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聽到這話,心中不由的打了一個突。
以前他看趙興安,不過就是一個因緣際會,攀上高枝的讀書人。
可是現在聽到這番話以後讓他感覺。
趙興安恐怕要比他想像中的更加強悍,完全不把泗水縣這些大族放在眼裡。
甚至包括那個刺史之子許墨在內。
不過仔細想一想。
南宮烈送過來幾萬人,這麼放心的就交在上官文的手上。
雖然趙興安當著自己的面,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沒有見過陸善行。
可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欺瞞自己?
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在此之前幫著許墨奪了趙興安的酒坊,他可不敢保證趙興安不會懷恨在心。
再往下想。
泗水縣才多少人?
了不起也就十幾萬人,光這趙興安一人手中就握了幾萬人。
另外還有山莊那邊駐紮的士兵。
雖然說名義上是歸南宮烈所管,但是看情形,估計趙興安說了也算數。
仔細想一想。
當今泗水縣之中,他趙興安絕對就是第一人。
念及此處,上官文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將自己的姿態也放低了許多。
「趙賢弟說的是,我也會盡力周旋,儘量不出事,大家安無事和氣生財。」
趙興安點了點頭。
「這是自然,不管怎麼說,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一方水土養出來的。」
「如果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想撕破臉,如此一來就要勞煩上官兄了。」
上官文擺了擺手,客氣的開口。
「賢弟也太客氣了,再說了我在中間也有股份,幫一些忙也是應該的。」
將上官文送走之後,趙興安這邊則是開始謀劃商隊的事。
現如今他已經決定投靠陸善行,不過也不能把寶全部壓在他的身上。
根據趙興安自己的判斷,上一次邊關之危就是因為這些部落不安定。
由此可見,邊關的這些部落已經是蠢蠢欲動。
雖然說他對於那些抵通外敵的商人心中不滿,但是現在形勢就是這樣。
他也必須了解到這些部落的動向。
按照正常的歷史經驗來說。
中原王朝一旦內部出現動盪,這些外部的部落就會趁虛而入,從來不缺席。
上一次如果不是蘇良臣的話,說不定邊關的危機就會出現。
如今雖然說被處理了,也不過就是延緩一些時日罷了。
拿定主意以後,趙興安就把王懷孝給叫了過來。
「你平時四處走動,有件事我想問一問你。」
王懷孝連忙拱手行禮。
「東家有什麼事情儘管發問。」
趙興安當即便開門見山。
「你對於草原上的情況有多少了解有沒有去過呢?」
王懷孝一聽搖了搖頭。
「我們一般都是押鏢,都是在各地走動,邊關也去過,對於那邊的情況有所了解。」
「但是草原上卻是沒有去過的,東家這麼問,是想要讓我去草原上走一遭?」
趙興安點了點頭,直接開口解釋。
「說老實話,我總覺得這些邊關部落很有可能會找機會破關而入。」
「咱們賣的這些布匹和肥皂之物到草原上也能夠賣得出去,不圖賺多少錢。」
「最重要的就是要了解到這些部落的動向,如果是有不妥,咱們就要提前打算。」
王懷孝一聽這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開口詢問。
「按道理來說,這話我是不該問的,但是我想要知道東家想要做什麼。」
這個王懷孝自從投靠自己以來,從來做事情就不問這麼多。
現在忽然發問,顯然也有自己的想法,趙興安不答反問。
「那你覺得呢?你又想知道什麼?」
王懷孝躬身行了一禮。
「小人的命就是東家救的,而且小人覺得東家是做大事的人。」
「現如今東家讓小人去打聽草原上部落的動向,小人覺得東家是在擔憂什麼事兒。」
「只是小人有些不明白,東家現在是舉人,將來是要步入官場的。」
言外之意很明顯,這些事情是那些五官應該操心的。
他一方面是個舉人,另外一方面還是個商人操心,這些事情似乎有些說不通。
趙興安此時臉上的表情變得慎重起來。
「出了咱們并州就是草原,而且自古以來,這些部落一旦看到中原王朝虛弱。」
「便會亮出自己的獠牙破關而入殘害我中原百姓,我雖然能力微薄。」
「但是也不想坐以待斃,真要是有那一天,咱們也要有一戰之力才行。」
聞聽此言,王懷孝當即一躬到地。
「東家的心思我知道了,這件事情交給我,我必定會讓東家滿意。」
趙興安輕輕點了點頭。
「你之前做的差事,完成的都很漂亮,我很滿意,也是把你當心腹看。」
「這件事情我並沒有跟其他人商量過,你自己知道就行。」
王懷孝再次抱拳。
「多謝東家信任。」
說到這裡他開口提醒。
「只不過想要出關的話,恐怕需要花不少的銀子,把門路給打通了。」
「這事情我沒有門路,還需要東家這邊想辦法才行。」
趙興安當即便開口道。
「其實在此之前我就讓劉叔去打通門路了,只不過一時之間還沒有回信。」
「正好現在過了年我讓劉叔再跑一趟,看看這條路能不能用得上。」
「如果要是用得上那最好,用不上的話咱們再想辦法。」
此時他話語略微一停,開口提醒。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選人,你經常走南闖北,眼光應該是不差的。」
「隨後你直接到白馬山去,跟林大哥打個招呼,選個幾百人出來。」
王懷孝不再多言,抱拳離去。
就在此時一名下人走了進來。
「老爺,那位高人又要酒喝,可是府中的存酒已經沒有多少了。」
趙興安一聽不由得輕笑一聲。
「要就給他,你不用操心這些事兒,總而言之一句話有求必應。」
下人點頭退下,趙興安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喝了我這麼多酒,也不給個準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話說到這裡他就想起來了劉大年,不由得抬頭看向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