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恆落座之後,便直接對趙興安問道。
「這次劉家居然讓你登門,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求到你頭上了?」
不用說,陸善行這邊早就收到了消息。
趙興安自然不會隱瞞,將事情前因後果又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陸宇恆輕哼了一聲。
「這個劉長卿讀書讀壞了腦袋,在京城裡待久了,誰都瞧不住眼。」
「有時間你也勸勸他,如果要是能夠迷途知返,那就最好不過了。」
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陸善行的意思就是想要讓劉長卿低頭,似乎沒有追究的意思。
趙興安馬上便拱手說道。
「那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陸宇恆笑著點了點頭。
「你做事我是放心的,如果劉長卿不識時務,那就是他自找的。」
說完之後他端起酒杯。
「不說這些煩心事了,咱們喝酒。」
趙興安心裡明白,這恐怕是劉家的唯一一次機會。
如果要是錯過了這一次,將來陸善行動起手來,那可是一點都不會留情。
這酒一下喝到了,入夜時分,陸善行這才告辭離去。
南宮烈打了一個酒嗝。
「我看你也別回去了,派人回去打個招呼,讓劉家人知道你在我這裡。」
「也讓他們掂量掂量接下來該怎麼做。」
趙興安自然無有不可當即便答應下來。
次日趙興安返回到劉府之中,劉二爺明顯變得熱絡了起來。
東拉西扯,說了一陣,就是沒有提正題。
隨後出門的時候,劉志忠才說道。
「二哥已經答應下來了,這件事情由我來做,只是不知道你這邊有什麼法子?」
趙興安呵呵一笑開口詢問。
「這是知道了,我昨天去了哪裡,所以長房這邊才鬆了口吧?」
劉志忠見他猜了出來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道理大哥和二哥還是明白的。」
既然話說到了這種地步,趙興安便開口提醒。
「陸大人那邊有話傳出來,要是二爺這邊登門認錯,什麼都好說。」
「要不然的話將來出了什麼事兒,我就說不上話了。」
劉志忠聽到這話心頭巨震,他趕緊問道。
「陸大人還說了什麼?」
趙興安看了他一眼。
「我沒有見到陸大人,到時跟陸大人的侄子喝酒的時候,聽他說了幾句。」
這跟陸善行自己所說並無差別。
劉志忠可不敢怠慢,把趙興安送走之後,趕緊轉頭走了回來。
將事情一說,劉長卿也有些坐不住了。
在此之前并州別駕直接被陸善行給拿下了,到了現在朝廷都沒有個說法。
這相當於默認了。
要是將來陸善行準備對他出手,那後果不堪設想。
兄弟三人商量了一下,劉長卿片刻不敢停留,為了重禮前去拜見陸善行。
而趙興安這邊也沒有多留,只是讓劉志忠到了泗水縣以後再談。
他自己的是直接返回。
回去的路上,趙興安便對王懷孝開口交代。
「接下來你要去草原之上,臨走之前要去拜訪一下南宮將軍。」
「如果遇到了什麼事情,你就去找他交代的人,不過最好不找。」
王懷孝點了點頭。
「重點放心,我明白了。」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後面馬蹄聲響。
遠遠的便聽到有人招呼道。
「趙公子且慢走。」
趙興安聽到聲音扭頭看了過去,見到來人並不認識。
就這樣,那人到了近前笑著一拱手。
「趙公子,你可真是讓我好追啊。」
趙興安還了一禮奇怪的開口詢問。
「閣下是哪位?說我眼拙,沒有認出來。」
那人笑著開口道。
「我是許公子府上的管家,之前遠遠看了一眼,沒打過照面。」
「我家公子得知趙公子前來府城,便派我邀請公子前去府中一敘。」
「結果沒想到確實撲了一個空,這才急急追了出來,不知道趙公子有沒有時間?」
許墨?
趙興安想了一下這才說道。
「這次是有事情辦完了便想著回去,原本沒有打算去拜見許公子。」
「不過既然許公子勝意拳拳,我自然是要去拜見的。」
於是一行人又轉回朝著府城而去。
許墨看到他便不滿地說道。
「你都多久沒有來到我府上了?難道現在有了陸大人撐腰,你就不把我看在眼裡了?」
話雖如此,但是語氣之中充滿調笑的意思。
趙興安趕緊拱手行禮。
「許公子誤會了,這兩次來都是有事情,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片刻不得閒。」
許墨擺了擺手,示意他入座。
「我也知道你是個大忙人,今天不是知道你來府城了,專門派人去請。」
「結果沒想到還是差一點錯過了,今天咱們不說別的,只管喝酒。」
趙興安一聽這話就知道了,許墨這是想要投石問路。
畢竟并州刺史比并州知府高不了多少。
韓昌文這麼一倒台,估計許墨他老爹有一些坐不住了。
喝了一陣酒,許墨放下酒杯。
「咱們兩個認識時間也不短啊,我還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結識了陸大人。」
「你這嘴巴可真是太嚴了,提前也不漏一些風聲。」
「早知道這樣,你那酒坊我是不會動的,你可不要心懷怨言。」
趙興安一聽這話,笑著一拱手。
「許公子客氣了,一切都是因緣際會,之前南宮將軍在泗水縣坐鎮。」
「因此我才有機會結識陸大人,再說了,孝敬許公子也是應該的。」
「這一次我能夠科場高中,也是託了許公子的福。」
許墨聽他這麼說,臉上笑意更盛。
「我就說你是個人才,絕非池中之物,現在這麼一看果真不假。」
「不過你現在為陸大人效力正得其時,我是打心眼裡為你高興。」
「今後要是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儘管開口,我是絕對不會推辭的。」
話里話外是平輩論交,完全沒有了,之前高高在上的。
趙興安當然知道這一切全部都是因為陸善行。
沒辦法,現在并州他說了算。
於是他便跟許墨客氣了一番,然後起身告辭。
等他走後,許墨眯起眼睛來。
「這倒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