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現在我們幾兄弟匯聚在了一起,就是無敵的存在了!小子,現在放棄掙扎,跪地求饒,爺爺們還能給你留條活路!」
天空匯聚起來的巨大眼球眨動了幾下。
大眼睛裡似乎呼閃著詭異惡毒的光芒,渾身也燃燒著幽綠色的鬼火。
周圍的氣溫進一步的降低了起來,雲霄的身影卻是不退反進,一步步的朝著對方走了過去。
「喂,小子,你是聾了嗎,怎麼聽不見?」
「就是,看來得先給你看看厲害,不然你都不知道爺爺們有幾兩肉!」
大眼球發出了不同音色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一個軀體裡容納了太多不同的人格一樣。
雲霄卻是不為所動,這些鬼音沒辦法影響到他的任何情緒,眼眸微微抬起的瞬間,凜冽的寒霜轟然爆發了開來。
「諸君,廢話少說,先,接我一劍!」
剎那間,雲霄身影拔地而起,嗖的一聲宛若箭矢瞬間沖天而去。
手中月華在那片昏暗的天空之上高懸天際,仿若是幻化出一片明亮的光華。
剎那一瞬,在那大眼球的注視之下,那輪月華眨眼間驟然化作一輪殘月,轟然從天邊墜落,帶來一片絢爛而又悽厲的美景。
「月,月亮落下來了!」
「開什麼玩笑,仙舟上哪裡來的真正月亮,這是一輪劍氣,快躲開,躲開啊!」
「不行,我動不了!」
「媽的一群豬隊友,放我離開,讓我離開啊!!」
一瞬間,這些鬼叫著的歲陽紛紛化作烈火四散想要逃離。
然而,在那輪殘月落下的瞬間,他們就已經失去了逃跑的機會。
隨著一聲劇烈的炸裂聲轟然響起,大量的冰霜混雜著大片大片的歲陽軀體直接掉落了下來。
這些鬼火本就是能量體的結合。
而如果這些鬼火的能量都被凍結了,他們自然也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雲霄的身影轟然落地,大口地呼出了肺里的一口寒氣。
周圍宛若下冰雹一樣,噼里啪啦地不斷有凍結起來的歲陽掉落了下來。
叮叮噹噹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聽著倒是還挺解壓的。
就在此時,一旁忽然傳來了一個陌生而熟悉的女人的聲音。
「如何,阿刃,我說的沒錯吧,這孩子的天賦比你好。」
「哼,真不怕把自己反噬了。」
與此同時,刃的聲音也一起出現在了旁邊,雲霄猛然轉頭看去。
身穿大衣的女人眼神里滿是玩味的色彩。
詭異的是,他看不透這個女人眼中的光芒,理之劍的被動也無法立刻解讀這個女人眼中的情緒。
而一旁的刃雙手抱胸,眼裡的冷冽神色不減當年。
這倒是讓雲霄立刻想到了過去雲上五驍時期,刃,也就是自己這位師傅曾經被叫做應星的時候。
到底經歷過多少,那樣的一位驕傲的鐵匠,一位驕傲的匠人會成為如今瘋魔的劍魔。
「師……」
「小子,忘記我和你說的話了?還有,把你的眼神收起來,我討厭你這個眼神,和那個女人簡直一模一樣。」
刃猛然抬頭,不允許雲霄說出那個稱呼,而他此時的氣息相當鋒利,如同隨時要拔劍和雲霄對砍了一樣。
雲霄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也想起了什麼。
自己先前和刃的師徒情分已經在那一劍中被徹底斬斷了。
而且還是他親手斬斷的,自然這個時候沒必要繼續用師徒稱呼。
刃此時的眼神似乎還有些危險,仿佛有種壓抑不住的瘋狂感。
「我聽說你們藏在這裡,還以為只是傳言,沒想到真的在這,那這些歲陽…」
「嗯,也是我控制的,小傢伙們很好用,而且還不會疲憊,當做守門的很合適。」
那個紫色頭髮的女人微微一笑。
但卻不知道為何,這個女人總是讓雲霄感覺哪裡不太舒服。
就像是,那雙眼睛裡永遠沒有聚焦點,永遠沒有可以被她凝視的人。
「星核獵手,卡芙卡,這算初次見面了吧,雲霄。」
說著,卡芙卡上前走了過來,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掌,似乎是要和雲霄握手。
雲霄微微蹙眉,但是沒有拒絕什麼,剛走上前,眼神當中光華頓時一閃。
一幅畫面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雖然還有些模糊,但他確實看到了那個女人接下來的動作。
她會一瞬間握住自己的手,但另一隻手卻在不知不覺中掏出一把槍對準自己。
而且是毫不猶豫的瞬間扣動扳機,沒有絲毫停頓,動作行雲流水。
