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好。」徐嫣兒緩緩坐直身子,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去庫房領賞吧,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兩名黑衣人聞言大喜,連忙叩首謝恩:「多謝聖女!」
他們起身,迫不及待地轉身欲走,全然沒有注意到徐嫣兒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咻!咻!」
兩道金光閃過,原本還沉浸在喜悅中的兩名黑衣人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兩道金色光刃穿透了他們的胸口,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觸目驚心。
徐嫣兒嫌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隨手將手中的金釵扔到一旁,冷冷道:「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
她款款起身,走到窗邊,遙望著沈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弧度。
「沈晚舟,你以為你能斗得過我?這輩子,你註定是我的墊腳石!」
徐嫣兒原本自信滿滿地欣賞著自己布下的惡毒棋局,可當她不經意間抬頭,望向京城上空那沖天而起的血色光芒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怎麼會有這麼強的血脈之力?」徐嫣兒失聲驚呼,原本勝券在握的輕鬆姿態蕩然無存。
這股血脈之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甚至讓她從心底感到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
與此同時,整個京城的大家族都被這異象驚動了。
「血脈之柱!這...這怎麼可能?!」
「血脈之柱出現的方向,怎麼那麼像是沈將軍府啊?」
「沈震天那兩個兒媳都沒有懷孕啊?難道是...是被武定侯陳遠圖遺棄的沈晚舟的孩子出生了?」
「真要是被武定侯府遺棄的孩子,那就有熱鬧看嘍!這麼強大的先天血脈,以後必成大器!」
「這種孩子都遺棄,他們武定侯府就等著後悔吧!說不定以後哭都沒地方哭去!」
一時間,各種議論和猜測在京城各大勢力之間蔓延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沈將軍府的方向,等待著真相的揭曉…...
沈府,落梅院。
平日裡清幽雅致的院子此刻被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氛籠罩著。
丫鬟們腳步匆匆,來來往往,卻都壓低了聲音,生怕驚擾了房間裡的人。
房間內,沈晚舟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不斷滾落,浸濕了她的鬢髮。
她緊緊咬著牙關,雙手死死地抓著身下的床單,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著青白。
「啊——」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襲來,沈晚舟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喊。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要被撕裂開來一般,劇痛讓她幾乎失去了意識。
「晚舟,用力!再用點力!」葉靜姝站在床邊,見沈晚舟如此痛苦,心中也不禁跟著揪心起來。
「孩子就快出來了,你再堅持一下!」
白淺音此時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一邊幫沈晚舟擦拭著汗水,一邊焦急地說道:「大嫂,女人生產最為耗費氣血,可是家裡已經沒有了氣血丹和妖獸肉給她補充氣血,這樣下去,晚舟會沒命的呀!」
葉靜姝聞言,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她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從晚舟回到娘家這些天,他們沈家便接連遭遇變故,先是被人暗中截走了大批資源,後來又是沈晚舟意外早產,能用的東西,他們全都已經給沈晚舟用了,如今真的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我知道,可是……」葉靜姝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可是爹重傷,咱們家族這段日子以來一直被人暗中截走資源,能用的東西全都給晚舟了,能想的辦法我們都想過了,只能靠晚舟堅持了!」
「晚舟,無論如何,你都要堅持住!」葉靜姝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和焦急,對著沈晚舟說道,「想想你的孩子,用你全部的氣血之力,生出孩子們!」
沈晚舟此時已經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只能艱難地點了點頭。
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那股撕裂般的痛楚卻始終揮之不去,兩個孩子就像是卡在了那裡一般,怎麼也生不下來。
屋內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重,沈晚舟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
「不行啊,孩子還是出不來!」穩婆滿頭大汗,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慌亂,「女人生雙生子本就兇險,如今大小姐更是氣血兩虧,這樣下去,恐怕……」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白淺音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她猛地衝到床邊,一把抓住沈晚舟的手,哭喊著說道:「晚舟,你不能有事啊!堅持住,用力!」
葉靜姝也紅了眼眶,但她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對著穩婆說道:「你盡力而為,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們母子平安!」
穩婆無奈地嘆了口氣,她也知道這個時候說這些話只是徒勞,但她也只能儘自己所能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沈晚舟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她的意識也開始逐漸模糊。
迷迷糊糊間,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傢伙,正對著她甜甜地笑著,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想要抓住她……
「孩子……我的孩子……」
沈晚舟心中充滿了不舍和眷戀,她想要伸手去抱抱自己的孩子,可是卻怎麼也抬不起手臂。
氣血之力即將耗盡,即便她再想努力,可身體裡的力量被抽空的感覺還是讓她無能為力。
穩婆急得滿頭大汗,原本就已經爬滿皺紋的臉現在更是溝壑縱橫。
「不行啊,這樣下去大小姐和孩子都保不住了!」
她一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一邊焦急地說道,「必須儘快補充氣血,否則……」
葉靜姝緊緊地咬著下唇,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
她何嘗不知道需要補充氣血?
可是如今沈家整座府邸里,哪裡還有補充氣血的資源?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白淺音跪倒在床邊,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下來。
「晚舟,你醒醒啊!」
可是,無論白淺音怎麼呼喚,沈晚舟卻始終緊閉著雙眼,沒有絲毫反應。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仿佛隨時都會停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