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罵星神說實話,他應該不是第一個做的。
但當著星神的面辱罵星神,他肯定是第一人。
因為他肯定知道,啊哈這個樂子人絕對是沒跑遠的。
這個狗東西絕對沒跑太遠,指定還在不知道什麼地方看著他的樂子。
他現在可是意識形態,如果被虛無的氣息吞噬,哪怕是被那虛無的粒子觸碰一下,都可能瞬間潰滅。
樂子人真該死啊。
雲霄一邊原地破口大罵,整個人直接開始朝著後方沖了出去。
整個人飛速地朝著後方跑去,但虛無的力量明顯還在把他吸向那片漆黑的大日。
黑大帥現在不過只是無意間朝著這邊靠近過來。
僅僅只是無意識地在這裡四處漂游,整個軀體就如同無邊無際的黑洞一樣。
在看著虛無朝著自己這邊靠近,雲霄還真有一種看到外星球對撞之前的感受。
容易讓人引起巨物恐懼症的那種程度。
「該死,這要怎麼跑!」
他的身影往前飛奔,在運轉體內劍意的剎那往前撲出去,結果剛衝出去沒多久,吸力進一步加大。
黑洞的吸力越發變得恐怖,雲霄此時甚至都不敢回頭去看。
那漆黑的大日此時距離自己似乎又變得和他更近了些許。
但即便如此,還是如同無邊巨大的黑日包羅萬象,將一切都化作無盡的虛無。
「這麼跑下去不是辦法,根本跑不過虛無……不對,我,真的有在跑嗎?」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黑洞的靠近明顯不一定是自己的移動。
更有一種可能,是他自己在朝著黑洞靠近過去,自己,被虛無的陰影籠罩了。
黑洞不一定在靠近自己,移動速度沒自己想的那麼快,但,自己一定是在不斷朝著黑洞靠近。
不是吸力,而是自己在不由自主地,朝著那片黑洞靠近。
「該死,跑不了的話,那就來吧!」
他猛然回頭看向了背後的黑洞,虛無【IX】的龐大無邊的軀體緩緩挪動。
自己則是不斷地朝著對方靠近著,虛無早已籠罩了萬物,誰靠近了祂,就必然會被虛無同化。
逃不了的話,既然如此,雲霄體內的戰意變得越發恐怖。
他右手輕揮,理之劍的精髓凝聚成形,一抹湛藍劍鋒在指尖跳躍,閃爍著寒冽而深邃的光芒。
背後,毀滅的烈焰仿佛自虛空而生,化作戰袍,將他周身包裹,既是對敵人的宣告,也是自我決心的烙印。
雲霄雙手緩緩抬起,掌心間凝聚起兩道截然相反的光芒——
一黑如深淵,吞噬萬物生機;一白若初雪,映照生命曙光。
這是生與死的交響,是命運輪迴的縮影,生生死死,輪迴不止。
凝聚三種力量之後,雲霄所能當下達到的最強形態之下,也下定了決心,要面對此時面前那片漆黑的大日。
現在既然無法逃走,那就不如斬出最後的劍芒,他寧可自己戰死在這裡,也絕對不要擺出那種絕望的表情,在虛無之中求生的姿態。
他的劍絕對不會因此彎折,甚至劍鋒直指虛無,絕不後退。
絕對不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選擇。
劍出無悔,是他必須要走的,必須要堅定的決心。
剎那間,無數的虛無粒子開始朝著自己圍攏過來,漆黑粒子覆蓋而上,雲霄的身體周圍便會爆發劍鳴聲。
將這些粒子格擋開來。
而這些虛無的氣息沒能立刻將雲霄包裹,但似乎也無所謂。
虛無的力量本就是如此,並不會因為遇到一個獵物就此停留。
畢竟對於虛無來說,有沒有人踏入他的陰影也都是無所謂的。
一切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那又何必在乎那麼多。
雲霄步伐沉穩地向前踱去,目光直視著那漸漸逼近的龐大黑日,仿佛整個世界的光影都在這一刻向他匯聚而來。
而他自身所承載的斑斕色彩,卻在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下緩緩消散,如同晨曦中的露珠被初陽悄然蒸發。
虛無仿佛化作了無垠的畫布,其上,色彩與存在皆被一抹不可名狀的力量抹去。
即便是相隔甚遠,那股源自黑日的威壓也能輕而易舉地將雲霄完全包裹,讓他的心神為之震顫。
他大口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無形的壓力進行著無聲的抗爭,那雙眸子裡,原本的平靜被一抹銳利的鋒芒所取代。
一股睏倦的氣息撲面而來,恍惚要在這個時候將他完全籠罩困在其中。
就在此時,雲霄忽然抬起手來,正要爆發出自己此生最為絢爛的劍芒。
即便這可能是他這一輩子最後斬出的一劍。
然而,就在這一刻,他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道畫面。
一抹鮮紅的色彩忽然從他的視野之中爆發了開來。
鮮紅的刀芒嗖的一聲穿透虛空,將面前捆縛自己的虛無陰影一刀兩斷。
而自己似乎在這一刻,已經能看到了那血色刀光即將劈斬出的軌跡。
毫不猶豫,他的身影瞬間朝著一側翻滾了過去,不至於讓那刀光瞬間劈中自己的身體。
轟——!
