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所有人看到雲霄背後的白露,這才也紛紛鬆了口氣,立刻朝著兩側讓開了一些距離。
雲騎軍也放下了和那怪物對峙的想法,紛紛以保護民眾為最優先的選項。
因為有這個少年在的話,他們不出手也是為了保護周圍的人們才是最優選。
畢竟——
這個少年發狂戰鬥起來的樣子,可是完全不顧周圍人們到底是否安全的。
很顯然,在場的雲騎軍們都對這個少年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畢竟都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雲霄此時雙眼染上了一抹鮮血化作的赤紅,伸手鬆開了搖搖欲墜的門框。
下一刻,整個大門的門框轟然碎裂開來。
而被他拖在地上的這柄劍的劍尖此時在地上划過一道道的火花,劍身之上遍布的裂紋,看起來又是那麼的猙獰血腥。
此時的雲霄一步步走來,雙手仿佛之上透露出點點猩紅的血芒,如同血管一般微微凸起著,鼓動著。
那發了狂的魔陰士卒發出一聲狂暴的嘶吼,雙手的利刃在空中猛然碰撞,發出金鐵交鳴的清脆碰撞聲。
瞬間拔腿狂奔,朝著剛才斬傷了他的少年撲殺了過來。
然而,仍然是他還未反應過來,頭盔之下猩紅的眼眸甚至都未能察覺到的剎那一瞬。
猩紅的劍芒自下而上,瞬間一記下撩斬劈出。
而那魔陰士卒的刀刃逼近少年不過還剩寸許的距離,瞬間整個人的身軀再次倒飛而出。
這一次,少年的身影也宛若閃電般衝殺而去,宛若包裹上了一層鮮血的劍刃斬出眼花繚亂的劍芒。
血色的劍芒所過之處的每一寸,都會讓這個魔陰士卒的軀體崩潰一寸。
全身上下的盔甲都在一寸寸的被劍芒切斷,碎裂,將其瞬間碾碎成灰。
雲霄的劍芒無比的狂亂霸道,但卻又不曾真正的爆發致死的一劍,只是不斷的以極高的速度在這個失去理智的野獸身上不斷留下劍痕。
無數道的劍痕在空中魔陰士卒的軀體傷口處迸發開來。
身形恍若鬼魅般一躍而起,雲霄眼眸中血色一閃,身影如同化作血色劍芒沖天而起。
右手支離劍驟然崩碎了一般,無數的劍芒匯聚在裂紋之上,霎那間將劍身撐開,宛若劍身崩裂一樣。
在這剎那,宛若嗅到了真正死亡降臨那般,那魔陰士卒破碎的軀體立刻掙扎著想要從空中翻身落下。
想要立刻找機會逃竄開來,然而卻只能絕望的察覺根本無法動彈。
這一劍,宛若映照著彼岸花那般的猩紅奪目,霎那間斬落地面,爆發出更為刺目而耀眼奪目的劍光分散開來。
如同,劍光在這一剎,也如同彼岸花那般綻放了開來,無數的花瓣化作劍氣四散紛飛。
好在周圍的雲騎軍立刻阻擋了這些餘波,免得傷及了周圍觀戰的那些普通民眾們。
但無論看幾次,這樣的戰鬥都是讓人膽戰心驚。
如果不是這個少年真不是為了殺人而來,都不知道這個魔陰身的士卒會死幾次了。
震碎周圍的劍氣揚起了大片的塵土,雲霄一隻手拉著地上身軀破碎的怪物,一手扛著劍,晃晃悠悠的走回了先前的房屋之內。
「白露,完事了。」
「嗯,你現在感覺狀態怎麼樣?」
「還,還算可以,能控制體內的力量,不會像以前一樣失去理智了。」
雲霄忍住了自己腦海鑽心剜骨一般的刺痛,好不容易舒緩了自己的氣息。
慢慢的重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將那身軀殘破,但還在慢慢修復自身肉體的魔陰士卒丟了過來。
剛才的戰鬥也不過只有數秒鐘的時間,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而已。
而隨著這裡的戰鬥結束,周圍的雲騎軍也才紛紛讓開了道路。
總算是將這裡臨時擴散開的警戒線收了回去。
眾人都是忍不住鬆了口氣,但也同時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那個走進門裡的少年。
這位少年此時的氣息收斂了不少,渾身上下都不再往外逸散出那股殺氣。
那柄劍也被他重新用布條包裹了起來,也不知道這柄劍到底是誰打造的。
明明看起來就像是隨時都要碎裂了一樣,但卻鋒利的可怕,和那些傳聞中的神兵利器,好像也並無區別了。
「唉,我聽說他好像是從朱明仙舟那邊過來的,好像是有點身份的小傢伙。」
「真的假的,說起來,如果是從朱明仙舟那邊來的話,或許就不奇怪了。」
「對啊,那可是專門打造神兵利器的地方,尤其是懷炎將軍,更是……」
