一直聊到月上中天。
大海中十分空蕩,夜間風浪也更大了,難免給人造成心理上的壓力。
姜月命令族人們支起防水棚,畢竟海上的天氣說變就變,然後將薄毯分發了下去。
東夜早就聽往來東海和青松林區的商人說過,神眷之人的種種神奇之處,但真的目睹姜月隔空取物,還是十分震撼的。
隨後,姜月拜託東夜的族人,將每條船四角拴著的鋼絲繩拉到海底固定,防止風浪吹翻充氣船。
當然,也防止暈船。
已經有幾個族人有了頭暈的症狀,要知道,他們可都是實力、體質強大的黃階以上的獸人。
大海,絕不像看上去那麼溫柔美好。
這片深藍之中,遍布著危險。
東夜命令虎鯨族人拉好鋼絲繩,用石頭固定在海底,船這才穩固了不少。
獵食小隊的成員們累極,很快就睡著了。
藍啟明到了大海,當然不會再睡床,他直接睡在了海底,虎鯨族安排的巢穴里。
總算回到了老家,他現在簡直不要太舒服。
就連下半身的魚鱗都變得更有光澤了。
戴澤則是巨大一隻黃金龜漂浮在海面上,探出腦袋呼吸,豆豆眼看著天上的月亮,竟然有幾分飄逸出塵(?)
姜月看他有點好笑,和他搭話:「我才想起來海龜也是需要呼吸的,你大概多久要換氣一次?」
戴澤劃著名四條腿游到姜月身邊,答道:「取決於運動量吧,以我現在的實力,閉氣兩三天是沒什麼問題的」。
姜月歪著腦袋問道:「那你為什麼不下海去睡虎鯨族的巢穴?」
戴澤不說話了,豆豆眼盯著姜月,姜月從他的海龜腦袋上讀出了情緒信號:他想製造機會和自己相處。
姜月勾起唇角:「帶我去看看大海?」
戴澤沒想到,姜月竟然會主動邀約,他四蹄緊張地撲騰了一番,定住自己的身體,答道:「好」。
姜月順著戴澤的脖子,跳到了他的龜殼上。
戴澤四肢划水,慢悠悠地帶著姜月往前方遊動。
這種感覺,就像是坐在一座可移動的小島上。
不得不說,戴澤的獸形是姜月騎過最舒服的。
主要他性格也不著急,讓人忍不住跟著他一起躺平悠閒下來。
離開充氣船好遠了,姜月問道:「小戴,你一個人過了這麼多年,很孤獨吧」。
戴澤本來準備好了一肚子情話,被她一句話全部打亂。
酸澀的情緒湧上心頭,最後都歸於委屈的一個字:「嗯」。
姜月摸了摸他的龜殼:「那你喜歡月神部落嗎?」
戴澤點頭:「喜歡,那裡很熱鬧,族人們也都很友善,有家的感覺」。
姜月復又問道:「那你想一直待在月神部落嗎?」
戴澤又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話都說不利索:「啊……我……想啊」。
姜月偷笑,她微微震動的嬌軀很快被戴澤感覺到了,他懊惱不已,感覺好像自己每次和姜月相處,智商就會跌入海溝。
姜月一撩即收,沒再多逗他。
戴澤找了一個自己滿意的海域,雖然大海看上去和剛才那片完全一樣。
他停下來,人形和龜殼分離,爬上自己的龜殼,坐在了姜月身邊。
巨大的海龜殼漂浮在大海上,上面的紋理是暗金色,非常貴氣。
姜月的手忍不住順著那暗金色的紋理撫摸,沒一會兒戴澤就臉紅了。
姜月不明所以,抬頭問他:「你發燒了?」
「沒有……」戴澤紅著臉,小聲說道:「月兒不知道嗎?海龜的殼上面遍布感知神經,你摸的這些紋理,就是我龜殼上的觸覺」。
「額……」姜月尷尬地縮回了手:「對不起,我不該手欠玩你的獸形」。
「沒事。」戴澤羞恥地把通紅的臉埋進環繞膝蓋的雙臂之中:「我喜歡被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