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的同時,不光是那位面露慘笑的秘書愣住了。
就算是剛伸手準備掏心的黑袍人也愣住了。
隨即猛然抽手一掌拍出,直接轟在了面前那秘書的胸口。
頓時這位秘書整個人口噴鮮血,整個人都和炮彈一樣當場轟飛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之中,又把客棧的牆壁當場轟塌了一大片。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而那道漆黑的影子驟然扭曲了起來,瞬間分裂出了兩道身影,直接朝著白露抓了過去。
這一次怕是也不會有人聽從白露的想法,一定要將白露抓走離開這。
白露死死地看著眼前的幾人,面前兩個黑袍人,以及自己背後席捲而來的黑影。
明顯是無處可逃,甚至是有些絕望的幾乎要閉上雙眼。
「雲霄……救我……」
嗖——轟!!!
一道凌厲至極的劍吟猛然自眾人頭頂炸裂,宛如天穹崩塌,劍意如暴雨般傾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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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巨大的爆炸伴隨著排山倒海般的衝擊力,自高空轟然降臨,將周遭密密集集的身影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紛紛衝散。
兩個黑袍人仿佛感應到了危機,身形瞬間緊繃,渾身的神經都一瞬間預知到了極度的危險。
如同受驚的獵豹,猛然抽身疾退,逃離了這片即將化為廢墟之地,不敢有絲毫的遲疑與留戀。
而那被暗中操控的黑影,卻似反應遲鈍了半拍,身影未能與劍吟炸響的瞬間同步後退,拉開那至關重要的安全距離。
緊接著,嗖嗖嗖幾聲清脆的劍吟在空中交織,宛如一道道銀色的閃電,瞬間撕裂了空間,構築出一座森然恐怖的劍陣。
那熟悉的湛藍色劍光,在劍陣中閃爍跳躍,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與鋒芒,一瞬間,那黑色的身影便被包裹其中,驟然斬碎成了漫天飛灑的碎屑。
而那操控黑影的黑袍人在陰影被撕裂的剎那,頓時一口詭譎的黑血自他口中噴涌而出。
他的氣息瞬間萎靡,仿佛被抽離了生命力,身體不由自主地佝僂,顯得格外蒼老與虛弱。
就在這時,那抹湛藍色的劍芒猶如天際最亮的星,其中一柄劍光流轉,輕巧地分出,以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輕輕托起了白露。
這柄劍,本是鋒銳無匹,冷冽中帶著肅殺之氣,但在這一刻,卻仿佛擁有了溫柔的情感,對白露的呵護無微不至,盡顯柔情。
白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心中的重負仿佛隨著這突如其來的安全感一同消散,整個人輕鬆了下來。
恰在此時,一道身影以雷霆萬鈞之勢自天而降,宛如一顆劃破長空的隕石,帶著不可阻擋的力量,轟然一聲,竟將天花板洞穿,塵土與碎石四濺,震撼人心。
滾滾熱浪從雲霄的身上翻湧著,他則是輕輕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
雖說身體上還有些許被刀刃划過的傷痕,但似乎也不算什麼事情。
雲霄從地上緩緩站起,腳下的溫度似乎還在節節攀升。
渾身的氣息也不像是之前那般的平和,而是隱隱透露出幾分毀滅的霸道。
那是屬於毀滅命途才獨有的恐怖氣息。