看著這裡的情況被穩定下來,這些雲騎軍說著說著便走遠了出去。
而此時的房屋之內,白露重新開始起了為這個魔陰化的男人開始了治療。
一旁的女醫師也跟著不斷的進行輔助,在一旁不斷的拿出自己準備的各種藥物。
反正雲霄看不太懂,也不需要看明白,他的任務不過只是在附近警戒罷了。
先前那個催化了魔陰身的藥王秘傳,這傢伙肯定還在暗中窺探著,雖然不知道對方人在哪裡。
不過只要自己在這,對方就不可能傷害到白露。
只不過當他低下頭來,看著自己又有些詭異起來的雙手,無數血絲充盈著手掌之上,仿佛要將這隻手撐爆開來。
他立刻從自己懷裡摸了一顆藥塞進嘴裡,咕嘟一口咽了下去。
幾乎是一瞬間,清甜的香味從自己的嘴裡散開,但甜味過去立刻就是一股鑽心的苦味瀰漫在口腔中。
然而在這一刻,他的雙手似乎恢復了些許,沒有繼續惡化的徵兆。
自己對身體的掌握已經算是相當熟練了,但在這種讓自身爆發強烈血氣的情況之下,著實還有點不太保險。
默默的看了一眼褪去血色的雙手,雲霄還捏了捏,忍不住鬆了口氣。
傍晚時分,當白露看診結束了最後一個人,開了藥方送對方離開之後,背後的小龍尾都忍不住癱軟了下來。
整個小傢伙直接疲憊的搖搖晃晃,差點原地摔倒下來。
得虧雲霄眼疾手快的,直接一把將其扶住,看著小龍女一臉疲憊,思索了片刻。
「看你現在這麼累,我們休息一會讓再去金人巷吧,今天應該有不少好吃的新品小吃來著。」
「哼,這算是你今天對我的補償,我可就指望著今晚的這一頓飯了,可別想用便宜的食物收場。」
雖然話說得相當兇狠,但每次看到白露故意兇巴巴的樣子。
雲霄都感覺她還是挺可愛的,刀子嘴豆腐心,說的總是這麼一類人。
「好,今晚點單全都由著你來,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
「這還差不多——嘿咻,出發!金人巷!」
白露三下五除二的直接爬到了雲霄的後背上,讓雲霄背著自己,而自己則是手指一指,就像是騎大馬一樣,讓雲霄背著自己朝著金人巷跑了過去。
身後的幾個醫師還沒收拾好自己的藥箱,都來不及阻止離開的二人。
紛紛也只能是無奈的搖頭嘆氣,卻又沒人想真的去阻止這位白露小姐。
畢竟現在真的是人家的下班時間了。
強行留人加班,他們還怕白露伸手一指,雲霄就拔劍把他們細細的切成臊子了呢。
但也還算好的,白露的小身板吃不了太多的東西,再加上她對自己的食慾克制的還算不錯。
總算是沒有大吃大喝的樣子,而是點到即止,僅僅只是吃了幾道家常菜而已。
等雲霄帶著她回去的時候,卻正好路過夜泊亭,看著裡面琳琅滿目的各種首飾,忽然讓白露等一下。
「幹嘛,怎麼突然想起帶我來這裡了?」
白露似乎是覺得有些不解,不過也沒想太多,端著手邊的牛奶噸噸噸的又喝了一大口。
似乎是對長高這件事非常的介懷,相當的有執念。
不過等雲霄從夜泊亭走出來的時候,卻看到他手裡拿著兩個包裝還算精美的小盒子。
白露困惑的看了他一眼,卻看到他緩緩俯下身來。
俊秀的少年面孔貼近了些許,手中的首飾盒慢慢打開,露出了裡面一款精美的掛飾。
看起來就像是夜幕的繁星被縮小點綴在了其中一般,墨黑的黑鑽上還有點點彩色星芒,在夜光照射下散發迷人的色彩。
「你,你幹嘛,幹什麼平白無故送我東西?」
看到雲霄將項鍊遞到她面前,白露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說出這話的時候,她似乎都沒意識到自己有些結巴。
眼神有些飄忽,游移不定,似乎是有些期待,卻又有些不敢接收。
雲霄微微一笑,少年俊秀的面孔上露出了幾分靦腆的神色,似乎是第一次這麼做,自己也有點害羞。
「白露小姐不要想太多,只是因為在這裡的這麼長時間裡,你都一直在照顧我,壓制我的病情,這不過是一份薄禮,還請你收下。」
說著,他伸手過去,想要給白露將項鍊戴上,但白露卻又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背後的龍尾都有些微微晃動了幾下,面色不太自然的說道。
「不,治病救人本就是醫生的本職,哪裡能收的了你這個,快快拿回去,使不得的,而且,我帶了也不好看……」
「這倒未必,畢竟停雲姐的審美一向不錯,白露你戴上肯定好看的,就當作是這些日子你多加照顧我的心意,仙舟不是一向禮尚往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