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兩人在府中把酒言歡。
趙興安雖然沒有刻意打聽不過喝多了酒的南宮烈。
言語之間還是透露出來,他背後的人手可通天,有他在後面撐著,絕對不會出事。
只是他雖然喝多了,不過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愣是沒有透露出來他背後之人,官居何位姓字名誰。
看起來對方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應該是專門交代過。
要不然的話以南宮烈的脾氣,不至於如此的小心。
趙興安原本是想留南宮烈在府中休息。
只是沒有想到期間有一名士兵,來到他身邊低聲說了一句。
於是南宮烈便起身告辭。
說自己公務在身,還有事情要去別處,要返回驛站。
回到驛站之中,南宮烈匆匆上樓,來到一個房間門前輕輕叩門。
裡面傳來一個平和的聲音。
「進!」
南宮烈這才推門而入。
在他面前坐著赫然正是陸宇恆。
他笑著指著指旁邊的椅子。
「坐下說話吧。」
南宮烈一抱拳。
「謝大人賜座?」
隨後他才坐了下來開口詢問。
「大人怎麼還逗留在此地我還以為大人已經返回軍中了。」
陸宇恆淡淡的一笑,不答反問。
「你可透露了我叔叔的身份?」
南宮烈趕忙搖頭。
「臨行之時,大人專門有吩咐末將自然不敢亂說。」
陸宇恆微微點了點頭。
「我在當地查了一下,這個趙興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就是心有點野。」
南宮烈一聽眉頭微微一皺。
「大人要是覺得不放心,我這邊便找個由頭拿下他。」
陸宇恆緩緩搖了搖頭。
「那倒不至於,但凡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有些桀驁不馴。」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陸宇恆。
「而且在他手下還有你的一個熟人。」
聽到這話,南宮烈微微皺眉。
「熟人我去了幾次,卻從來沒有見過,還請大人示下。」
這時候陸恆宇輕嘆了一口氣。
「林泰安!」
話說到這裡,他語氣中有著遺憾。
「原本我叔叔想要把他籠絡到麾下,就是這林泰安性子有些桀驁不馴。」
「於是便想著磨上一磨,沒想到這機緣巧合,竟然成了這趙興安的手下。」
南宮烈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難道說是這趙興安心懷不軌?專門找林泰安這樣的軍中好手?」
陸宇恆緩緩搖了搖頭。
「那倒也不是,他有一個妹夫就在本縣,是在這趙興安的手下當差。」
「當時去救出林泰安的時候,就是他兩人一起去的。」
「而且現在林泰安已經娶了妻子,就隱藏在白馬山中。」
聽到這話,南宮烈臉上不由得露出遲疑之色。
「把人藏在白馬山中?難道是這趙興安的謀劃,這人想要造反不成?」
陸宇恆卻是呵呵一笑。
「他沒這樣大的本事,不過就是一個迂腐的讀書人罷了。」
「有些帶兵的本事,看到這些百姓可憐便起了惻隱之心。」
「專門花了大力氣把他們安置在白馬山中!」
說到這裡,他有開口評價道。
「迂腐歸迂腐,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在如今這個世道上也是難能可貴了。」
「要不然的話,我叔叔怎麼可能把這件事情交給他去做?也是,看看他本事如何。」
「如果可用的話,將來可以收到手下。」
南宮烈一聽心中不由的暗鬆了一口氣,當下一拱手。
「這些事情大人自然高瞻遠矚,我一個武人,沒有這樣的腦子。」
「陸大人有什麼吩咐,告訴我一聲,去辦就是。」
陸宇恆看了他一眼。
「你也別把自己說的如此不堪,你要是沒本事,也做不到如今的位置上。」
「我知道你跟那林泰安是生死之交,便趁著這個機會去白馬山看一看。」
「問一問這林泰安有沒有重回軍中之心,要是有便把他帶回來。」
南宮烈聽到這話輕輕咳嗽一聲。
「陸大人,如果林泰安沒有此心呢?」
陸宇恆淡然一笑。
「強扭的瓜不甜,如果他要是沒有這個心思,就告訴他在這裡看著這攤子事情。」
「最起碼要保證咱們的財源不斷,林泰安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該怎麼做。」
南宮烈馬上起身抱拳。
「那小人現在就去!」
趙興安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陸恆宇短短時間之內,就把他的種種布置摸了一個大概。
他這邊心裡正在盤算著,等到來年春上邊軍的這個大單他要如何吃下去。
最起碼要從現在開始準備好打造工廠的機械。
另外還有山莊那邊。
如果想要吃掉這個大單,光是自己在縣城裡面的安排遠遠不夠。
山莊是自己一手打造的,裡面的種種布置瞭然於心。
到時候估計也要把那邊給利用起來。
至於那些士兵他也不打算放棄,乾脆還借著軍營的名義。
重新整備這些人。
就在這時候,宋武快步而來,進門便說道。
「東家,咱們派出去散貨的人有消息了,最多十日便會返回。」
趙興安一聽臉上露出喜色來。
「回來的正好,這一下咱們就有銀子去籌備貨物了。」
宋武也輕輕點了點頭。
「如今開始準備的話,等到工坊建起來東西拉回來,咱們就可以賺錢了。」
「到時候林兄弟那邊也能夠鬆口氣了。」
趙興安呵呵一笑。
「今天南宮烈來了,而且還給了我一個大好處。」
「那就是明年準備好大量的布匹,為軍中的士兵更換軍服提供布料。」
「這可是一個大生意,咱們這邊也要早做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宋武聽完之後,不由得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這麼大的生意,咱們吃得下來嗎?而且這可是跟邊軍打交道。」
「這位南宮將軍雖然說有些底子,不過這麼大的事情,他未必做得了主啊。」
他畢竟是在軍中呆過,當然知道,這裡面牽扯到利益大了去了。
不說別的,這些棉花從下面收上來,然後紡線織布,最後做成成衣。
中間層層盤剝,那可牽涉到很大的利益。
弄不好的話,很有可能會得罪朝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