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醒來之後,眼前一面迷濛,視線里是霍普焦急又自責的臉。
「霍普……」姜月捋了把他緊貼在俊臉上的頭髮:「怎麼了?」
「月兒,我可能沒法保護好你和崽崽們了」。
姜月強行打起精神:「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燙?言澈去哪了?」
霍普沒多說:「言澈去尋巫醫,還沒回來,可能已經出了意外。我被毒蛇咬了,那條蛇實力很強,在我之上」。
姜月神情緊繃:「是獸人嗎?還是普通巨獸?」
「應當是獸人,紅階獸人。」霍普正色:「對方十分狡詐,他是想等我毒發,再搶走你」。
短短几句話的功夫,霍普的嘴唇已經發紫了,姜月急忙在腦海中打開系統面板,用僅剩的積分兌換了一顆解毒丹。
【物品名稱:解毒丹,物品功效:可解大部分毒素,兌換積分:300點】
姜月毫不猶豫地下單了,其實系統面板里有專門針對蛇毒的血清,但她買不起,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橙階獸人的強大體質可以幫他熬過去。
「快吃。」
見姜月愣住,霍普還以為她嚇傻了,沒想到小雌性只是愣了幾秒鐘,就將一個烏黑的藥丸餵到了他嘴裡。
霍普沒什麼猶豫地吞下,她的小雌性是獸神眷顧之人,身上出現過好多次神奇的事情,他相信姜月。
姜月小聲耳語道:「這是解毒丹,能夠保你性命,我現在把你綁在樹幹上,防止落水,等你醒來自己掙脫。
對方如果是沖我來的,應該不會趕盡殺絕,我將崽崽們留給你,對方實力強大,不要硬拼,找到青雲和阿澈之後,再來救我!」
說完,她迅速行動起來,用匕首將獸皮劃開,連成繩子,固定霍普的身體。
霍普已經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了,只能歉疚道:「是我沒用,月兒,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我會隨你而去」。
姜月頓住,看了他一眼:「那也得先把崽子們養育成人」。
霍普的眼中滿是歉疚和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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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識,姜月檢查了一下繩結的堅固程度,將崽崽們攏成一個兜,輕柔地抱了抱,才掛在了霍普胸前。
唯一的好消息是,洪峰已經有了退去的跡象,只要霍普和崽子們沒有淹死在這裡,一切都還有希望。
然後,她凝神緊繃地看向腳下的洪水,睡過一覺之後,姜月覺得好了一些,可以打起精神了。
自從穿越到獸世,除了黃先退婚事件之外,她一直被三位獸夫保護得很好,很久沒有這樣獨自面對危險了。
沒過多久,水面再次傳來動靜,一條體型龐大的眼鏡王蛇緩緩探出頭來,碧綠的蛇瞳之中閃著一絲人性化的光芒。
他直立起身,順著樹幹緩緩攀爬上來。
巨大的體型十分具有壓迫感,有巨物恐懼症的人光是看到他的獸形都會忍不住尖叫顫抖了。
他似乎想要欣賞小雌性慌忙的表情,但很快就失望了,她的眼中沒有害怕,只有冷靜和冷漠。
千刃本能地討厭這種眼神,雌性應該是柔軟的、溫順的,而不是向她這樣,如同一塊寒冰。
巨蛇爬到了小雌性的身邊,他冰冷的身體緩緩纏住了姜月。
被毒蛇纏住的心理壓力是巨大的,姜月渾身緊繃,一動不動,後頸流出一滴冷汗。
眼鏡王蛇並沒有折磨她太久,似乎只是想要嚇唬她,很快,巨蛇變為一個雄性獸人,姜月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懷裡。
如果說令青雲是妖艷,霍普是俊美,眼前的男人就是桀驁不羈。
他面容十分立體,如同大理石雕塑一般,黑髮綠眼,碧綠的瞳孔像上好的綠寶石一樣鑲嵌在臉上,顯得他更加精緻。
