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玄玄乎乎。
蘇奈接過那幾張紙,看見上面一連串的數據,最上面寫著「蘇奈雌性身體報告」幾個字。
體檢表?
她瞅萊特。
萊特興沖沖道:「這是上次您和冥蒼雄性交配之後,我回去整理了好久才整理出來的身體報告,顯示您的身體素質遠超所有雌性,甚至和頂級雄性比肩!」
「不僅如此,您的血液成分非常特殊!我敢肯定,如果這些血液能夠有哪怕一絲被其他獸人吸收,一定會對他們的基因有莫大的幫助!」
蘇奈眼眸瞬間眯起來。
她把手裡的紙團揉皺成團,在萊特凝固的笑容里碾在地上,危險道:「所以,你是想把我當成移動血庫,怎麼,萊特醫生,你對人體基因研究也有興趣?」
她經歷過險惡,不會像蘇秧未經世事。
萊特的話對她非常不利,甚至在這一瞬間讓蘇奈起了殺心。
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血液能提供莫大的利益,那麼即使是在單純忠厚的獸人世界,她也是不放心的。
她走近萊特,凝視道:「小老頭,關於我身體報告的消息,你還告訴了誰?」
眼前雌性的威懾性暴增,緊緊剎那,她的氣場就已經完全籠罩過來,如同收割獵物性命的猛獸。
萊特無措,背後隱隱浸出冷汗:「沒,沒有誰了……就只告訴了女皇陛下。」
蘇奈氣笑。
笑意里藏著兇狠和殺芒。
萊特仿佛意識到什麼,膽怵的往後縮走,乾巴巴道:「窩,窩想起來醫院的病患快死了,呵呵,蘇奈雌性,窩先走……」
最後一個字的聲音還沒落,他老寒腿跑得飛快。
蘇奈的視線於是停留在客廳唯一的雄性,亞恩身上。
亞恩略顯失魂落魄,感應到蘇奈的殺心,苦笑道:
「我不會說出去的,蘇奈雌性。」
「我們赤山狐族行事低調,世代靠著公爵權利的繼承,處在半隱居狀態,我對除了家族事務和薩莉亞之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
「如果您實在不放心……能不能讓我跟薩莉亞道個別。」
他狀態有點頹然。
蘇奈冷淡挑眉:「不反抗麼?我只是個雌性,你可是SS級雄性。」
按照這個世界對雌性的理解,她以為反撲才是雄性們的本能。
但是亞恩竟然沒什麼生存欲。
有一種活著也行,死了也好的佛系感。
就因為跟薩莉亞吵了一架?
亞恩苦笑搖頭:「沒有反抗的必要,在基斯星我就看出來了,您的實力不在我之下,甚至可能遠超我。」
「我這個人,本身就是替補品,公爵的位置原本就應該是我弟弟亞特的,現在星際大亂,如果我死了,亞特應該能繼承公爵位置。」
「我只是捨不得薩莉亞。」
亞恩垂頭澀然:「可是她好像不像我以為的那樣心儀我,她……討厭我跟她的結晶,也許我對她也不重要。」
氣氛莫名變得沉悶。
蘇奈嘴角輕扯。
那點微弱的殺心打消。
這雄性是個戀愛腦。
算了,戀愛腦沒啥威脅性。
這玩意狗都懶得殺。
至於萊特,不急於一時。
她轉身去敲薩莉亞的門,裡頭很快傳來清脆的碎裂聲,薩莉亞惱火道:「別來煩我!」
蘇奈手一頓:「薩莉亞,是我。」
在門口等了一陣,遲遲沒聽見裡面的動靜。
就在她準備先離開的時候,房門打開,高挑豐滿的雌性頭髮蓬亂,似乎剛從枕頭起爬起來,掀嘴吹了吹額頭上耷拉下來的一縷頭髮,一臉陰霾:
「蘇奈,我決定了,懷孕不能耽擱我想做的事情,底下訓練室都建好了,我也答應雌性們了,大不了之後注意一點。」
沒想到還沒安慰她,她自己倒先想通了。
蘇奈勉強幫她把凌亂的頭髮整理好,饒有深意的道:「我覺得在雄心壯志之前,你還是先安撫好後院吧。你的雄夫剛才被打擊得死的心都有了。」
亞恩在後面連忙起身,看向薩莉亞,紅眸不像平時那樣泰然自若。
薩莉亞對視上他,火氣消了之後,理虧的意識也更濃了點。
她輕哼一聲,上去揪住亞恩的衣領就往房間走,邊走邊吐槽:「真受不了你們這些公公爹爹的雄性,一點小事就得哄。」
「有什麼可難過的,再睡一覺不就好了,懷了一個,我還不信你能同時讓我懷第二個不成。」
房門換上,裡頭傳來類似重物被推翻在床上的悶響聲。
隔著門板,亞恩嗓子很快啞了:「妻主,您不討厭我?」
「討厭你爹!囉哩囉嗦的,睡不睡了?」
起伏聲隱約激烈的傳來。
蘇奈:「……」
真是好直白好特殊的哄人方式。
她就多餘管。
站在門口聽見裡頭糜糜之音的蘇奈扶額。
正要秉承著非禮勿聽的準則離開,腳下一退,後背就撞上一個溫熱的身體。
站在身後的亞特好奇的看她一眼,再看她前面的門一眼,問:
「怎麼了?裡面發生了什麼?」
問著,他聽見裡頭一些東西掉落的動靜,一隻狐狸耳蹦出來,聽見裡頭的喘息聲。
他臉龐瞬間變紅。
狐狸眼瞅了一眼外面的白天。
獸耳立馬心虛的收了回去,捂住蘇奈的耳朵,壓低聲音道:「這個不能聽的,你別聽。」
蘇奈淡定下來,眼皮撩他:「你怎麼在這?」
「這裡是我家。」亞特把她拉遠一些,臉上的可疑紅色還沒散走:「我昨天去買房子去了,要是知道你來我家,昨晚我就回來了。」
蘇奈「哦」了一聲:「買哪兒了?」
亞特顯出些愉悅:「還沒定下來,但是肯定在你附近,越近越好,這樣到時候你寵幸我,就更方便了。」
蘇奈:「……」
那頭亞特沒察覺到她哽住,話頭一轉,捧起她的臉,半虛狐狸眼,唬聲逼問:「說起來你什麼時候給我名分?」
一副『別想吃干抹淨不認人』的神情。
蘇奈眨眼:「你回來的時候看見政府開門了嗎?」
亞特遲疑:「好像沒有。」
現在外面到處都是飛蟲,無孔不入的。
別說政府了,皇宮也不敢打開門窗啊。
他捧住她的臉惡狠狠親一口:「那也不能不給名分,爺這就把政府的人薅過來,今天就是天塌了也得給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