果不其然,巨大的血色刀光自虛無之中斬出。
整個虛無之外的氣息轟然潰散了開來。
無數的虛無粒子這一刻紛紛崩斷潰滅,不再包裹著雲霄的身體。
雲霄自身的色彩這一刻也完全恢復過來,還不等他困惑和露出喜悅。
眼前忽然閃過了一道白光,白髮赤瞳的女子忽然間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倒是給雲霄又嚇了一跳。
而對方手中還未能散去能量的長刀,似乎代表著,剛才斬出那恐怖一擊。
甚至連虛無都能盪開的能量,都是由這個女人斬出來的。
「多,多謝。」
雲霄聲音似乎有些不自覺地顫抖了幾分。
但並非是害怕,而是有著心有餘悸的感覺。
女子沒說話,但卻是仔細地看著面前的雲霄,那雙如同隨時會滴出鮮血的美瞳之中,似乎要看穿他的身體。
就在這時,那女子緩緩俯下身來,被血色包裹的手掌朝著雲霄靠近了幾分。
似乎是在感受著什麼,希望不是在感受自己這個小傢伙合不合胃口。
「你面對虛無,仍敢拔劍相對,保持自我麼?」
「唉?」
這唐突的一句話給雲霄問的不會了。
但稍加思索後,雲霄還是點了點頭。
「方才我也確實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拔劍的,但說實話,還是有些害怕。」
「畏懼死亡是理所應當,原本我想一刀把你從虛無中劈出,順便送你離開的,但你剛才閃開了,現在怕是來不及。」
這個女人話說到這裡,似乎是因為被這一刀給影響了,她的身影開始變得飄忽不定起來。
虛無的氣息被她自己一刀劈開,說實話,雲霄感覺還是有點畏懼。
「我叫黃泉,如果你下次再被虛無的力量吞沒而無法自救的時候,一定要呼喚我,我會隨時隨地出現。」
黃泉的聲音淡漠冷硬,不等雲霄開口,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雲霄剛才都沒注意到這個女人是怎麼靠近自己的。
現在對方是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
而且……
「能從虛無之中劈出這一刀,黃泉小姐,怕不是虛無令使的程度才有這個機會啊。」
雲霄有些忍不住抖了抖,但整個人毫不猶豫,立刻朝著後方飛奔出去。
踏出虛無的陰影,這一刻他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從未體驗過的輕快。
仿佛一切都有了意義,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得到了答案。
心中似乎都變得暢快,神色也變得格外清晰。
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不少。
嗖的一聲,他如同離弦之箭那般瞬間衝出了千里之外的距離。
這一次不像是先前那樣的原地踏步,而是朝著遠離虛無的方向繼續沖了出去。
但即便如此,如何脫離這個鬼地方還是沒得到答案。
方才黃泉準備用那一刀送自己離開。
但自己卻直接躲開了。
那可是能直接從星神附近劈出的這一刀,哪裡是他敢接的。
所以看到的那一瞬間自己就逃走了。
不然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然而這一刻他又開始懷疑,博識尊的未來預知真的準確嗎?
他看著自己手心裡的蔚藍色劍鋒,默默的閉上雙眼,似乎開始重新回憶起博識尊帶給自己的的情報。
那些推算出來的未來畫面在腦海里曇花一現的那一剎。
雲霄頓時感覺頭皮發麻,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差點就直接當場去世了的程度。
大腦劇痛,似乎隨時要被撐碎開了一樣。
當他猛然再次睜眼的瞬間,面前的視覺再次變化。
「原來如此,還有這種方法麼,太離譜了,不過,並不是不能試一試。」
他的掌心放開了理之劍,背後的毀滅披風也迅速潰散消失,仿佛從未來過。
雙手立刻凝聚出生死魔劍,命之劍,豐饒氣息催生出的這把魔劍,黑白交織,生生死死。
雲霄抓著這柄劍的瞬間,純粹豐饒的氣息從他的體內迸發而出。
因為還沒能凝聚出嵐之劍,無法隨意溝通巡獵的氣息。
否則這個時候也不會這麼給嵐坐標了。
但願帝弓司命不要這一箭射得太歪。
不,他在懷疑誰,帝弓司命的箭什麼時候歪過。
而他的身影緩緩舉起手中劍鋒,直指天空之上。
剎那間,豐饒氣息在此地轟然炸裂開來。
旺盛的豐饒力量凝聚在命之劍中。
無數的植物藤蔓開始順著他的身體都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出去。
幾乎是與此同時,他感受到了胸口內子彈的悸動。
子彈動了,代表著更為恐怖的流星即將墜落降臨。
世界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時間再無轉動,死亡的因果緩緩收束了。
這邊是帝弓司命的箭,畢竟說是扭轉因果。
但了解的人怕是都知道,帝弓司命的箭矢,是直接定死了因果之後,才放出的這一箭。
現有的果,再爆發出的因。
因果顛倒,這一箭避無可避,無處可逃。
巡獵的箭矢總會如期而至,打穿他的胸膛
「來吧,巡獵,向我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