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道觀的建築,都是一層或者兩層的木質房屋.一旦承重柱斷掉。
房檐就變得搖搖欲墜。
進化老鼠咬斷一根承重柱,又繼續咬木質牆壁,只聽見咔嚓咔嚓的聲音,就像咬雪餅似的。
嘎嘣脆。速度也很快。
妝月能明顯感覺到,房屋開始傾斜,即便是全榫卯結構,也耐不住進化老鼠使勁破壞。
「不行,我必須下去。」
「巨型老鼠再咬下去,等房屋塌了,我可能就會被埋在廢墟中。」
妝月不再遲疑。
她立刻轉身跳下去,就在這時,房屋也緊跟著倒下。
她立刻飛躍,攀在另一棟建築的房檐爬上去。但是進化老鼠也緊跟著跑過來。
見面也不廢話,直接開咬,就這樣,進化老鼠使勁破壞,妝月不停的躲避。
山頂只剩一半的建築,最後全部倒塌了。
妝月無處可藏了。
即便她修身養性,此時看著滿目瘡痍的道觀,她也豁出去了。
「死老鼠!」
「毀我道觀,我今天要殺了你!」
無處可逃。
傳承數干年的道觀,先被豬狗大戰毀掉一半,剩下的一半又被巨型老鼠毀掉。
妝月覺得愧對師門列祖。
如此具有傳承意義的道觀,毀在自己手裡,妝月無法原諒自己。
必須殺了這隻臭老鼠。
「唧唧——」
進化老鼠也發出憤怒的尖叫,它斷掉的鼻子和前爪,就是眼前這個女人造成的。
彼此視對方為死地。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進化老鼠瘋狂的沖向妝月,妝月不敢硬戰,利用靈動飄逸的身份不斷躲閃。
瞅準時機,軟劍像鞭子一樣,時不時的甩出一道劍氣。
每一次都能準確命中進化老鼠。
畢竟它的身體太大了。
非常容易命中。
不過都不是致命傷,而且傷口也不是很深,因為妝月不敢離進化老鼠太近。
更不敢正面作戰。
因此命中的都是身體後半部分。
即便如此。
十分鐘下來,進化老鼠龐大的身軀,已經遍布縱橫交錯的傷口,鮮血早已染紅了身體。
它愈發的狂躁。
拼命的攻擊妝月,妝月像狡猾的泥鰍,體內的神秘能量遊走四肢百骸。
在這種玄妙的狀態下。她對神秘力量的控制能力變得更加遊刃有餘。
甚至還能像武俠影視中的高手一般,施展短距離輕功飛枝踏葉。
進化老鼠更加拿她沒辦法。
不過她體內的能量消耗也很大,所以妝月加快了攻擊頻率。
最後又用了十分鐘,把進化老鼠給活活耗死。
此時的屍體,已經看不到一塊完整的皮毛,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劍傷。
有的深可見骨。
有的堪堪破皮。
妝月坐在進化老鼠的屍體前打坐,她必須儘快恢復能量。
不知不覺。
天邊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開始了。
經過一夜的吐納。
妝月睜開眼,精神飽滿,一掃昨晚戰鬥的疲憊。
望著已是殘垣斷壁的道觀。
心情無比沉重。
「師傅,師叔,弟子無能,沒有守住傾城道觀。」
妝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雖然心中充滿了自責。
但她也不是個冥頑不靈的人,這世道變成如今的樣子,她已經盡力了。
能夠活到現在實屬不易。
「我該下山了。」
妝月朝著師門的方向深深一拜,然後轉身朝山下走去。
傾城道觀變成一片廢墟。
她不得不離開這裡。
「世俗。」
妝月望著還籠罩在黑暗中的山下,那裡曾是修士歷練的世俗,現在的世俗恐怕早已是煉獄了吧。
雖然妝月一直沒下山。
但是末世爆發前,沒有停電停網,她還是能夠接收到外界的信息。
知道這個世界變成喪屍的樂園。
也知道一線山的存在。
不知不覺,妝月來到山腳,此時天色大亮,望著左邊一馬平川的古都大平原,和右邊山巒起伏的釣魚城方向,她一時間陷入了兩難。
釣魚城方向曾發生過激烈的槍戰。
當時妝月的傾城山上聽得很清楚。
她懷疑是釣魚城方向兵部的人,在跟喪屍發生戰鬥,甚至收服了釣魚城。
但這只是她的猜測。
因為後來再也沒聽到過槍聲了,不知道是釣魚城兵部把喪屍都滅了呢,還是喪屍把兵部滅了....
這是個未知數。
所以前往釣魚城,有一定的風險。
說不定會撲個空。
左邊的古都大平原上,有一線山,在沒有停網前,妝月看過一線山的視頻。
那裡是一個天險。
而且一線山在大肆收攏倖存者,所有人都全副武裝。說明一線山很安全。
至少在沒停網前是安全的,至於現在如何,她也不清楚。
「沒想到剛下山,就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往左還是往右呢?」
妝月不是個喜歡猶豫的人,作為修道之人,她更喜歡隨性。
「一線山吧!」妝月淡淡一笑,朝著左邊大平原走去。
至少一線山是她明確知道,有一個基地的存在,釣魚城的兵部力量,僅僅只是她的猜測。
妝月挎著長劍,一襲白衫,墨發如瀑,迎著朝陽不急不慢的走著。
即便一路上她看到了滿地伏屍。
全都是喪屍的屍體。
整個平原上充斥著腐爛的味道。看得出其慘烈程度。
甚至偶爾還能看到個別體型巨大的野獸,像座小山丘一般。
妝月走到一個屍體前。
這是一頭牛,屍體已經僵硬,它的身上只有一道傷口,也是造成死亡的原因。
妝月查看傷口。在脖子上。
就像用利器,從頸部脊椎自上而下一刀劈斷似的,最後只剩一塊皮肉沒徹底斷掉。
妝月大吃一驚。
這頭牛的體型巨大,遠超大型貨櫃車。
如果它還活著。
絕對可以一頭撞翻火車。
如此強大的巨獸,竟然被人一刀殺了。
「是什麼人,使用如此大的兵器,他的力量大到何種程度?」
妝月想儘量腦補一下那個畫面。
可是無論如何,她也腦補不出來。
因為根據推算。
想要造成這麼大的傷口,起碼得拿上四五米的長刀,刀越長,要求的質量和厚度越高。
否則就容易斷。
這麼算下來,起碼得是一把三四百斤的刀。
根本沒人拿得動。
「這個世界怎麼了?」
妝月不禁發出疑問,望著一線山的方向,眼神也變得充滿迷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