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聲音越發冷冽,而戰鬥也是一觸即發。
身後的雲騎軍爆發出恐怖的戰吼,朝著前方的魔陰士卒殺了過去。
即便是戰況激烈,雲騎軍依舊是打的有條不紊。
而那些指揮著不懼戰死的藥王秘傳眾人也紛紛退後,退到了孽物和魔陰士卒的身後,開始發動秘術,控制這些士卒戰鬥布局。
此時被雲霄單手釘在爐鼎上的天人卻發出一聲冷哼。
下一刻,她的軀體瞬間潰散,化作漫天灑落的金色落葉。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經閃現到了另一處的戰場,抬起手中權杖驟然朝前方一掃。
狂風化作了實質的鞭子一半驟然抽出,打出一陣劇烈的音爆和爆響。
大片的雲騎軍幾乎是一瞬間被轟退了開來,將戰場瞬間分割出了兩片區域。
但還沒等她繼續揮動權杖施展術法,周圍的地面卻仿佛驟然轉動了一下。
隨著周圍氣息的一陣變化,符玄高抬右手,仿若朝著空中虛點了一指。
周圍的元素都似乎在這一刻有了轉化,磅礴的水汽瞬間蒸發,空氣也變得燥熱無比。
而符玄單手抬起點向空中的一指,瞬間化作了滿天繁星組成的陣法驟然墜落。
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瞬間,覆蓋在了這片場地之上。
「太卜大人果真神通不凡,能看到您出手的這番景色。」
就在此時,天人仿佛沒有任何焦慮的情緒。
哪怕是之前被雲霄刺穿的傷口此時也完好如初,仿佛從未受過傷一樣。
還不等她揮動權杖改變周圍的豐饒氣息變化。
忽然又是一道劍芒驟然劈砍而下。
細密的血珠從天人的脖頸冒出,纖細的脖頸瞬間斷裂掉落了下來。
而雲霄的身影則是緊隨其後,一劍就要刺穿那天人掉落下來的頭顱,將其意識徹底鎮滅。
但周圍的豐饒氣息卻驟然猛然再次噴薄,一頭巨大的玄鹿居然從那掉落的頭顱里快速凝聚生長,直接站立了起來。
這是雲霄根本沒想到過的展開。
掉落在地上的頭顱這一刻居然轉化成了另一種豐饒孽物。
龐大的玄鹿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頭頂的鹿角驟然凝聚金色光芒,直接朝著雲霄頂了過來。
而雲霄手裡的劍芒也同時綻放奪目的劍光,毫不畏懼的朝著那匯聚能量的鹿角斬來。
轟——
接二連三的爆炸中,雲霄的身影紋絲不動,但玄鹿的鹿角卻隨著每一次與長劍的碰撞,打的幾乎本接二連三的出現裂紋。
最後隨著一聲劇烈的爆響聲里,玄鹿的軀體被雲霄反手撩斬一劍,當場劈裂了龐大的身軀。
甚至都未能來得及用豐饒的力量治癒自身的傷勢,便瞬間化作了飛灰。
微微喘了口氣,雲霄再次回頭之時,果不其然,便看到了那早已完好無損的天人再次浮現在了不遠處。
手裡的權杖驟然揮動,再次朝著不遠處的魔陰士卒揮灑出大量的氣息。
伴隨著這些魔陰士卒的氣息變得越發狂躁,甚至讓結成陣型的雲騎,一時間都拿不下這些怪物的聯合。
「太卜大人,您終究是太過於迂腐了,仙舟若是能早日掌握這份力量,有何至於被其他豐饒民侵略,十王司固步自封,妖弓不過是禍害仙舟的根本——」
「聒噪,本座早已聽膩了你的那些歪理邪說,你不會以為,本座布置的這道陣法,只是為了改變你周圍的氣候吧。」
符玄眼眸里光芒大盛,手掌不斷變化印法,下一刻,隨著一道輪盤在面前驟然綻放開來。
覆蓋地面的陣法光芒驟然大盛了起來。
原本撲向被孽物衝倒在地的魔陰士卒軀體忽然停頓了片刻。
而在那片戰場的雲騎眼裡,周圍原本兇惡無比的孽物,此時卻都仿佛失去了動作能力,被人按下了五十倍的慢速播放一樣。
在她的眼裡,此時如同洪水猛獸撲過來的怪物們此時和蝸牛的動作沒區別。
甚至在她腦海中,居然能看到他們即將進攻的軌跡路線。
在千鈞一髮的瞬間,這位雲騎一個驢打滾從地上躲開了兩隻怪物的撲殺。
順手撿起了地上落下的陣刀,反手爆發全力一斬而下,毫無阻礙的將那隻孽物當場斬斷了軀體。
而那魔陰士卒的每一步動作在他眼裡,就仿佛是小孩學大人模樣打架那般。
除了力量和速度極快之外,動作卻變得好預判了很多。
並且身處在腳下陣法的不同區域之中,每一個人手裡都能匯聚出一股不同的元素能量,將其直接斬向魔陰士卒的軀體。
站在巽字格位置上,身影飄逸如風,站在離字格,便能將烈火運轉刀刃之上,爆發熾烈的一擊。
不得不說,如果戰場再擴大一些,符玄的這種陣法輔助能力,提高整體的軍隊素質簡直不是一星半點的。
而在戰場之內,瓦爾特閒庭信步地抬起拐杖一個個將靠近過來的魔陰士卒全部轟飛了出去。
三月七守衛後方,時不時也會抬起手為前鋒的星施加一層護盾保護。
而在她的一個失誤,差點被一隻孽物近身的瞬間拉開弓弦射出一箭。
孽物一個歪頭躲避了開來,但卻是一個側身忽然被不遠處的星不偏不倚接住了——
好消息,確實是接住了箭。
