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慾念不能奈何她。
因為只要她不願意,他就不敢。
蛟尾一寸寸收回去。
即使一開始沒抱希望,可被拒絕之後的失落,也是真實存在的。
里森刻意無視了失落,低聲對她道:「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找抑制劑。」
沒到發情期的獸人,大概率其實是不需要抑制劑的,這種東西強行壓制了獸類的本能,用多了當然是不好的。
但現在他玩過火了,此刻的狀態即使不是發情期,也跟在發情期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不管怎麼樣,他需要抑制劑來暫時麻痹一下自己,以免做出什麼他控制不住的事情。
蘇奈當然對他的狀態了如指掌。
還以為這蛟掠奪本性又要復發了,沒想到這麼高的動情值,他竟然還真要硬生生克制下去。
就為了聽她的話?
她心裡疑竇消散,軟和了一些,瞥了一眼骨鐲上剛好只有一指長的血線,預想著也是時候了。
蛟尾抽走,身上的雄性轉變了徹底的人類形態,掀開被子要下床,被她拽住一點布料。
里森一頓,幽暗的視線回到她臉上,喑聲發出警告:
「……小雌性,你要知道,我從浴室出來時腰上只纏了一張浴巾。」
他身上是沒有其他布料的。
所以她此時拽住的一角,是他腰上唯一的「遮羞布」。
當時只是想逗一下她,然後起來穿睡衣,但現在不一樣。
他的狀態瀕臨至此,氣息已然混亂,理智只保留著半絲,一旦腰上這塊浴巾扯掉了,會進行什麼不言而喻。
所以他試圖提醒她,不要玩火自焚。
然而雌性似乎沒聽進去他的話,乾淨白皙的手還拽著他腰上的浴巾一角。
不僅如此,那隻手還在微微收緊。
他不明其意的落下眸子看著她的動作,下一秒,腰身被一道不輕的力道猛地一扯,他沉悶的喑哼一聲,整個人朝她傾回去!
腰上一涼,浴巾被扯開了。
他有短暫的怔神。
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被雌性取走,里森握住她的手腕,一向慵懶的視線慎重起來,眸里情慾狂亂,低聲問她:「小雌性,你……是我想的這個意思嗎?」
眼鏡被「啪」的一聲丟在地上。
蘇奈無辜的望著他:「也可以不是。」
他掌住她的後腦勺,吻她的額頭,吻她柔軟的髮絲,喑聲道:「別逗我……」
溫涼的唇順著髮絲下移,輕吻她的耳尖,他耐著性子,微啞的低聲道:「是你自己把我拽回來的,小雌性,我聽了你的話,現在,該你聽我的了。」
被子裡天旋地轉。
身下的蛟尾再一次變幻出來,討好的蹭蹭她。
蘇奈抽回手,打他尾巴一下,果斷拒絕:「不行!變回去!」
蛟尾顫了一下。
他的身體現在對她格外敏感,這不情不願的一巴掌,拍在尾巴上一點也不痛,反而刺激得里森連眼尾都開始欲氣的魅紅。
他把她卷俯下來,親吻她,安撫她,低聲道:「好,我不會用它,這是我們的第一次,你說怎麼樣,我就怎麼樣。」
尾巴縮回去,他握著她柔軟的手放在自己恆溫的皮膚上,誘哄道:「我會永遠臣服在你身下,小雌性,你也要給我一些好處。」
……
什麼時候睡著的,蘇奈已經記不得了。
她有點後悔。
里森這傢伙,打開他的情愫枷鎖就好像打開了就跟蓄滿水的水閘一樣,踏馬的怎麼都關不上了。
甚至睡夢中都還能感覺到這貨意猶未盡的用尾巴勾搭她。
她不悅的滾到床的一角,試圖跟他隔離開,沒兩秒又被他撈回去困在懷裡。
太累了,太困了。
蘇奈索性由他去,徹底陷入深沉睡眠中。
里森眼尾的欲紅還未散去。
他其實並沒有完全得到安撫,儘管身上已經到處是小雌性不滿時候的抓撓了。
看她太累,他也捨不得。
只能貪戀的看著她在懷裡的睡顏,輕輕撫撥她的頭髮。
光線昏暗,但蛟蛇的視力極好。
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他把雌性左肩處的髮絲撥開,正好看見一根細小的藍紋,在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光芒。
這是?
里森伸手探過去,試圖用指腹摸清那處發光的藍紋,然而就在快要接觸到的時候,藍紋的光亮盪了一下,竟然直接給他的手掌逼推回去!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手,再看過去時,雌性胸口的藍紋光亮已經消失。
——
輕悠悠的海浪聲,溫柔和洵的海風。
蘇奈睜眼時,看見近在咫尺的一片漂亮藍色鱗片,都是一愣。
她慢半拍的從他尾巴上爬起來,看著好端端坐在礁石上的藍眸美男,一瞬間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藍斯?」
她捏捏這個冰山美男的臉,在摸摸他的胸。
咦,手感是真的。
她欣然:「你醒過來了?」
藍斯安靜的看著她,藍眸里藏著一些溫柔:「暫時甦醒,我的狀態不太穩定,不太能時刻觀察到外界,也許沒辦法幫你太多。」
蘇奈撲上去抱住他,揉揉他冰涼的頭髮:「總之醒過來就好。」
她看了看自己骨鐲上的血線,已經有漸漸要覆蓋住二分之一手腕的趨勢。
問他:「所以是因為我收集到的同源血液變多,你才醒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