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逸聽見蕭然的要求,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低頭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細細細細思索一番後,這才扭頭對門外喊道:「進來吧。」
蕭然好奇的扭頭看向門口。
當房門打開時,一名面相清秀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微微躬身,一副等候差遣的模樣。
楊天逸再次深深的看了蕭然一眼,這才對清秀男子道:「把勝利隊的人叫來,並傳話給他們,以後聽從蕭然先生的調遣。」
「勝利隊?」
聽見這個名字,蕭然眉頭緊皺,有一種看奧特曼的既視感。
清秀男子有些意外的看向楊天逸:「楊老,確定要啟動勝利隊?」
「廢什麼話?讓你去你就去,趕緊安排吧。」
楊天逸一副忍痛割愛的架勢。
清秀男子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還是點頭應承了下來,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蕭然那副無語的表情,楊天逸不好氣的解釋道:「你可別小看了這支小隊,雖然成員只有十五人,但都是以一當百的超級高手,平日裡連我都捨不得用。」
「捨不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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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撇了撇嘴:「好鋼自然要用在刀刃上,你總藏在刀鞘里,還不生鏽了嗎?就讓我來給你磨磨刀吧,放心,此行之後,我保證他們全部脫胎換骨,鋒利程度絕對遠超從前。」
聽見蕭然這話,楊天逸可心疼壞了,重重的放下茶杯,道:「臭小子,用的時候慎重一點,你可千萬別當敢死隊來使用。這可都是寶貝,哪怕是損失一個,我都會心疼得好幾天睡不著覺。」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有些肉疼,似乎已經後悔將勝利隊交給蕭然了。
因為他清楚,就算蕭然將勝利隊當成敢死隊來使用,勝利隊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執行任務,直到流干最後一滴血,否則必定不死不休。
看著楊天逸那肉疼的模樣,蕭然嚕了嚕嘴,道:「放心吧,捨命的活兒,我會交給我自己的屬下,你的屬下只需要幫我料理一些繁瑣的事兒就行,這總可以了吧?」
「你的屬下?」
楊天逸聽見蕭然的話,懸著的心雖然落到了地上,但表情卻充滿了擔憂:「你難道還要動用你在惡魔島的人?」
蕭然翻了一個白眼:「誰說我只有那些屬下?曾經我在西方和歐洲闖蕩那麼多年,難道就沒有預留底牌嗎?」
見蕭然如此沉得住氣,楊天逸知道將此事託付給蕭然,算是找對人了。
隨後,兩人簡單的聊了兩句,蕭然這才離開。
當蕭然回到原來的辦公室時,正在吃午飯的陳欣怡幾人立即起身,顯然是想要詢問一下蕭然,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但礙於兩名平頭男子在旁邊,她們也不敢亂說話。
「沒事,放心吧,這裡很安全。」
蕭然剛開口說話,其中一名平頭男就將一個盒飯遞到蕭然面前:「蕭然先生,中午就吃這個吧,晚上再給你們安排。你們先聊,我們出去候著。」
說完這話後,兩名平頭男子便端著自己的飯盒,識趣的離開了辦公室。
「喲,條件還不錯嘛,有蝦有魚,葷素搭配。」
蕭然看了一眼眾人手中的飯盒,笑著打趣兒道。
陳欣怡有些急躁:「蕭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們想要幹什麼?」
「欣怡,上京出現了一些情況,但這裡絕對能夠保證你們的安全。等一下那兩名平頭男子會帶你們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會告訴你們自由活動的範圍,你們也不要瞎跑,更不要出去。」
蕭然放下手中還有餘溫的飯盒,對陳欣怡幾人安撫道:「我要離開上京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你們就好好的待在這裡。我能說的就只有這麼多,至於其他的事情,你們知道了也沒什麼好處。」
「情況真的這麼糟糕嗎?」
陳欣怡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
因為今天早上在公司時,那群中山裝男子在將她帶走的時候,還特意吩咐她身邊的宋凌霜和龍靜瑤趕緊回家去,沒事別亂跑。
當時宋凌霜和龍靜瑤都給各自的家長打過電話,得到的回覆是一切聽從對方的安排。
「也不算太糟糕吧,至少我們不那麼被動,你也知道我的軟肋就是你,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所以必須要把你保護起來。」
蕭然溫柔的撫摸著陳欣怡的小臉蛋:「公司那邊會有專人替你打理,你就當放幾天假,好好放鬆一下。」
「師哥,我要跟你一起去。」
「蕭然哥哥,我也要去。」
「老大,你可別丟下我。」
...
