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破防了?」
「我沒有。」
卡芙卡的聲音里似乎帶著幾分顫抖,看著雲霄推了幾下身邊的小灰毛,這才把她從身邊推開。
這傢伙也不知道剛才蹲在什麼地方,有一股言語難以描述的味道纏繞在身上,多少有點難聞。
而小灰毛此時則是忍不住咋舌,似乎是對雲霄推開自己的動作有點不滿。
但也似乎是因為有雲霄在身邊,聽丹恆說過這傢伙其實還挺強的。
總不能看著她被星核獵手欺負而無動於衷。
感覺自己身後有了一個堅實的靠山一樣,她立刻走上前去,雙手叉腰的說道。
「好了,我大哥現在就在這裡,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遮遮掩掩。」
這話聽得雲霄的腦子都有點宕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此時安坐在店鋪里的刃氣息好像有一瞬間的紊亂。
可能是也差點沒有繃住。
卡芙卡也是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雲霄。
「不好意思啊,能請你去門外等候片刻嗎,接下來的一些交流,還是比較私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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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果然要對我做什麼,可惡,我才一歲啊,卡芙卡你不能這麼做哦,這是犯法的。」
雲霄二話不說轉頭就走出了庭院的大門。
不是無情,而是他感覺自己繼續聽下去,怕是就要繃不住了。
這傢伙怎麼這麼多戲,哪門子的戲精轉世了嗎?
還是說她體內的星核是歡愉星神啊哈捏的,這麼有樂子。
他轉頭直接離開庭院,站在了外面等候起來。
只是周圍的寒冰氣息似乎是隨著雲霄的劍氣潰散後逐漸融化了下去。
一隻只鬼火模樣的歲陽鬼叫著就要飛身而起。
「哈哈,爺自由啦,還有誰能困住我,還有……」
他話還沒說完,雲霄就這麼挑著眉靠在牆壁上,在他的腳下泛起一圈的銀灰色漣漪。
最開始那個掙脫冰封的歲陽立刻安靜了下來。
就這麼看著,還真像是一團散發幽綠色的鬼火,想是什麼特殊燃料燃燒著的一樣。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歲陽解凍。
還沒來得及發瘋,立刻就看到了前面那個【乖巧】的歲陽飄在空中。
隨後又看到了幾分戲謔笑容的雲霄。
於是,這些鬼東西開始紛紛落在了地面上,一個個的都不說話了。
畢竟誰也不想繼續被雲霄一劍冰封了,這種滋味感受一次就差不多了。
直到最後一隻歲陽也解凍,乖巧地加入了沉默寡言的大軍之中,雲霄這才點了點頭。
「嗯,不錯,看來你們很識時務,你們是因為丹鼎司內亂,才從爐鼎里跑出來的?」
「是,是的,不過我們只是其中一小波而已,不多的。」
為首那個歲陽有些顫顫巍巍地說著,雖說歲陽沒有恐懼的情緒。
但他們其實還是相當有種感覺,面前這個人有點惹不起。
雖說沒有收攏他們的法寶,但剛才一劍的餘威還在眼前閃爍一樣,多少讓他們感覺心臟驟停。
即便歲陽沒有心臟。
「說起來,你們歲陽這種生物,是真的無法殺死麼,我很好奇,誰能給我提供一個思路?」
似乎是想到了幻朧也是屬於歲陽的一種生物。
只要是生物,他就一定要找到殺死對方的可能。
然而這些歲陽火團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先開口,畢竟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殺死自己。
但看到雲霄往前走了一步,周圍氣溫瞬間下降數倍的瞬間,這些歲陽紛紛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不不不,不是沒有辦法,如果是我們這種細碎的或許很困難,如果是對一個完整巨大的歲陽,不是沒有殺死的可能。」
對於歲陽這種生物,雲霄了解得並不是很多。
所以這個時候能有這樣的主意,雲霄倒是樂得聽一聽是什麼。
周圍寒氣沒有繼續擴散,那個開口的歲陽立刻漂浮了起來。
「你可以直接說,如何殺死一整個歲陽的整體?」
「這……其實很簡單,就是,把它粉碎了就可以,分散成我們這樣細碎的模塊,而我們每一個模塊,都會瞬間形成不同的自我。」
「這樣即便無法完全消滅,但也可以進行壓制和封印,畢竟……當年的前代羅浮將軍,就是這麼做的……」
雲霄若有所思,幻朧整體也是一個巨大的歲陽。
