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白狐部落里開始傳出流言。
姜月結侶才過去一個多月,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她的肚子都已經大了,看那樣子,多半是結侶之前就已經珠胎暗結。
再加上她一上來就和三名可能成為她姐夫的雄性結侶。
雖然是毫無憑據的猜測,但很多人都信了。
姜月可是巫醫親自診斷出的殘品生育力,理論上可能永遠都無法懷上崽崽,所以黃先才會在姜月診出殘品生育力的時候就忙著來退婚。
部落里下品、中品的雌性,都很難在結侶的第一年就誕下子嗣,比如說姜月的母親,當年就是一位生育力中品的雌性,她結侶後第三年才產子,一生生育了5個子嗣,已經算得上高產。
但是她也在誕下第五個子嗣之後,就生命力耗盡而亡。
所以說獸人們生育是十分艱難的,更何況,越是天賦值高的雄性,就越難有子嗣。
姜月的三個獸夫,兩個橙階勇士,都很難讓雌性受孕,即使是綠階,也很少有一年以內懷上的。
所以說,這個流言傳播之後,倒是有不少人聽信。
「不會吧?姜月看上去乖乖巧巧的,怎麼會在結侶之前就……」
「什麼乖巧?你沒看她是怎麼甩掉黃先,又勾搭上了三個強大獸夫的嗎?」
「我看你才是胡說,明明是那黃先有錯在先……」
部落里的流言甚囂塵上,三位獸夫本想瞞著姜月悄悄解決,不想影響她孕期的心情,但是原始社會的洞穴實在是不隔音,連宅在洞裡的姜月都聽說了。
看來是有人故意來她牆角議論的。
霍普俊臉鐵青:「月兒,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抓到散播謠言的人,還你清白」。
作為姜月的第一名獸夫,霍普最清楚她有沒有婚前結侶,但是他不管站出來解釋多少遍,大家都覺得他是在維護自家雌性。
霍普胸腔里的怒火將他逼得幾乎爆炸,這群烏合之眾,根本不明白他的月兒是多麼善良又勇敢的雌性。
月兒有孕,是她有福氣,卻被人這樣中傷。
獸人大陸雖說是雄多雌少,一雌多雄的婚姻制度,但並不代表雌性的地位高於雄性。
事實上,雌性沒有捕獵的能力,要依靠雄性的供養才能生活,她們存在的價值就是生育。沒有生育力的雌性會被送入雌洞,供單身的雄性發泄。
如果雌性在結侶之前就懷上其他雄性的孩子,是巨大的醜聞,也是不被獸人大陸的價值觀接受的。
「原來如此。」聽了三人憤怒的講述,姜月才明白來龍去脈,她問道:「族長和巫的態度怎麼樣?」
霍普答道:「巫是站在你這邊的,畢竟是她親手診出了你有孕,而族長還在猶豫,他找我談過,願意相信你是無辜的,但是部落里的言論他也不能不管,希望能平息謠言」。
姜月沉吟了半晌,撫著高高隆起的肚子說道:「崽崽一個半月了,再有十天左右就會出生。我有預感,這一胎不止一個,等到崽崽出生,他們就會清楚,我懷孕是因為生育力強,而不是結侶前有孕,到時候,謠言不攻自破」。
好像在回應母親的話,肚子裡的崽崽活潑地動了動,姜月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她兩輩子第一次做母親,感受到小生命在自己體內慢慢成長的感覺,十分神奇。
三位獸夫很少見到姜月這樣的神情,她穩定,強大,溫柔,又有力量。三人一時間都看痴了。
安撫了肚子裡的崽崽之後,姜月的神情冷漠下來:「但是,我們也不可能不反擊,青雲,你去暗中調查,謠言是誰傳出來的,重點關注幾個跟我有怨的家庭」。
「找到是誰造謠之後,先打一頓,綁起來送到族長那裡,聽族長發落」。
「好的,月兒。」令青雲沉著一張俊臉,狐狸眼中嫵媚和溫柔不再,全是冷漠的殺氣,他答道:「你安心養胎,剩餘的交給我們」。
在獸人大陸,攻擊對方的雌性,等於直接挑釁雄性的尊嚴,是要舉行決鬥,不死不休的。
月兒還是太過善良了,若是以他的手筆,當初那個黃先就不會放他活著逃回部落,現在敢於傷害月兒的人,他更不會讓對方好過。
安排好了之後,姜月心安理得地躺回了石床上,到了孕晚期,她的精力越來越不濟了,幾乎是整天都不下床,一切都是言澈照顧。
她既不是獸世的少雌,也不是封建社會的小姐,對方的造謠可以說是完全傷害不到她。
如果是獸世雌性,可能聽說這些傳言就已經急於自證,或是羞憤欲死了,但姜月自帶屏蔽buff,覺得生死之外無大事,只要抓到造謠者,好好教訓一下就行。
她相信令青雲和霍普的能力,所以就任由他們去了。
言澈倒是擔心得團團轉,畢竟,姜月當初因為巫醫診出殘品的生育力,可是直接選擇了跳河,他怕姜月遇到這種事情,會想不開,傷害自己和崽崽。
他小心翼翼地安慰道:「月兒,我永遠站在你這邊,你是我們心中最完美的雌性」。
「我知道,我當然是最完美的。」姜月好笑地睜開眼,眼波流轉:「這下滿意了?言大總管?」
「月兒……」
言澈看到姜月一副無所謂的有樣子,心疼得不知道怎麼是好,焦慮地反覆檢查姜月的身體,神情緊繃。
姜月看一時半會哄不好了,也有點惆悵,她笑著招招手:「阿澈過來」。
言澈的尾巴和耳朵自動彈出,下意識地就湊到了姜月身邊。
姜月使壞地咬住了他毛茸茸的耳朵:「阿澈……不要擔心了,我們做點開心的事情好不好?」
言澈臉頰瞬間爆紅:「我……我我……月兒……這樣不好……」
姜月:「嗯?」
「巫……巫醫說,不可以……會傷到你和崽崽」。
姜月糾正他:「巫醫說的是孕早期不行,現在已經是孕晚期了,崽崽和我都很健康,你確定不要嗎,阿澈?」
言澈本來就還是個少年,哪裡受得了她這樣蓄意勾引,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
「這可是月兒自己要的,待會不要求饒」。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