蕭麟兒幾人眼巴巴的看著蕭然。
情況如此緊張,她們幾個自然也擔心蕭然的安全。
「你們去幹什麼?我又不是去旅遊。」
蕭然扭頭盯著蕭麟兒幾人:「麟兒,安妮...你們幾個陪著欣怡打發時間就行,省得她無聊。」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服從命令即可。」
蕭然板著臉將幾個女孩的話給懟了回去。
陳欣怡思慮再三,憂心忡忡的開口道:「要不你把仁心帶上吧,她不僅能用毒,還能治病療傷,而且她功夫了得,帶上她也多少有一個照應。」
她主要是擔心蕭然萬一受了傷,身邊沒有人進行醫治。
「這...」
蕭然剛想要拒絕,許仁心卻立即上前抱住蕭然的手臂,對陳欣怡道:「欣怡姐,你就放心吧,我保證把蕭然哥哥照顧好。」
雖說看著兩人如此親熱,陳欣怡心中多少有些不悅,但考慮到蕭然的安全,她也只能暫且忍耐下來。
蕭麟兒和安妮以及雪莉眼巴巴的看著陳欣怡,期待著陳欣怡能夠為她們說上兩句話,然後讓蕭然也把她們給帶上。
可陳欣怡卻並沒有理會,只是再三叮囑蕭然,萬事小心。
「先吃飯吧,雖然是盒飯,但色香味還不錯。」
蕭然為了避免離別時的傷感,故意轉移話題:「晚上你們想要吃什麼,吩咐那兩個平頭男子給你們做就行了,如果他們敢不聽招呼,儘管給我打電話。」
...
「剛得到消息,蕭然和陳欣怡以及他身邊的幾個女孩,都被保密局的人給帶回去了。不過宋家和龍家那兩個丫頭,保密局的人沒動,只是讓她們倆回家。」
在古色古香的宅子中,詹家老二詹義將得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詹仁手中正把玩著兩枚文玩核桃,聽見這話後,他緩緩開口道:「畢竟宋家和龍家那兩個丫頭身份特殊,沒帶走也無妨。只要能夠軟禁住蕭然那小子一段時間,我們也能睡幾天好覺。」
他頓了下,接著問道:「對了,神殿那邊有沒有傳回什麼消息?神武捲軸的進展如何了?」
詹義苦笑一聲:「大哥,你也太高看神殿了吧?常家手握神武捲軸那麼多年,都沒能徹底解開其中的秘密,這才幾天時間,神殿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有進展?先等等吧,有消息,他會通知我們的。」
詹仁突然睜開那雙緊閉的雙眸,目視著遠方,眼神中閃過一抹凌亂的波動:「我突然有一種心律不齊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最近還是小心一點兒為好,以免在關鍵時刻出了什麼岔子。」
「放心吧,大哥,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詹義信誓旦旦道。
與此同時,歐洲神殿城堡之中。
在那平靜的血池內,突然冒出幾個水泡,緊接著一個腦袋展露了出來。
此人皮膚宛如嬰兒般細膩白皙,雙手緩緩的舉過頭頂,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此人便是神殿殿主伊布斯-洛克。
好半晌之後,他緩緩睜開那雙血紅色的眼眸,然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蹣跚著步伐來到血池旁邊坐了下來。
當他坐在血池邊沿上時,整個人好似瞬間被抽乾了力氣,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好...好險,險些就墜入了意識深海,永遠無法回來了。」
所謂的意識深海,就是失去理智和本性,墜入了魔道。
在休息了好半晌後,他這才感覺恢復了些許力氣,扭頭看向血池前方桌子上供奉著的常家神武捲軸。
「這難道就是常家的神武捲軸嗎?竟真的能夠幫我壓制體內那股失控的力量。」
神殿殿主吃力的站起身來,蹣跚著步伐來到桌子前,抬手將神武捲軸給打開。
瞬間,一股乳白色的光暈從捲軸之中溢出,緊接著他便看見,一個個晦澀難懂的字體在捲軸上不斷遊動,宛如是顯示屏一般。