壞消息,用屁股接住的。
但也好在那一箭沒有打出全力,星只是捂著被冰凍了一片的裙子和屁股。
回過頭來略帶幽怨地看了一眼三月七。
那靠近三月七的孽物也被身旁支援過來的雲騎軍當場劈碎在了原地。
即便身體還在抽搐想要恢復肉身。
但三月七卻果斷再次拉弓,直接原地將這頭死而不僵的孽物凍成冰塊。
不遠處的星也懶得計較那麼多,反手又掄起球棍,將靠近自己的孽物統統打飛了出去。
感覺就像是在打一場純肉體戰的棒球一樣。
每一棍子都是棍棍到肉,幾乎要將那些孽物打的差點飛出界外。
雲霄身影穿梭之間,也是繼續緊追那天人不放。
即便那天人總是會用詭異的手段脫身,卻也在一時間無法繼續衝進前方雲騎的戰陣內。
雲霄的劍芒如影隨形,每一劍都幾乎瞬間能讓一人斃命。
但這個天人總是在關鍵一瞬用詭異手段脫離戰場。
就仿佛,她的本體總是可以一次換一個的模樣。
隨著雲霄第二十次將她的身軀當場腰斬,立刻補出一劍,斬碎了她上半身的軀體。
但就在下一刻,她的血肉居然化作了種子落在地面上。
剎那間原地生長出了一隻詭異的植物,植物的花苞張開,裂開了無數詭異恐怖的利齒。
看起來就像是星際傳說里的某些奇異的食肉植物。
然而這頭植物還未能發威撲殺下來要將雲霄吞入口中。
一道道飛劍環繞著根莖部位直接斬了出去,將這頭植物當場切得七零八落,當場碎成了無數破碎的根莖。
「小傢伙,你還真有耐心,如此追殺下去是沒有意義的,你難道還不明白?」
天人的身影此時再次出現在了詭異的後方。
雲霄一隻手抓著爐鼎,雙腳踩在爐鼎之上,靜靜看著下方的戰局。
詭異的是,他就算孤身一人站在對方軍中,居然也沒有豐饒孽物敢撲過來和他對衝殺戮。
雲霄的眼裡沒有多餘的情緒,但他的耳邊卻隱隱約約傳來了些許話語。
而那天人再次揮動權杖,匯聚大量的豐饒之力再次加持在戰場之上,然而——
瞬間,一股肅殺金戈之氣充斥正片戰場之上。
瀰漫著大量豐饒氣息的戰場,在這一瞬間居然開始爆發出了大量的鋒利的氣息。
隨著符玄再次變動了陣法,周圍從適合豐饒氣息發揮的場地,居然一眨眼的功夫轉變了過來。
肅殺之氣的戰場上,巡獵的鋒鏑與兵戈永遠會讓敵人明白死亡是如何降臨的。
「她的豐饒大陣以破,此地在場所有魔陰身都是她軀體一部分的載體,將其全部滅殺!」
符玄的聲音在戰場之後響起,而在這片肅殺的戰場之上。
訓練有素的諸位雲騎更是爆發出更為激烈的嘶吼。
甚至在那種肅殺氣息的感染之下,爆發出的戰鬥力甚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強悍。
周圍地面上生長出的詭異花草植物紛紛枯萎了下來。
在巡獵氣息釋放的那一刻,這些豐饒的產物氣息立刻有了萎靡的徵兆。
雲霄的身影緊隨其後,再次殺向了那天人的身旁。
在對方還未從驚愕中緩過神來的一瞬,頭顱再次翻飛而起,化作了漫天灑落的金色樹葉。
而在那空中,她的聲音居然顯得有幾分空靈。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然而,她的這一聲聲中承載著絕望和不可置信的神色中。
她身後的這些人紛紛被在戰場穿梭的劍光劈斬的一個不剩。
雲騎眾人負責前方的戰場,列車組負責牽制突圍的孽物。
而雲霄則是孤身一人殺入地方後陣,將對方斬的片甲不留。
最終,也不過只剩下了些許零零散散的幾個豐饒丹士和炮弩手的身影圍攏在天人的身旁。
即便戰場如此,他們也仍然是忠心耿耿的護衛著此地。
天人捂住了脖頸,那是方才雲霄再次斬碎了她脖頸落下的傷口。
但這樣的傷口她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但在魔陰士卒數量相當的情況下,根本不擔心自己會被殺死。
然而,士卒幾乎死傷殆盡的情況下,她所承受的傷痛也越發明顯了起來。
就算是此時,她的軀體也已經是遍體鱗傷,軀體上沾染的鮮血,甚至都不知道是從哪一次傷口未能完全治癒帶來的。
她體內的能量瀕臨消耗殆盡,此時,也早已沒有了任何掙扎和反抗的能力。
「不可能,殺了這麼久,你居然是一點都沒有疲憊……你到底是誰——」
「早讓你投降算了,負隅頑抗這麼久,倒是給我打爽了,而且,沒聽說過以殺養殺麼,殺死你們,對我來說反而算是一種補給。」
曾經在步離人的戰場上當血肉磨盤的雲霄,早就習慣了劍芒切碎身體的感受。
甚至是當場活生生撕碎敵人軀體的體驗都有。
這裡的戰鬥對他來講,撐死了算是小打小鬧。
但如果不解決關鍵性的問題,自己還真可能會被直接磨死,但好在,他殺戮能用這股氣息養育殺氣。
殺氣凝聚體內的同時,他的力量也會得到成長和恢復,在殺戮這些豐饒孽物,他更是沒有一丁點的心理負擔,只需要負責揮劍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