而萊斯利也看到了雲霄落下來的身影,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你,你不是應該和鎮國公戰鬥才對麼?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鎮國公已經……」
他是不敢相信,雲霄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擊潰那個不死之身的鎮國公。
那位可是皇帝之下的第一人,實力強大到就算是公司也得忌憚三分。
如今還以為雲霄會被死死纏住,無法脫身來著,但卻沒想到他回來的居然會這麼快。
雲霄沉默不語,仿佛連開口的念頭都未曾掠過心間。
他緩緩轉身,僅僅以一縷淡漠的目光,輕輕掠過萊斯利所在的方向。
這一瞥,雖輕描淡寫,卻令那位公司小組長瞬間如墜冰窖,周身被冷汗浸透。
那感覺,就像是成為了荒野中孤獸鎖定的獵物,被一雙蘊含無盡欲望的眼眸緊緊鎖定,仿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那雙眼睛的審視,隨時可能迎來毀滅性的風暴。
那雙眸深處,翻湧著毀滅性的狂野與不容置疑的霸氣,如同被古老魔劍的氣息深深浸染,透出一種超脫塵世的迷離與狂熱。
在這樣的注視下,萊斯利感覺自己仿佛被某種古老而強大的力量所牽引,靈魂都為之震顫,忘卻了周遭的一切。
幾乎在同一時刻,一陣仿佛自天際傳來的呼嘯,悄然在眾人的耳畔迴響,激起一陣陣心驚。
眾人不由自主地抬頭仰望,只見天花板上,一處破裂的洞口猶如猙獰的傷口,而從中,一顆燃燒著熊熊烈焰的流星正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劃破長空,墜向人間。
它的速度驚人,幾乎在眨眼之間,便從那遙遠的蒼穹,狠狠砸向客棧的天花板,再次撕裂出一道更為巨大的裂口,碎石紛飛,塵埃四起。
緊接著,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那流星重重地砸在了雲霄身前不遠處,地面仿佛都在這一刻顫抖。
劇烈的爆炸聲中,一股熾熱的火浪洶湧而來,如同狂暴的巨獸,無情地將所有人席捲而出,拋飛數米之遠,場面一度失控。
普通人基本上都不敢靠近這裡,所以基本沒事。
但武者們基本都被一起掀飛了出去,實力不管強弱基本都沒能立刻擋住那炸裂開的火柱爆發的衝擊。
雲霄身影沒有絲毫變動,而是繼續站在原地,仿佛沒有任何變化。
白露則是被他擋在身後,熱浪撲面,卻也傷不到她分毫。
看著在這片熾陽般烈火所籠罩的身影面前,白露的眼神忽然有幾分痴了的感覺。
她想到了先前在丹鼎司的那一幕,只要自己呼救,雲霄必然會來到自己身邊。
這句話不是漂亮話,也不是謊言,雲霄真的能做到,他真的做到了這一點。
她呆呆地看著雲霄的背影,忽然想說點什麼。
卻突然看到了不遠處被罡氣護體,沒怎麼受到影響的兩人。
青雀不再牽制住另外的黑袍人,而是飛速地撤離了好幾米之外。
雲璃的身影也猛然抽身一躍,從人群哀嚎遍野的地方衝出。
擦去嘴角的血跡,似乎是還有些心有不甘的看著之前打飛自己的黑袍身影。
「這傢伙有點本事,哥,把他留給我解決!」
但她這話剛說完,卻看到雲霄沒有回應,而是死死地看著不遠處沖天而起的烈火。
還有那個被釘在烈火中的軀體。
剎那,雲霄猛然一把推開身邊的雲璃。
幾乎是眨眼之間,破碎的刃片直接從烈火中衝出,直接逼著雲璃的脖頸而去。
雲璃也被雲霄這麼一推,順勢翻滾過去,將插在地上的老鐵一把拿起。
但她動作如此迅捷,臉頰的一側還是被劃開一道口子。
而她也猛然凝重的看向了不遠處的烈火,似乎裡面蘊藏著什麼恐怖的怪物。
烈火驟然崩潰炸裂,化作了無數火雨飛散向了周圍八方。
鎮國公一身華麗的盔甲早已被燒成了鐵水,和皮膚似乎都粘合在了一起,顯得格外詭異猙獰。
而他的胸口前,還插著那柄宛若永恆烈陽一般的寶劍,分毫不差地直接貫穿了他的胸膛。
甚至能看到他胸膛里被烈火灼燒的心臟還在拼命跳動,透過燒灼透亮的皮膚,居然是如此的明顯。