只是那眼瞳中缺乏溫度,似乎世間萬物都很難勾起他的興趣。
那綠寶石般的眼眸在姜月身上放肆的掃視。
眼前這是一名少有的絕美雌性,她肌膚勝雪,令人見之難忘,美麗的雌性他見過很多,但從沒有見過這麼特別的。
一般雌性只要見到獸形比較兇猛危險的雄性就已經害怕了,沒想到這個雌性落入他的手中,還能如此冷靜。
千刃玩味地勾起唇角:「雌性,從今天起,你就屬於我了」。
姜月低下頭,隱藏自己眼底的情緒,她現在只是一個沒有戰鬥力的羸弱雌性,沒有與對方硬碰硬的能力,所以只能迂迴。
她聲音輕柔地答道:「我跟你走,但不要傷害我的崽崽,好嗎?」
千刃轉過頭,看到臉色青紫的霍普和他身上的一兜子狐崽和獅崽,略顯驚訝:「傳聞竟是真的,有極品生育力的雌性出現」。
他又看向姜月,玩味道:「你若是求我,我就不殺他們」。
他對自己的蛇毒很有信心,反正霍普已經必死無疑了,他再帶走姜月,失去了父母的崽崽們自然無法存活。
姜月放低聲音:「求你……」
雖然放低了姿態,但她隱藏著的眼神卻是漠然又警惕的。
千刃沒有看到她的眼神,或者看到了也懶得深究,一名羸弱的雌性而已,落到自己手上,即使不滿,又能泛起什麼浪花呢?
「雌性,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他揚起利落的劍眉:「吻我,並且對獸神起誓,從此以後,我是你唯一的獸夫,我就放過他們,我是紅階獸人,不會委屈了你」。
聽到他親口確認紅階,姜月在心中嘆了口氣,看來,自己謹慎的選擇是對的,否則一家人今天都要折在這裡。
聽他所言,他是覬覦自己的極品生育力,才來搶奪,也就是說,自己目前性命暫時安全。
姜月在腦海里飛速地分析利弊,轉過頭來之後已經換上了甜甜的微笑:「好啊,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千刃。」蛇形獸人答道:「小雌性你呢?」
「我叫姜月。」她淺淺地在千刃冰涼的臉頰上印下一吻,而後說道:「我對獸神起誓,從此以後千刃是我唯一的獸夫」。
作為一個外來者,姜月並不信奉獸神,所以撒謊起誓沒有絲毫的心裡壓力。
千刃哈哈大笑,將姜月摟得更緊了,他俯下身,薄唇壓上,奪走了姜月的呼吸。
這是充滿了掠奪和壓迫力的一吻,唇舌交纏間,發出讓人臉紅心跳的水聲。
「這才是接吻,雌性。」他嗤笑,轉過頭,手指延伸出尖長鋒利的指甲,指著霍普說道:「這個人是你的獸夫吧?雖然他快要死了,但這張臉還是那麼令人討厭」。
對於同樣俊美神顏的霍普,千刃表現出來的就是純粹的厭惡了。
他討厭懷裡的這個雌性,眼裡曾經有過其他雄性獸人。
該早點發現她就好了。
千刃默默地想著。
他揚起手,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揮過,指甲狠狠切過霍普的臉,在他額頭眉心到臉頰的位置,留下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帶著黑色的毒血湧出,原本完美的一張臉瞬間猙獰起來。
「哈,你不會介意吧?他的遺容估計會有點丑」。
千刃略帶得意地看向姜月,他覺得,以霍普現在這幅樣子一定會嚇到姜月,使她厭惡霍普。
姜月故意做出厭惡的表情,假裝冷漠地說道:「確實很醜,我們走吧,從今以後,你才是我唯一的獸夫」。
眼前的眼鏡蛇顯然有自戀型人格和過激行為,她越是表現得在意霍普,霍普死得越快,也不知道解毒丹什麼時候才會起效。
所以她雖然心疼得快要滴血,還要裝作毫不在意。
千刃見她這樣無情,也對霍普喪失了興趣,他骨節修長的大手摟緊姜月的腰:「走了,雌性」。
他帶著姜月轉身而去,千刃沒有注意到,他以為必死的霍普,睜開略顯暗淡的金瞳,深深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眼中充滿了仇恨之色。
而目光移向姜月的時候,卻是滿滿的心疼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