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讓聽罷,眯眼凝思:「看來這個姓楊的不好搞。」
又說:「這樣,你別著急,慢慢的接近他。我就不相信,這天底下能有不偷腥的貓。」
杜讓說著,視線從朱四娘臉上掃到身上,忽然嘻嘻笑言:「你跟他白忙活了半天,什麼也沒受著,憋著不難受嗎?」
朱四娘立刻會意,橫了他一眼,卻帶著股兩人之間的風情,當下兩人摟抱著進了屋,自去尋歡。
再說楊凡他們,自山頂寨下來,跟著小嘍囉一路向北,走了有三四里地,才到了杜讓說的駐地處。
只見這裡地形狹長,東西兩邊各有一道山樑,居中的平地上則是一片老林子,天色已黑,看不到林子有多長。
在林子的外頭,有著一溜十幾間屋子,也是陳舊破爛。
那嘍囉停住腳步:「楊當家的,這裡就是老林溝了。」
楊凡沒有任何不滿神色,謝過小嘍囉,賞了對方一錢銀子,可把小嘍囉高興壞了,主動跟楊凡說起老林溝的情況。
「以前這裡是山寨伐木之所,寨里大小房子的木頭都是從這裡砍的,現在也還剩下很多。楊當家只管砍了蓋屋子,不會有人說的。」
說罷,謝過楊凡去了。
楊凡先安撫眾人:「今天我們先在這裡湊合一夜,待明日起來,大家一起蓋房子。」
嘍囉們都應了一聲,各自找地方休息。
那一溜十幾間屋子都空著,留給楊凡他們住。
「夫人,這十幾間屋子,你和大傢伙都各挑一間吧。」
不知不覺之中,楊凡已經成了這夥人的領隊,開始發號施令,展氏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轉過頭,展氏又給雷芳菲她們三人下令:「我們姐妹四人,還是按著狗頭寨的規矩,一人挑一間屋子入住。二夫人,你的房間和我挨著。」
潘玉看了看她,沒有行動,而是看向了楊凡。
楊凡馬上會意,在狗頭寨時,為了不引起展氏的擔憂,才說潘玉是自己的夫人,現在到了唐王寨,這層關係可以揭去了。
和展氏說:「夫人有所不知,潘玉其實不是我的夫人,乃是陸兄弟的夫人。」
展氏錯愕:「那你……」
楊凡一指陸進和聚集的流雲寨的十幾個兄弟:「先前我是怕夫人會誤會我們要奪寨,故此瞞下潘玉的身份,讓她先上山寨,不必在外面受流落之罪。」
給展氏施個禮:「還請夫人恕罪。」
事情到了這一步,展氏也知道發脾氣沒有任何的用處,指著雷家姐妹問:「她們不會也是別人的夫人吧?」
「那倒不是,」楊凡鄭重介紹:「芳菲是流雲寨的大當家,冉冉是流雲寨的二當家。」
展氏更加錯愕,楊凡的兩個夫人,竟然是流雲寨真正的當家。又生出疑惑:「那你呢?」
「我實則是……」楊凡撓了撓頭,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流雲寨的一名人質。」
展氏一下就聽傻了,更搞不清這其中的關係。
楊凡:「時候已經不早了,夫人也累了一天,不如早點休息,明日我再和夫人慢慢細說。」
展氏心中驚疑不定,也不敢再說讓楊凡和她同屋的話,也不敢再占主屋,自己帶著丫環進了主屋左手邊的屋子,打掃休息。
楊凡則和姐妹倆進了主屋,陸進和潘玉進了主屋右手邊的屋子,各自打掃休息。
屋間裡,雷芳菲邊打掃屋子,邊問楊凡下一步的動向。
「現在算不上是拿下了唐王寨,」楊凡若有所思:「只能說我們在這裡落腳了。」
雷冉冉想起酒宴上那一幕:「相公,那個段勝太可惡了,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他!」
「那是必須的。」
說起來段勝調戲的是陸進的老婆,但楊凡同樣不能容忍,要是連自己兄弟的家人都遮護不了,怎麼可能會有人願意跟著自己。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楊凡考慮的比較長遠:「眼下我們先在這裡蓋些房子,讓狗頭寨的兄弟們也有個住的地方,然後再去搞些錢,改善一下大傢伙的生活。」
雷冉冉想起了另一件事:「相公,展夫人你打算怎麼辦?」
「她嘛……」楊凡有點頭疼。
最初遇到展氏的時候,確實是想利用她,但現在她捨棄狗頭寨,跟著自己來了唐王寨。
要是就這樣將她處理了,未免有些卸磨殺驢的感覺。
雷芳菲說了話:「相公,要不你先將她收下吧,反正你也和她好了。再說若是離開了狗頭寨的這些嘍囉,我們就成光杆了。」
楊凡笑:「那你和冉冉就得管她叫姐姐。」
雷冉冉接話:「就是,我可不想叫她姐姐。憑什麼啊,年齡大就應該當大房?」
察覺到話有些不對,嘿嘿笑著說:「姐姐,我說的可不是你,你是我親姐,其實我早就想讓你和相公好了,你是大房,我是二房。若是展氏想跟著相公,她應該做三房才對。」
楊凡笑問:「這麼說,你不反對展氏跟著我?」
雷冉冉:「好歹她也收留了我們幾天,再說她一個婦道人家的,若是沒個主心骨,一個人在這世上也很難存活下去,跟就跟著吧。」
聽了這些話,楊凡心裡很欣慰。
雖說雷冉冉性子嬌橫,又是個直脾氣,但她的心腸並不壞,每到危難之時,總是心存仁義。
一手摟住雷芳菲,一手摟住了雷冉冉,在各人額頭上都親了一口:「不管以後遇到什麼情況,只有你們倆人,是我心裡最深的牽掛!」
「相公~~」
姐妹倆同時輕喚一聲,心裡被楊凡的溫柔填得滿滿的。
一夜很快過去,次日早上起來,楊凡親自出馬,帶著手下所有嘍囉一起去砍樹蓋房子。
從狗頭山遷寨搬家的時候,嘍囉們將能帶的都帶上了,這其中也包括砍伐工具木匠工具。
人多力量大,十幾把伐木斧揮舞開來,不過一個多時辰,就砍夠了蓋房子的樹木。
楊凡將蓋房子的事交給陸進,讓他帶著嘍囉們去干,自己則去找展氏說話。
「夫人,昨晚休息得可好?」
那展氏帶著幾分失落神態,說話也顯得客氣了:「承蒙相公過問,我睡的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