接下來就是自己血花迸濺的模樣,看起來無比的悽慘。
畫面潰散,雲霄伸手抓住了卡芙卡的手,兩人握手的同時,幾乎都在頃刻間零幀出手。
卡芙卡的另一隻手不知何時掏出一把衝鋒鎗,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雲霄。
而雲霄的背後則是猛然凝聚出一道劍芒,直接抵在卡芙卡的脖頸上。
雙方誰繼續動一步,就會瞬間讓雙方眨眼都遭到重創。
雲霄眼前看到了終末給予的提示,那是某種程度上,來自星神的直接饋贈。
如今的他眼裡能看到短時間未來危機的預警,也多虧他留了個心眼。
不然剛才就真的要被面前這個女人陰了一把。
「不錯的警惕心呢,和一個陌生女人交談,可不能掉以輕心,以後記得也要這麼做。」
說著,卡芙卡笑著鬆開了自己手裡的衝鋒鎗,任由這把槍掉落在地。
雲霄也收起了身邊的飛劍,但當他低下頭去的瞬間,卻看到那掉落在地上的槍托位置。
那個安裝彈匣的位置,卻是空空如也的。
「怎麼可能……」
他發出驚訝聲音的同時,似乎猛然感受到了一股危機感。
理之劍的光芒瞬間凝聚在掌心之中。
與此同時,卡芙卡的另一隻手中,此時也再次拿出了一把衝鋒鎗。
噠噠噠噠噠噠,槍口噴吐火舌的聲音接連不斷地響起。
雲霄的身前卻猛然凝聚出一道巨劍化作的牆壁。
子彈和老鐵的碰撞聲接連不斷地響起,讓雲霄的身影迅速倒退了出去一段距離。
但因為防禦得還算及時,沒有被直接一梭子打成篩子。
「這算是給你上的第一課,嗯,艾利歐給你上的,不要太依賴那隻眼睛,而且命運所指引你的,只會是正確的道路。」
雲霄的身影還沒反應過來,卡芙卡此時打向了後方牆壁上的子彈驟然彈射而來。
嗖嗖嗖的幾聲悶響和肉體撕裂聲音中,雲霄的後背上立刻多出了好幾處彈孔。
「咕——」
背部血肉被撕裂的感受讓他瞬間疼得幾乎要失去知覺。
整個人都忍不住的吐出一口血來,手裡的老鐵驟然崩碎,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把黑白二色交織的長劍凝聚。
劍芒驟然刺入地面,嗖的一聲,周圍的生命力開始如同海潮一般匯聚了過來。
甚至倒在地上那些歲陽都變得昏暗了不少,燃燒的鬼火變得黯淡了下來。
而雲霄背後傷口也立刻恢復了原本的模樣,不再有任何的損傷。
緩緩吐出一口血沫之後,將背部傷口的子彈擠了出來。
「嗯,果然是未曾見過的力量,但是和豐饒有脫不開的關係,如何阿刃,想試試被抽空生命力的感覺嗎?」
「並不是很想。」
刃知道這樣沒辦法讓自己死去,也不想浪費這個精神在這個地方上。
而雲霄重新站直了身體,看向了不遠處的刃和卡芙卡。
「你們,星核獵手也是終末的使徒?」
「正確來說,只有艾利歐是的,而你現在,和艾利歐也是差不多的人,你們都被終末賜福,而這或許不算是一件好事。」
「這我當然知道,但我已經逃不開了,除了背負,我別無選擇。」
雲霄看著面前的卡芙卡,她自始至終都露出了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讓人很難升起警惕。
這也是奇怪的地方,這個女人似乎方才被他用飛劍指著脖子的時候也是如此。
她完全不會害怕的嗎,還是說她天生缺少恐懼這種情緒?
「正好這次見到你,順路的話,就在這裡稍等片刻吧,正好陪陪我和阿刃,我們還有點事情要做。」
「你不怕我現在把你們都抓起來,你們在星際和平公司可是有不少賞金的。」
「有什麼可怕的,你和那些人可沒少過衝突,不是麼?」
說著,卡芙卡的手指隔空點了一下,似乎,是指了指雲霄胸口的位置。
而雲霄也下意識地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位置。
這裡,似乎一直都封存著一個比較重要的東西。
原本他還以為是躲著刃,不讓對方知曉此事的,但是卻沒想到在什麼時候暴露過。
「你的一切劇本都被書寫了下來,艾利歐自然能解讀出來一部分,沒什麼好奇怪的,不是麼,你們都是終末的使徒,都能理解那種命運的安排吧。」
「但我是在最近才成為的使徒,就算譜寫終末的命途,也應該是從那次戰爭之後才開始。」
雲霄皺眉看著面前的卡芙卡,但卡芙卡卻只是輕輕一笑。
回過身來,將背後完全暴露給了雲霄,說道。
「你為什麼會覺得,終末的命途僅僅只是在那個時候才和你接觸,難道不是從最開始的時候,你就已經走在這條它給予饋贈的這條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