「這些字體是什麼?怎麼從來都沒看過?難道是古炎國文?」
神殿殿主喃喃自語道:「應該不是吧,如果是古炎國文字,那常家應該早就已經破解了才對。」
就在他盯著那些遊走的金色字體發呆的時候,他的雙手竟然不受控制的按在了捲軸之上。
下一刻,他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他感覺雙掌如同針刺般疼痛。
他下意識的想要將雙手給抽回來,可雙掌就好像是跟捲軸沾在了一起,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將捲軸給甩開。
「怎麼回事?好疼...疼...」
本就已經力竭的神殿殿主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折磨得格外狼狽,直接雙膝跪在了地上,但捲軸依舊死死的沾著他的雙掌,並且那股針刺般的疼痛感還順著他的手臂上涌,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就麻痹了他整個身軀,暈死了過去。
...
三天後,歐洲世界。
火車臥鋪上。
許仁心好奇的伸著腦袋看向蕭然:「蕭然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對於此行的任務,蕭然對許仁心隻字未提,一連趕了三天的路,許仁心實在是壓不住心中的好奇。
蕭然正斜靠在床上看著一本書,聽見許仁心的話,他撇了撇眼睛:「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又是兩天的路程,蕭然二人正開著車疾馳在一片戈壁灘上。
望著天空中那毒辣的太陽,許仁心用防曬衣將自己給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曬成黑娃,惹得蕭然嫌棄。
在下午五點時分,火紅的太陽已經西斜,但依舊十分炙熱。
許仁心剛要拿起水壺往嘴裡灌水,便看見地平線上,一座巍峨的黑色城堡緩緩呈現在眼前。
「蕭然哥哥,那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是什麼地方?」
許仁心望著那座宛如洪荒巨獸的黑色城堡,心中竟隱隱有些畏懼和害怕。
「墮落之都,是一個流放罪惡和野蠻的存在,你也可以叫它殺戮之都。」
蕭然開口道。
「墮落之都?」
許仁心念叨了一句,頓時眼前一亮:「那豈不是跟西方的暴亂之地是一樣的?」
她知道曾經蕭然在西方的暴亂之地大顯神威,還坐上了暴亂之地暴君的位置。
蕭然點了點頭:「對,就是翻版的暴亂之地,是一個太陽的光都無法照射的地方。」
「蕭然哥哥,難道你想要學當年一樣,坐上墮落之都的王座?那這跟我們此次執行的任務有什麼關聯嗎?」
許仁心如同好奇寶寶般,接二連三的將問題給拋了出來。
蕭然嗤笑一聲,這才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此次我們過來,是為了對付神殿,並尋回被神貂竊取的神武捲軸。不過神殿底蘊深厚,高手如雲,憑藉我們兩個和楊老爺子給的勝利隊,就算神殿的人讓我們隨意砍殺,我們十天十夜都砍不完。」
「你應該知道西方的暴亂之地是天眼的附屬勢力,而這墮落之都便是神殿的附庸,我們想要對付神殿,就要先從這墮落之都開始。只要我們鬧得足夠大,場面足夠亂,神殿肯定會派高手前來,到時候,神殿內部必定空虛,我們再來一個回首掏,殺他一個回馬槍,能夠減少我們不少的壓力。」
蕭然開著車,越是靠近墮落之都,他越感覺體內那股已經沉寂下來的血液,在開始變得灼熱,甚至是沸騰起來。
似乎他的內心深處,十分渴望回到這種禍亂的地方。
那股興奮的感覺,他快要壓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