而這樣的歲陽一旦破碎成無數個細小的模樣,也就相當於,將幻朧的意識整體分裂。
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更何況幻朧還是個毀滅令使。
這樣的一位令使打的分裂,雲霄除非長時間的保持令使的力量。
而不是當初覺醒魔劍之時臨時覺醒來的令使力量。
還得要有那種足以全面壓制一位絕滅大君的實力作為底牌,才有可能實現這個目標。
要這樣的話,雲霄還不知道自己要成長多久。
自己現在還不能完全的掌握手裡的烈之劍,這柄由毀滅權柄演化而來的魔劍,對他來說想要活用,實在太困難了一些。
只是接下來如何詢問,倒也是沒有太多的結果,看著這麼一大片的歲陽聚集也不是個辦法。
「嘶,我記得十王司能處理,但這個時候也叫不來十王司的人……」
畢竟後方還有星核獵手和星穹列車的【秘密交談】,他這個時候叫人來,後面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然而就在他尋思著用什麼辦法能處理這些歲陽的時候。
彥卿的聲音卻忽然從不遠處傳來。
「雲霄?你在這裡做什麼呢,這,這些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多歲陽?」
看到面前鋪在地上一大片綠油油的鬼火,就算是彥卿大心臟也被嚇了一跳。
雲霄猛然抬頭剛想提醒一句,卻發現根本來不及。
彥卿的身影忽然被一道幽綠色的鬼火撞入了體內。
緊接著,便是接二連三的鬼火的沖入了彥卿的身體之中。
居然只是幾次呼吸的功夫,地上的這些歲陽就全部消失,全部鑽入了彥卿的體內。
「我嘞個……你們動作能有這麼快?」
雲霄眼鏡一眨不眨看著面前的彥卿。
此時彥卿的體內開始泛起了幽幽的火焰,而在體表之外,也慢慢浮現出了大量的火焰。
鬼火覆蓋燃燒著,將彥卿身體表面完全充斥。
而雲霄則是猛然抬起右手,劍鋒寒芒炸裂,直接對準了彥卿的方向。
「哈哈,哈哈哈,太棒了,這具肉體實在是太合適啦,簡直讓我們嗨到不行啊!」
彥卿的體內傳出了那些歲陽詭異的大笑聲來,似乎是對彥卿的這具軀體無比滿意。
下一刻,一道道凜冽的寒霜劍影浮現在彥卿的身邊。
雲霄也不是完全對這種生物不了解。
他們能潛藏在人類意識中的破綻處,以人類的情緒為食糧。
甚至是負面情緒越是濃烈,破綻越大,他們附身成功的概率就越大。
這也是好巧不巧,彥卿現在的心境受損,這些歲陽的入侵簡直再輕鬆不過。
彥卿本身實力並不弱,這些傢伙也真會挑選目標,這就讓雲霄感覺有點頭痛了。
「看來打一場是免不了的,話說你們是怎麼覺得上了彥卿的身,就能和我一戰的?」
「哼,你就趁著現在還能自大多說幾句吧,這可是羅浮最天才的少年劍客,他可是能和你打得五五開,如今我們人多勢眾,你占不到便宜!」
大概是直接讀取了彥卿和雲霄戰鬥過的記憶。
只是,雲霄總共也不過才和彥卿比斗過兩次。
這樣的兩次比斗,第一次是五五開,第二次是彥卿自身狀態不好,這才落敗。
這些歲陽還真覺得光是數量夠多就能得勝。
看來得給他們一點教訓來看看了。
一念至此,雲霄手中的寒芒劍意轟然潰散了開來,但緊接其後,雙手卻猛然合十,緩緩拉開。
霎那間,熾熱的吐息仿佛在這一瞬充斥在了四面八方。
極致的毀滅氣息,混雜著滾燙的熱浪席捲四方,而與此同時一起迴蕩在雲霄腦海里的,還有烈之劍爆發出的極致毀滅欲望。
魔劍的副作用似乎是隨著不同的劍鋒出現,會帶來不同程度的效果。
而這股極致的毀滅氣息沖刷開來,雲霄的眼眸中色彩仿佛也發生了某種改變。
「來,不是說要找回場子麼,試試?」
雲霄伸出手來,右手持握著宛若永恆烈陽那般的烈之劍,左手則是勾了勾,看著面前被歲陽附身的彥卿,那種挑釁之意幾乎是十足十的。
彥卿此時的雙眼也被幽綠色的火焰覆蓋了一片。
先前和雲霄交流的,都不過只是彥卿身上燃燒著的幽綠色烈火而已。
而此時的彥卿似乎才恍恍惚惚的睜開雙眼,似乎方才恢復些許自身的意識。
而當看向了面前的雲霄之時,卻是猛然愣住了一下。
「你,你是,將軍?為何您會在這裡?」
雲霄挑了挑眉,好傢夥,這些傢伙居然把彥卿眼前的自己變成了景元的模樣?
這應該是所謂的,大部分星球上遇到鬼遮眼之類的情況了吧。
然而下一刻,彥卿被烈火包裹的眼裡卻忽然出現了幾分痛苦的神色。
「將軍,不,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嗎,為什麼您陷入了魔陰身,還要我來親手做個了斷?」
這下差點沒給雲霄干破功了,好傢夥,這每一個徒弟,終有一日都得要走上弒師大會的節奏嗎?
雲霄一瞬間忽然覺得,日後若是景元也要爆發魔陰身,彥卿這個時候拔劍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