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時若聽著韓卓這一番高談闊論,她依舊面無表情。
只不過眼神之中微微蕩漾開一層層漣漪。
但她說話的方式依舊是清冷得像是一個冰塊,她說:「無論你說什麼,太皇太后的意思是,有些時候能低調就低調,不要過分的張揚。」
「如今軒轅國匪盜四起,災難頻發。女帝還有各個官員都疲於奔命,你也差不多應該親自出馬將永安郡收回來了。」
「永安郡可是軒轅國的腹地,這麼多州郡當中最為富庶之地,可不能讓它被戰火點燃,更不能死再多的百姓!」
「不然,你韓卓未必會成為軒轅國的千古功臣,而是萬年罪人!」
塗山時若說完,又額外用冰冷的聲線補充了一句,她說:「此乃,太皇太后的原話。」
韓卓微微聳肩笑著說道:「是我明白了,只不過在做這些事情之前,有些準備還是比較好的。」
韓卓這時轉移話題,對著塗山時若說:「哦對了,時若姐姐既然來了,不如到樓下去參觀一下賽詩會如何?」
「今天晚上這賽詩會應該挺精彩的呢。」
塗山時若聽後卻是一聲冷哼:「三歲娃兒過家家,即便再熱鬧,又如何?」
說話間,門外又傳來了李九娘那恭敬的聲音。
「將軍,已經按照您的計劃,慕容肅恆先後獲得兩個頭籌,大敗崔澤昭。」
「崔澤昭已經憤然離場,李玉昊正在勸說。」
「那李玉昊剛才偷偷的給林才女遞了一張紙條,不知道上面寫了些什麼,林才女現在已然前往他們二人所在的房間。」
韓卓聽後那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在賽事會前後也就個把時辰的時間,這麼快就快結束了?這些個公子小姐,也太菜了點。」
韓卓立即將牆壁上的一個扳手慢慢提了起來,身後塗山時若就驚訝地聽到腳底板下床來了,兩個男人談論的聲音。
從聲音上判斷,這是李玉昊跟崔澤昭。
李玉昊這時跟崔澤昭說:「崔公子,你剛才太心急了!」
崔澤昭此時顯得特別暴躁,他的嗓音很大:「心急?你說我心急!」
「我堂堂大乾國數一數二的大才子,今天卻是在你們小小的軒轅國,被一個不學無術的世家公子哥羞辱到這般地步!你居然說我心急了!?」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那慕容肅恆分明就是事先請人做好了這詩詞,然後他背出來的!」
「這根本就不可能是他這樣不學無術的公子哥,能夠做出來的絕頂詩詞!」
李玉昊聲音也聽著非常低沉,他說:「崔公子,這點你我都很清楚,只是咱們沒有證據!」
「畢竟慕容肅恆所背的這兩首詩詞,別說是你我、別說是在軒轅國,哪怕放眼整個大乾國,也只有當時大儒才能做得出來吧?至少我們軒轅國是沒有這樣的人!」
崔澤昭長長一嘆!
「唉!!事已至此,無需再多言!我已經不能再等了,我必須要拿下林楚韻,就用這迷煙!」
韓卓靜靜地聽著這兩個人,在房間裡商量著用所謂的迷煙對付林楚韻。
隨後慢慢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塗山時若這是也帶著一陣清冷的香風,飄到了韓卓的身旁。
韓卓不由得微微頓了一下,轉頭面對塗山時若說:「時若姐姐,你也要跟我一道去觀賞美景嗎?」
此時的塗山時若,跟韓卓站的比較近。
她能夠感受到韓卓身上所釋放出來的那一份,源自他身上特有的強烈的氣息。
塗山時若那精緻的瑤鼻,微微翕動了一下。
這氣息她聞著不難受,反而心中還會萌生一種罕見的灼熱之感。
眼見韓卓這俊朗的臉上帶著一抹壞壞的笑容,她心生警惕,不自禁地道了一句:「太皇太后讓我盯著你,那那崔澤昭怎麼說都是清河崔氏的嫡系血脈!」
韓卓聽後不由的笑了,他說:「時若姐姐,太皇太后不會以為我會對這孫子下死手吧?」
塗山時若則是發出一聲冷哼,說:「你韓卓為人做事,還需要說嘛?」
「那些人,但凡只要落入你的手中,有哪個人不是被你抽筋扒皮,死無全屍?」
「但凡你要下死手,誰能攔得住你!?」
韓卓面對塗山時若的控訴,卻依舊腆著臉、嘿嘿笑,仿佛這不是責備,而是誇獎。
韓卓說:「時若姐姐,對待敵人怎麼可能手軟呢?」
「只有下手越狠,才能夠讓他們真切的領會到咱們的厲害!你說是吧?」
塗山時若沒有直接回應,只是冷冷吐了一句:「走吧,別在這裡扯了,你在這裡說的話越多,只能說明你接下來幹的事越荒唐!」
喲!
被看穿了!
韓卓聽後眉毛不由微微一挑笑了,他說:「還是時若姐姐了解我啊,既然如此,那咱們走!」
說話間,韓卓快步出了走廊。
塗山時若則是一直以一個冷清的姿態跟著。
從塗山時若這個角度看去,韓卓高大魁梧。
沒有真正深入了解過韓卓的人,都會習慣性地認為韓卓應該是個莽撞的莽漢,為人做事,肯定是喊打喊殺,動不動就使用暴力和拳頭說話。
但是只有真正了解韓卓的人才知道,這個男人雖然看似勇猛,實則有些時候狡猾如狐狸一般!
更會給人感覺一種深不可測,詭詐多變的感覺!
當然這只是對敵人而言,對於朋友,韓卓稱得上是一個「稱心人」!
塗山時若腦海當中閃過「稱心人」這三個字的時候,忍不禁搖晃了一下頭。
她對自己這個想法感到荒謬!
同時在心裡更是一身冷哼:「就他,還稱心人?」
「一般女子遇到他哭還來不及呢,他就是個花心蘿蔔,見一個愛一個!」
塗山時若心裡頭數落著韓卓,卻又跟著他一起前行。
其實塗山時若自己並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那便是以前的她,從來不會去替別人發聲,更不會去吐槽一個男人。
畢竟在她眼中男人永遠都是三條腿動物,她對男人向來只有不屑和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