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質疑地抬頭,「蕭平安身體的問題這麼多嗎?」
「這個升麻我是知道的,是一種可以麻痹心臟的慢性毒藥,但是這怎麼還缺營養?」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蕭含煙紅著眼睛就看著蕭清怡,「清怡,一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大家對不起九弟,而九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在這王府中甚至有人敢給九弟下毒,可我們卻一無所知,這蕭王府真的是九弟的家嗎?」
蕭清怡沉默了。
有人給蕭平安下毒,這種事情若是叫父親知道了,恐怕整個蕭王府上上下下都有大麻煩!
最終,蕭清怡還是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向蕭含煙,「長姐這會不會是有誤會?王府怎麼可能有人敢毒殺王府世子?」
「更何況,就算姐妹們真的不喜歡蕭平安,也不可能有人真的想要他死的!這不可能!」
蕭含煙垂下頭,「我們是不會,但是你確定所有人都不會嗎?」
「比如……蕭麒盛!」
「不可能!」
蕭清怡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她直勾勾地看著蕭含煙臉色難看,「麒盛一直以來都很善良,就連那些畜生受傷了都會心疼,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蕭清怡說著她深吸了口氣逐漸冷靜了下來,「長姐這件事……不會是那個醫館和蕭平安聯手演的一齣戲專門就是給你看的吧?」
蕭含煙看著蕭清怡近乎冷漠的態度,輕呵了一聲,「演戲?」
當時蕭平安已經暈倒,而那醫館是玲瓏隨便找的,是她親自將蕭平安送過去的。
若說演戲,難不成蕭平安還買通了她身邊的玲瓏不成?
他有這個銀子嗎?
「清怡,我和你說這些並不是為了弄清楚到底是誰給九弟下毒,而是你覺得他在王府經歷了這麼多,他……還會回到王府嗎?」
蕭清怡也是逐漸平靜了下來,她坐在一旁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長姐,這是他自己要走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蕭含煙冷嗤。
「清怡,你是洛書書院唯一的女夫子,聰明至此真的看不明白九弟為什麼會離開嗎?」
「真的就看不出來,他離開是因為我們對他的輕視甚至是虐待嗎?」
看著蕭含煙近乎激動的模樣,蕭清怡忍不住有些好笑,「長姐我承認姐妹們的確是不大看得起他,但是不過就只是一些不傷大雅的玩笑而已,算得了什麼?」
「說一千道一萬,不過就是他自己的問題罷了!」
「你是說,那些全部都是玩笑?」蕭含煙冷冷你看著蕭清怡,只覺得自己氣得呼吸都有些不暢快了。
「蕭清怡,這種話真的是你作為洛書書院的夫子能夠說了出來的話嗎?」
「這是你對待自己弟弟的態度嗎?」
「玩笑?所以你的聖賢書教導你的是,只要你自己開心了,就可以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中?」
蕭清怡從來沒見蕭含煙這麼生氣過。
此時對上蕭含煙惱怒的表情,蕭清怡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她張了張嘴,最後服軟地拉住了蕭含煙的手,「長姐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九弟才會如此,這件事我也知道我錯了。」
「不,你不知道自己錯了!你只是害怕我生氣而已!」
她看著蕭清怡,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自己胸口鬱結不清,」我今日找到九弟了,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他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呵呵,在他眼中我們一直都是惡人!是仇人!」
「我當時無法接受,可如今一想,他說的有什麼錯嗎?」
「我們欺辱他,虐待他,而做這些的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開心!」
蕭含煙說著,她終於忍不住抬手給了自己兩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整個房間中都十分的清楚。
蕭清怡嚇了一跳連忙制止,「長姐你這是做什麼?」
說著蕭清怡就要去抓蕭含煙的手。
她無法理解蕭含煙,也不明白為了一個蕭平安為什麼要這樣。
蕭含煙苦笑,「因為若不這樣做,我怕我的心會疼得死去!」
蕭含煙那兩巴掌毫不留情,此時她整張臉都開始紅腫了起來。
可蕭含煙卻毫不在意地指向了一旁的木盒,「這裡面放著的是九弟回到王府之後所有的日誌。」
「其中有很長一部分,是關於你的,你看看吧。」
蕭清怡不想看的,但是這個時候她也不敢違抗蕭含煙的命令,只能點了點頭之後拿起了其中一本。
掃了一眼上面的字跡之後,蕭清怡不由笑了笑,「這蕭平安倒是挺聰明的,這字跡隱隱都有一些父親的風範了。」
蕭含煙並沒有回答蕭清怡的話,而蕭清怡也沒想她回答,而是專心觀看起了日誌的內容。
「凱旋吾弟,我真的很想現在就到你身邊,和你好好講一講我的二姐姐!」
「二姐姐可是洛書書院唯一的女夫子!你也許不知道洛書書院,但我告訴你,那可是我們所有學子都嚮往的地方!」
「二姐才華橫溢,是真正的才女!只可惜,受限於女子之身,若二姐能站在沙場上,必不會輸給男兒!」
「……」
蕭清怡看著日誌上的內容,不有發愣。
她沒想到,在蕭平安的心裡,自己……竟然是這般的……
「二姐如此厲害,我必然不能讓二姐失望!」
「凱旋,我已經向上天發誓,日後一定要努力讀書,高中狀元讓二姐開心!」
「蕭平安,加油!」
日誌的就結尾,是寥寥幾筆勾勒的皮鞭以作警醒之意。
蕭清怡看著上面內容,有些走神。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蕭平安努力的方向!
這般……蕭平安曾經見自己就跑,難不成是覺得自己不夠優秀,所以不敢和她說話?
蕭清怡還在發愣,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她記得,蕭平安往常在見到自己時,常常會對她行洛書書院的禮儀。
而她那個時候,還曾嘲笑過蕭平安!
可如今……難不成蕭平安之所以會那樣做,是真的將自己完完全全當成夫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