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深吸口氣,王管家看向鞠明月,「九世子月俸才多少銀兩?」
「九世子剛回王府時,王妃說擔心九世子亂花銀子,每月只有無量因子,而這些錢九世子幾乎全部花在了幾位小姐身上。」
「後來九世子離開了洛書書院,去三書院讀書難道不需要銀兩嗎?」
「每月五兩銀子的束脩,還是九世子費盡口舌才壓到了四兩半,九世子每日就只吃一個饅頭果腹,身體虛弱。」
「他哪裡是不想買衣服?」
王管家說到最後說不下去了,他撇開頭忍不住抹眼淚。
所有人都說九世子是天大的運氣,能成為蕭王府的世子。
可……回到王府,這真是好運氣嗎?
這些年來,蕭平安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說句不好聽的,哪怕是王府的馬,過得都比蕭平安要好!
聽著王管家的話,所有人都呆住叫了。
蕭王府什麼時候差過銀子?
王府中隨便哪樣東西拿出去,都是天價。
誰能想到,蕭平安在王府的月俸竟然只有區區五兩銀子?
這怎麼可能?
蕭含煙到底是長女,很快冷靜了下來,她看向鞠明月眼睛紅通通的,「母親,王管家說的是真的嗎?」
所有人都看向了鞠明月,等待著鞠明月回答。
鞠明月想也不想直接搖頭,「不可能!」
「我的確是故意壓低了那個不孝子的月俸,但怎麼可能一直只有五兩銀子?」
「王管家,叫帳房過來!」
王管家也知道王妃這是不撞南牆不死心,他只能轉身去叫帳房。
鞠明月深吸了口氣,平復了情緒之後看向蕭王爺,「王爺,妾身並沒有故意剋扣那不孝子的月俸。」
「更何況,若是沒有銀子,那不孝子怎麼會離開家裡這麼多日都不回來?」
「他吃什麼?喝什麼?還不早早就餓死了?」
蕭王爺雖然生氣,卻也不得不承認,鞠明月說的有道理。
他掃了一眼周圍,深吸了口氣擺手,「含煙你在這裡繼續調查有沒有線索吧,其他人和我一起回前院!這裡實在是太臭了!」
說著,蕭王爺忍不住嘆了口氣。
心中對蕭平安也是多了積分心疼。
這個房間,他只是這一會兒都待不下去,而蕭平安在這裡生活了整整四年……
回到前院,他們才剛剛落座,王管家就帶著帳房回來了。
看見帳房,鞠明月臉色頓時就是一沉,「我問你,蕭平安的月俸是多少?」
帳房原本還緊張王妃要問什麼帳,本來都有已經準備去差帳簿了。
在聽見鞠明月的問題之後,帳房頓時放鬆了下來,「王妃,九世子的月俸是五兩銀子。」
鞠明月惱怒地抬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胡說!我問的不是曾經,而是現在!」
帳房見鞠明月生氣,連忙跪在了地上將帳簿舉了起來,「回、回王妃,奴才說的是、是現在的月俸。」
「王妃親口說的,每月只許給九世子五兩銀子的月俸,六年來一文未加。」
聽見帳房的話,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即便是蕭凌月和蕭秋白兩人,也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五兩銀子……
他們就算身上隨便一件首飾,都不只五兩!
「帳簿拿過來!」蕭王爺分明是不相信的,直接開口。
果然,關於蕭平安月俸的帳簿上,每月只有五兩銀子。
蕭王爺攥緊了拳頭,「王妃是不是應該給本王好好解釋一下?」
鞠明月也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理虧。
但是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
深吸了口氣,「沒錯,這的確是我的疏忽,但是我這樣做也是因為蕭平安在山野林間的時候,養成了手腳不乾淨的毛病!」
「誰能知道這些年來他有沒有偷盜過王府的東西?」
「別說其他了,就是看見的,就看見他偷過我的衣服!」
其他人聽見鞠明月的話,也是一個個地都反應了過來。
「母親說的沒錯,蕭平安的確偷過母親的衣服,當時就著急地在母親房間穿了起來!」
「當時要不是被母親看見了,這衣服可就不見了!那可是價值萬金的!」
「對,父親我們都可以作證,蕭平安身上絕對有銀子的!」
其他人一個一個地開口。
蕭王爺聽著忍不住皺眉。
他一直以來都多待於軍營,對於王府的事情大多都不了解。
此時看著大家都紛紛作證,蕭王爺也是忍不住疑慮,難道蕭平安真的偷了王府的東西?
如果是真的,那真的太過了!
鞠明月觀察著蕭王爺的反應,心中放鬆了不少,「王爺我承認我給那個不孝子的月俸的確少了些,但是這也是因為他自己不學好,我為了教育他才會如此!」
「更何況,他若是老老實實在洛書書院學習,五兩銀子又怎會不夠他生活?」
見鞠明月說得這般信誓旦旦,蕭王爺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最後,他有些厭煩地揮了揮手,「這件事我不想知道真相是怎麼樣的,如今蕭平安失蹤……」
「失蹤又怎樣,找回來就是了。」鞠明月打斷了蕭王爺的話,滿不在意地開口,「等他回來了,我一定要他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認錯!」
「這孩子如果再不教育,那真是就廢了!」
蕭王爺聽著鞠明月的這些話,只覺得心煩。
他深吸了口氣看向王管家,「含煙可在蕭平安房間發現什麼?」
王管家正要去問,就看見蕭含煙紅著眼睛回來了。
「父親,母親,九弟房間裡沒有其他東西了,只有這個木箱,上面上了鎖裡面只放了一個厚厚的本子,向來應該是九弟回王府之後的日誌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雙尚未編制完成的草鞋。」
得到這個結果,蕭王爺忍不住有些失望。
蕭含煙坐在一旁,聲音控制不住地顫抖,「父親,母親,九弟明明是王府世子,母親沒有給他銀子,他甚至連衣服鞋襪都沒有銀子買!」
「這六年,九弟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其他人聽見蕭含煙的話直接笑了出來。
「長姐這話說的,當然是靠偷咯。」蕭秋白笑著開口。
「就是,那蕭平安之前還偷過四姐姐的藥呢!」
「對,還有我!我就記得他還偷過我的肚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