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駐地,也不用考慮白天還是晚上,什麼方便不方便,用了半天的時間改造房間,等吃過晚飯之後,楊凡和三女關起房門,就開始提審宣寶。
接連被困在箱子中二十多天,加之楊凡又怕她吃喝多了在箱中拉屎拉尿被人發現,一路上都控制著她的飲食,此時的宣寶早已餓得皮包骨頭,楊凡一把就將她提出了箱子。
原本就瘦小的身段顯得更加瘦小,就連那對小巧可愛也變成了兩隻鵪鶉蛋,唯一變大的是眼睛。
因為飢餓的緣故,眼窩深深陷下,眼睛全部露了出來,有點點像外星人的眼睛。
「相公,先給她些吃的吧。」雷芳菲看了有點不忍。
審問沒問題,上刑也可以,但那是為了問出情報,可不是為了虐殺。
宣寶自己也說「好餓,好餓。」
楊凡讓展氏去端來兩碗粥,又搞了一點糖在裡面,卻沒有馬上給宣寶,而是問:「現在能說了吧?」
經過這一路的困頓飢餓,宣寶的意志力已經被摧毀,再不似剛開始那樣頑強,說:「你想知道什麼?」
「我要知道青竹寨的具體情況!」
「我說,我說……」
這次宣寶老老實實說了起來。
楊凡也沒虧待她,說一會便餵她幾口粥喝,再說一會再餵她幾口粥喝。
沒有外界的干擾,說了大半夜,便已將青竹寨的所有情況說過,包括崖頂寨的秘密。
崖頂寨其實除去掛在崖壁外側的那道石階之外,還有一條秘道,通往後山的玉龍洞,那裡地勢偏僻,山林茂密,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還有玉龍洞。
在玉龍洞裡,宋倫儲備了不少物資,預防就是萬一崖頂寨被圍困,他就可以帶著八個頭領和重要頭目以及心腹躲藏在這裡。
楊凡聽罷,將餘下的粥一併餵了宣寶,給她解開身上的繩索,又讓雷冉冉給她上了迷香,宣寶沉沉睡去。
時間已經四更多,不過沒有人提議睡覺休息,這裡是自己的地盤,不需要考慮這些。
「相公,怎麼處理她?」雷芳菲問。
雷冉冉插話:「那還用問,當然是殺了。」
楊凡:「不能殺。先把她留著。」
倒不是楊凡怕和青竹寨結冤,現在他們隸屬於唐王寨,就算宋倫算帳,也只會去找杜讓算,牽扯不到他們身上。
之所以留下宣寶,是楊凡另有打算。
「相公,是什麼計劃,我也聽聽?」雷冉冉問。
楊凡笑嘻嘻捏把她臉頰:「事以秘成,不可說。」
「我要聽嘛!」
雷冉冉撒著嬌,說:「這裡又沒有外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但是隔牆有耳。」
楊凡一指隔間,宣寶在那裡休息。
見雷冉冉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楊凡笑言:「來來來,我們到被窩裡細說。」
雷芳菲:「相公,我也要聽。」
展氏見她們姐妹倆和楊凡如此打鬧,也湊著熱鬧:「相公,我也要聽。」
「一起進被窩聽。」
在老林溝待了五六天,宣寶已經被餵回原來的樣子。
就剛開始那天,楊凡給她用了迷香,後來便沒再用,但宣寶也不敢逃跑或是反抗。
原因只有一個,楊凡給她餵下了一粒毒藥。
「這是定心奪命丸,需要定時服用解藥才不會死。」
實則楊凡給宣寶吃的,就是當初李傾城給他吃的,根本不是什麼毒藥,是假冒的。
宣寶也知道些藥性,清楚越是毒藥越無色無味,吃下之後並沒有查覺到什麼異樣,已是深信不疑,哪敢再動其他心思,楊凡讓做什麼便做什麼。
而利用這幾天的時間,楊凡也將計劃復盤到成熟,這天留三女在老林溝,獨自騎馬下了山,去往留州城。
進了城內,還是先到州衙,見孔知府。
有一段時間沒見,孔知府更加恭謹,將楊凡迎進正廳,奉茶陪話。
楊凡開門見山:「此次本使前來,是給孔大人送功勞來了。」
孔知府聞言,眼睛登時亮起:「卑職斗膽,敢問是何功勞?」
「聽說前些時候,王閣老家中丟了一樣寶貝?」
這件事是個秘密,皇上的御賜之物丟了,那是斬頭的重罪,甚至要抄家。
不過好在先皇已經駕崩,這件事王閣老也是半遮半掩,加之還有下人丫環們的流傳,整個留州城都知道了,孔知府也知道。
這時聽楊凡提起,孔知府還是心頭一抽,原因無它,楊凡是朝廷上使,若是將此事上奏給承乾帝,一樣可以處理王閣老。
小心翼翼回話:「似乎好像有這麼件事,不過卑職並不清楚。」
楊凡沒搭理他,繼續說:「本使已經查明這樣寶貝現在何處。」
知道了寶貝在何處,就能將之取回,就算不能在朝廷記上一功,也能拉近和王閣老之間的關係,孔知府登時一喜,追問:「現在何處?」
楊凡微微一笑:「不如請王閣老來,一同商議?」
孔知府嘿嘿一笑,意識到失禮,忙派人拿了全帖去請王閣老。
不多時,王閣老來了,有七旬年紀,鬚髮皆白,一副精明世俗相。
孔知府見了,慌忙起身迎接,楊凡則只是欠了欠身子。
雙方敘過禮,分賓主坐下,孔知府便先說起:「好教閣老知曉,上使大人已經探聽到閣老那件寶貝的下落。」
「哦?竟有此事?」
王閣老面上一喜,隨即便主動和楊凡聊了起來。
「上使大人看著有點眼生,不知出自哪位大人門下?」
朝廷潛規則,但凡是個官員都必有師承,包括宦官也是,眾人都以此論資排輩,決定關係遠近。
先前剛到留州府時,孔知府也曾問過類似的問題,那時被楊凡搪塞了過去,因二人有上下級別之差,孔知府也不敢細問。
王閣老身為閣老,身份地位不是孔知府所能比的,此時問起,毫不退讓的直視著楊凡。
楊凡又沒有真在朝廷待過,肯定回答不了這個問題,便也掏出金牌晃了晃:「本使乃是皇上派來的秘使。」
他這麼一說,不合規矩,不止王閣老起了疑心,就連孔知府也心中嘀咕:這是怎麼回事?
王閣老作個虛揖:「學生在朝時,也曾與各位大人交好,似乎不曾見過上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