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蒼仰靠在沙發上。
手腕上的星腦警報系統「嘟嘟」的不斷提醒,上面顯示的發情值已經達到了75%。
十分鐘前他已經使用了一支抑制劑,可由於多年來一直不間斷注射抑制劑,身體產生了抗體,抑制劑不管用了,發情期還是如約而至,而且比以往更加來勢洶洶。
他靠在沙發上,給一隻手「咔」的扣上手銬,用越發啞了的嗓子艱澀道:
「……T518,把房間溫度再調低一些。」
室內傳來一道中規中矩的機械聲音:「主人,T518已將房間溫度調到零下6度,達到室內最低安全溫度,檢測到您當前處於發情期,是否按照儲存記憶,幫助您進入絕對禁錮模式?」
「是。」
一瞬間,屋內無數塊軍方製造的摺疊鋼板將牆面,天花板面,甚至房門窗戶都層層封死,這裡真正意義上變成銅牆鐵壁。
機械音道:「絕對禁錮模式已開啟,倒計時24小時,24小時內您將無法與外界接觸。」
冥蒼狀態頹靡。
沒有雌性妻主的成年雄性一旦發情值突破90%,極有可能被獸慾控制直接變成獸形,到那時他的性情會變得狂暴危險,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而作為sss級雄性,獸形狀態的他狂暴起來對帝都將是災難性的打擊!
冥蒼一向嚴苛自律,絕不允許自己衝到外面,變成一頭嗜殺的野獸。
只是近年雌性越發稀少,很多成年雄性都因為沒能挺過發情期,爆體死亡,這次發情來得迅猛,他都不確定自己能挺得過去。
這時房間裡傳來動靜:
「砰。」
「砰砰!」
冥蒼凌厲的視線看向書房,一層殘暴的情緒在他眼裡涌動。
有人?
撞擊聲從書房傳出,那裡鎖著軍事機密,還有一些先進武器,這個檔口,有人躲在裡面,要麼就是想盜走這些東西,要麼就是試圖趁他發情偷襲他。
不管因為什麼,這個人都愚蠢極了。
發情期的他戰鬥力只會是平常的兩到三倍!整個帝都都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這種狀態下他一旦動手絕無活口!
他把身體後仰,眯眼尋著角度看到書房內聲音的來源,那是一個一米多的黑金箱子,這東西是幾天前軍團掃描一顆垃圾星時撿到的,一直打不開,裡面裝的什麼不知道,只知道它從天上砸下來,威力巨大,整顆垃圾星都震感強烈,以至於動靜驚動了主星軍團,擔心是什麼危險物品,暫時存放在他這裡,如果不是突然發情,他今天應該把它送去檢測中心的。
現在看來,裡面有活物?
「砰,砰砰!」
箱子還在被撞擊著,突然一下蓋子爆開——
一隻明顯女態的,纖細白皙的手伸出來,柔若無骨的拉住箱口邊緣,讓原本警惕中的冥蒼一怔。
這是……?
看著箱子裡坐起的羸弱少女,他愕然睜大眼睛,一時間忘了呼吸。
雌性?!
好美的雌性!
少女踉蹌的撐著身體站起來,在冥蒼視線中露出全貌。
她看起來非常瘦弱小巧,身高只有一米六的樣子,皮膚白皙得幾近透明,模樣十五六歲,黑眸靈動,五官嬌軟,一身單薄的白裙,裙長只遮到大腿根,露出一雙修長筆直的,還沒有他手臂粗的腿,長發及臀,黑瀑布一般包裹在後背。這樣精緻絕美的少女,即使是在皇家貴族養著的頂級雌性也無法比擬!
她跨出箱子,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周圍,最後目光落在他身上,聲音糯糯道:
「你好,我叫蘇奈,請問這裡是哪裡?嗯,你是被……囚禁起來了嗎?」
這道聲音太嬌軟了,冥蒼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渾身肌肉都在這一剎那繃了起來!
「嘟嘟,嘟嘟,嘟嘟!」手腕上的星腦系統不斷發出警報,數值瞬間飆到了87%,不得不極力克制到眼眶通紅來壓制自己的獸形。
他咬緊牙關道:「您,您怎麼會在……快躲起來!」
太荒謬了!
這太荒謬了!他正在發情!房間裡怎麼能有一個雌性?!
雌性十分柔弱,體力通常不到普通雄性體力的5%,需要精心呵護才能存活。
他很清楚右手的手銬並不能困住他,而房間絕對禁錮模式下她根本沒辦法離開這間屋子,他隨時有可能傷害到這名尊貴的雌性!
蘇奈好奇的聳動了一下鼻子。
作為一個頂級alpha,她好像嗅到了一種,類似於,信息素的味道?
她訝異的打量他:「你是發情了嗎?」
「我……」
冥蒼難堪的喘息,羞恥心讓他下意識想把自己的真實情況掩藏起來。
蘇奈走近他,從地上撿起一支針管,嗅了嗅上面殘留的藥劑味道。
這是,emm,一支抑制劑?
跟她那個世界的抑制劑不大一樣呢,藥味聞起來好像濃很多,劑量不太像是給正常人用的,倒像是某些攻擊性極強的大型野獸的劑量。
就在她思考的同時,冥蒼頭上一對銀灰色的狼耳不聽話的蹦了出來,身後一條粗大的毛絨絨尾巴也在沙發上延伸開,與它主人躲避的狀態不同,它正在躍躍欲試的向面前的雌性展示它的開心。
蘇奈眼睛一亮。
看來她確實穿越到了獸星世界,研究院發明的穿越機有點意思嘛。
她來自於abo世界,她那個世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人類的壽命直線下降,普通人的平均壽命甚至不能超過50歲,更有一部分人樣貌一直停留在十幾歲,卻在二三十歲就早早死去,蘇奈就是後者,她已經21歲了,樣貌看起來卻只有15歲左右,誰都不知道她還能活多久。
理論上來說,她和冥蒼所處的世界完全不平行,但由於想解決壽命的問題,聯國一名研究院士發明出了穿越機,得以讓她穿越到這個據探查,人均壽命達到500歲的星際獸世,尋找他們長壽的原因。
此刻蘇奈新奇的上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它好可愛啊,是從哪裡蹦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