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狐狸很受雌性喜歡,赤山紅狐家族的雄性從來都沒有孤獨終老的特例。
因為他們成年之後還會二次成長,又以美貌出名,二次成長之後就像開美男盲盒一樣,讓很多雌性都寵愛不已。
曾經帝都有人唏噓,說亞特會是赤山紅狐家族,唯一一個沒有雌性要的頂級雄性,他是個罪犯,沒有雌性會接納他。
可奈奈是個特別的雌性,她真正做到了沒有歧視任何品類的雄性。
連瑟夫此刻寧願蘇奈沒有這個優點!
他沒有理會亞特的冷嘲熱諷,郁冷的視線落在雌性身上,道:
「亞特沒有那麼簡單,不要被他的外形迷惑了,到我身邊來。」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亞特的狐狸眸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敵意,扣緊蘇奈,似乎生怕她真的被連瑟夫引誘過去,咬牙擠聲道:
「連瑟夫,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你這個孤僻的怪物,以為自己能好到哪裡去?!」
蘇奈被某狐摁在懷裡,聽著兩個雄性互相戳刀子揭短,無語凝噎:
「不要吵了。」
她從亞特懷裡掙扎出來,捋了捋衣帽,關心問:「夏未明怎麼樣了?」
亞特敵意的視線從連瑟夫身上移開,壓了壓火氣,答覆道:「阿狗給他用了藥劑,說他最近一兩天就會醒過來,麗絲看著呢。」
蘇奈放下心來,瞅瞅亞特,再瞅瞅連瑟夫。
兩個雄性站在對立面,敵意都要把對方衝出一個洞來。
她無奈:「亞特,你……」
「我不回去。」某狐打斷她的話,預感她要說什麼,氣急敗壞:「你在哪我在哪,我是你的雄性,死也要跟著你!」
蘇奈:「……」
好,行。
她瞅向連瑟夫:「亞特是星際罪犯,待在你們警部,你就當把他抓了,行不?」
連瑟夫性格相對冷靜:「不是不可以,但警部物資不充足,沒有多餘的帳篷給他睡。」
他話音剛落,某狐的譏諷聲就傳來:「這個不勞你費心,我自己去搞個帳篷回來!」
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什麼,狐狸眼看向蘇奈,觀察她一圈,遲疑問:「小美人,你昨天睡的哪?」
「昂,」
蘇奈摸摸鼻子:「連瑟夫那。」
紅眸鋒利的剮過某鷹,狐狸眼中暴戾之色一閃。
他氣得深吸一口氣:「那你今晚跟我睡,我才是你的雄性。」
蘇奈還沒來得及回答,連瑟夫就寒聲制止:「不行,她說過會待在我身邊。」
亞特的敵意幾乎要轉為殺意,語氣也有了風雨欲來的兆頭:「你可以試試,有我在,她還能不能睡在你那!」
「夠了。」蘇奈頭疼的扶額:「我自己一個人睡,亞特,你搞兩個帳篷回來。」
亞特抱胸:「我只能搞到一個帳篷。」
反正小美人得跟他睡!
他的意圖非常明顯,蘇奈又不是蠢的,一眼把他看透,涼涼道:
「你自己看著辦,如果你能搞到兩個帳篷,我們三個就各睡各的。」
「但如果你只能搞到一個帳篷,那麼你就跟連瑟夫睡,我自己睡一個帳篷。」
?!
???!
亞特和連瑟夫同時錯愕。
周圍傳來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偷偷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警部雄性們,一個個鼻青臉腫的瞪大雙眼。
他們聽到了什麼……?
雄性們僵硬的看向身旁的同僚們,眼神驚駭交流:
黑茲星不可能有雌性存在,而且這個矮個子還穿著雄性的丑衣服,雌性是不可能穿這麼丑的衣服的!
所以可以得出結論,警總真的雄雄戀了?!不僅雄雄戀,還戀了一個已經雄雄戀的雄性!
現在人家雄夫找上門來了,連警總不放,還要搶人,搶人不說,這個矮小雄性還要求連警總跟他的雄夫睡覺?!
啊啊啊啊!!這個世界怎麼這麼亂啊!!!
獸神啊!這個矮小雄性到底有什麼魅力?!
難怪連警總不喜歡雌性!原來一切都是有預兆的!嗚嗚嗚他們英明神武的警總大人啊……墮落了嗚嗚……
周圍無數道雄性的目光,從震驚,轉換到不可置信,轉換到憤怒,轉換悲憤憐憫。
別說連瑟夫這種正經人。
就算是亞特,都有點受不了這種怪異的注視,他惡狠狠道:「誰要跟他睡!不就是兩個帳篷嗎,小美人,你等著,爺這就去搞回來!」
紅影閃離這個是非之地。
從此刻之後,警部駐紮地區私底下的流言更廣了。
眾下屬圍在一起言之鑿鑿,語氣中或憤慨,或惋惜,或同情,或理解……
夜晚。
新的兩個帳篷出現在營地里。
亞特把最後一根釘子打緊,起身面向等在身後的蘇奈,不大甘心,紅眸里的火焰攝人心魄,蠱道:「帳篷里睡著冷,真的要一個人睡嗎?如果晚上睡不著,一定要來找我。」
連瑟夫在一旁冷冷道:「她應該先來找我,我才是她承諾待在身邊的人。」
亞特火氣再起,對這隻礙眼的鷹恨不得殺之後快:「我是她的雄夫。」
連瑟夫冷嗤:「沒登記的不算。」
據他所知,蘇奈在離開帝都之前,只有冥蒼,里森,夏未明三個登記在冊的雄夫。
亞特最多是離開帝都之後才攀上她的,不可能登記過。
一隻沒名沒分,沒臉沒皮的野狐狸罷了,跟他沒什麼區別。
眼見兩個雄性又要開戰,蘇奈緊急制止:「好了好了,都睡覺,我誰也不會找,還不夠累是不是?!」
她冷聲呵斥:「都給我回自己帳篷去!」
兩個火藥味十足的雄性這才不甘不願的在蘇奈的冷視下,回到自己的帳篷。
終於安靜了。
蘇奈無奈搖頭,進到帳篷里,大致整理了自己,躺進簡便的小床上,沒一會兒進入夢鄉。
然而就在她隔壁的連瑟夫帳篷,卻沒有她這麼平靜。
床上的被褥還疊得一絲不苟,從早上起來之後,就沒有再碰過。
連瑟夫床邊坐下,側看著簡易的小床,半晌沒有動作。
那個早上在他懷裡安靜貼著的雌性,仿佛還在那裡,然而此時床卻是冷冰冰的。
『你想去找她。』心頭有個聲音冒出來。
他的太陽穴驟然開始發疼。
『想去就去,你不去,就放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