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氏聽說楊凡要接連在她屋裡待兩天,可高興壞了,馬上就同意了楊凡下山。
「相公此去可要小心,我盼著相公回來。」
「放心吧,我不會被官軍抓住的,我可捨不得夫人這麼水靈靈個美人。」
安頓住展氏,楊凡騎馬下山,下得山來,卻沒有往唐王寨的方向走,而是一路順著山樑,繞到了唐王寨的南門處。
唐王寨的外寨共有四個寨門,東南西北各有一處,離著留州城最近的是北門,也是這次官軍進攻的主要方向。
當初訂計劃之時,楊凡也沒有說要進攻幾處寨門,孔知府也不敢擅自作主分兵,只讓官軍攻打北門。
當楊凡來到南寨門時,這裡已經警戒上了,但並沒有任何官軍,楊凡剛一出現,就立刻引起了寨中嘍囉們的注意。
「呔,站住,再敢往前一步,將你射成刺蝟。」
寨牆上負責把守的是個小頭目,並沒有見過楊凡,也不認識楊凡,喝叱之時毫不留情。
楊凡將馬勒住,抱拳說:「我是熊耳山流雲寨的總當家楊凡是也,日前和你家杜總當家見過的,你只管去稟告杜總當家的,就說我有要事前來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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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頭目倒是聽過楊凡的名號,自從那天在聚義堂內楊凡單挑八個當家的之後,唐王寨就傳遍了這件事。
但是對不上號,不敢輕易放楊凡入寨。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稟報大王。」
良久之後,小頭目才去而復返,立即打開寨門,將楊凡迎入寨中。
「楊當家的,我們總當家在山頂寨恭候。」
在前面引路,將楊凡帶上山頂寨,杜讓和馬清丁興朱四娘三人上前迎接。
「楊當家的,我們又見面了!」
楊凡一一見禮:「杜總當家,馬大當家,丁二當家,朱八當家,好久不見。」
朱四娘問:「楊當家此來,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帶給我們,是不是帶來面膜了?」
「那個啊,回頭我把方子教給朱八當家的。」
這可高興壞了朱四娘,看楊凡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杜讓:「楊當家的,裡面請!」
眾人進了堂內,分賓主落座,楊凡先說:「官軍當真來攻打山寨了?」
「是啊。」
杜讓面帶些許憂色:「楊當家的消息一點也不差,便在前日午後申時,官軍前鋒便上了山,開始攻打我唐王寨,而且他們還帶了攻城的器械。」
楊凡點頭:「此次我來,便是繞了一大段路,從南邊過來的。」
杜讓問:「楊相公,當初攻打流雲寨時,也是這伙官軍嗎?」
「那倒不是,攻打流雲寨的是邊塞道遼原府的駐軍。」
楊凡給他們講了一遍當時的情形,都是楊凡親歷的,說起來一板一眼,毫不含糊。
杜讓幾人聽了,很是感慨:「流雲寨那般堅固,都被官軍抄了後路。」
馬清拱手:「總當家的,官軍不會也來抄我們的後路吧?」
杜讓點頭:「是應該防備一些!」
和楊凡解釋:「這次官軍攻勢洶洶,我讓了李成段勝和成立三人去守南門,顧青守了東門,孫恩守了西門,只餘下南門離著官軍較遠,還沒有人看守。」
丁興馬上起身:「總當家的,派我去守南門吧,若是官軍敢來,我教他們有來無回!」
杜讓應允:「好,那南門之事,就交給二當家了。」
又叮囑:「若是官軍來攻,能守得住便守,守不住時,撤回內寨。」
「哥哥放心,就算他們都到南門,我也定會守住!」
丁興帶著親隨走了。
眾人奉了一回茶,楊凡又說了起來:「杜總當家雖然唐王寨有三重寨子,又易守難攻,但看官軍的樣子,是想要攻克這裡。」
「是啊。」杜讓渭然興嘆。
說起來唐王寨是伏牛山第一大寨,七八千嘍囉在那擺著,也確實有實力,可是和官軍一比,根本算不上什麼。
這兩日北寨門處戰況激烈,杜讓手下的嘍囉們死傷慘重,照著這個樣子下去,遲早有被攻破的一天,因此杜讓也是滿腹的心事。
朱四娘一拍案幾站了起來:「怕什麼,大不了我們和他同歸於盡!」
楊凡搖頭:「不可取,不可取。」
那杜讓看出點苗頭來,問:「楊當家的此來,可是有秘計傳授與我等?」
終於切到了正題,楊凡接話說:「秘計倒是沒有,不過在下有退敵一策。」
那三人神情齊動:「當真?」
別看朱四娘嘴上喊的響亮,實則也怕山寨被攻破,只是當著楊凡的,怕被楊凡看低了,故此才大喊口號。
楊凡鄭重說:「當真!只不過在下另有一事……」
杜讓很是開心:「楊當家的有什麼事儘管直言,只要能退了官軍,萬事皆可商量。」
楊凡笑笑,假意沒聽出這話里的滑頭,說:「我流雲寨已被攻破,在下流落天涯,沒有個落腳的地方……」
他話還沒說完,杜讓便接了過去:「我當是什麼事,楊當家的只管放心,莫說官軍退去,就是官軍不退,楊當家的也可以留在我這山寨里,我讓楊當家的當老九,排在四娘後面。」
楊凡拱手:「不瞞杜總當家的,流落江湖以來,我也聚集起一些兄弟們。」
「好說好說,儘管都來便是。」
杜讓將手一揮,很是豪氣:「唐王寨地寬寨大,便是楊當家帶千萬號人來,也能容得下。」
楊凡拱手:「那就先謝過杜總當家的了!」
杜讓問:「不知道楊當家的怎麼退敵?」
楊凡可沒有說實情,只是笑笑:「這是我的不傳之秘,還請杜總當家的包涵。」
當下杜讓也沒有再問,只命人擺設酒宴,招待楊凡。
在唐王寨吃了頓飯,楊凡起身告辭,說要去退敵。
杜讓也沒有挽留,只說早去早回,等著楊凡的好消息。
朱四娘自告奮勇:「楊當家的,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萬一有點什麼,我們兩人也有個照應。」
說話的時候,還給楊凡拋眉弄眼,一副要勾搭楊凡的樣子。
其實楊凡早就看到了,是杜讓給使了個眼色,朱四娘才這麼說這麼做的。
毫無疑問,對方的目的只有一個:要看看自己的秘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