「不是吧,這樣都不死?」
雲璃有些看呆了,就算是白露等人這個時候也驚訝得合不攏嘴。
這就是幾乎不死之身的能力,雲霄此番也算是見識到了。
完全無法找到殺死對方的方法,而且無論怎麼打都會毫髮無損地復原。
哪怕如今心臟都被烈火灼燒,被恐怖的毀滅氣息一遍遍破碎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居然都可以做到在眨眼間復活。
除非是一擊將對方徹底打得灰飛煙滅,否則殺死這樣一個人,還真和殺一個實力強大的豐饒民差不多。
不,這傢伙或許已經不能叫人,說是豐饒民也沒什麼差別。
雲霄目光如炬地看著面前的鎮國公,看著對方胸口的烈之劍,似乎是被對方用身體夾住了。
那些被融化了的甲冑粘在身上,似乎形成了個詭異的枷鎖,真就用自己的軀體抓住了雲霄的一把魔劍。
「你也就值我一把魔劍了,這麼拼命,就是為了困住一把劍?」
「至少我看得出,這把劍威力最恐怖,和毀滅的氣息差不多極為相近,只是現在,該輪到我進攻了。」
鎮國公似乎感受不到痛苦,除了聲音中還有些嘶啞之外,基本看不到任何恐懼之色。
雲霄僅是輕輕一哼,其雙掌之間倏忽間匯聚起黑白二色,宛若陰陽交融,生死相依。
一柄魔劍,色澤斑駁,於虛空中緩緩凝聚成型,靜靜懸浮於他面前,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那命之劍,劍柄處仿若覺醒的生靈,延伸出細長的藤蔓狀根莖,一旦被雲霄右手緊握,便靈巧地纏繞其上,宛如宿命之鎖,緊緊相連。
與此同時,雲霄左手涌動起兩股截然不同的磅礴力量——
一股鋒銳如血,帶著刺鼻的鐵鏽與殺戮之意;另一股則湛藍深邃,宛如晴空下的深海,靜謐而危險。
這兩股氣息在劍尖交匯,瞬間,理之劍仿佛響應了某種召喚,形態流轉,化作了支離劍的模樣,鋒芒畢露,寒光四射。
「對付你,我自然有的是劍可以使用,被你困住一把又如何?」
雲霄的話語平靜而自信,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氣。
說完,他微微一歪脖頸,數百枚劍鋒碎片忽然從一側飛來。
擦著他脖頸飛過,全部回到了鎮國公左手那空蕩蕩的劍柄之上。
再次凝聚成了那千萬碎片凝聚的三尺青鋒。
只是雙方這個時候都沒有立刻出手進攻,雲霄目光還看到了附近蠢蠢欲動的幾個黑袍人。
原本被抽取記憶的斗篷人似乎是因為爆炸掀起的衝擊將其震醒了些許神智。
這個時候已經勉強撐著地面有了甦醒的徵兆。
而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氣息衰弱後立刻開始了恢復。
還有一個則是並未受到損傷,而是死死地看著面前的雲霄和鎮國公。
兩邊似乎都是彼此戒備的對象。
雲霄是不介意一起打的,就是得看自己現在的精神能堅持多久。
方才一口氣施展了太多魔劍的力量,現在隱隱約約有些頭痛,受到了影響。
連著雙方一起打肯定不是問題,但很費力。
屬實是有些吃力不討好的節奏。
不知不覺間,周圍的氣息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周圍除了烈火焚燒著大量木製的桌椅板凳之外,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寂靜之中。
要不說三角形永遠是最為穩定的形狀,現在三足鼎立,誰也不敢亂動。
這些本地的持明族雖然有著強大的力量,但真正的和鎮國公打起來也是很吃力的。
而白露這位持明龍尊又躲在雲霄的身後,偏偏是他們最需要的。
只是要和雲霄打麼,他們也不太敢在這個時候下手。
因為雲霄雖然狀態不好,但卻明顯在實力上碾壓了鎮國公。
甚至一瞬間秒殺了和自己為二品的影子分身。
這下更是讓他們一時間進退兩難,誰也不敢輕易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