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一切都是冰冷的。
祁雲燕正躺在床上,感受著心底的冰冷。
床邊的電視上,如今正在播放她她出演的電視劇,只是與那上面光鮮亮麗的女明星相比,她現在多了許許多多的憔悴。
怎麼可能會不憔悴呢?最終還是撐不下去了,祁雲燕躺在床上,經紀人緩緩的走了過來,對著祁雲燕說道。
「一會醫生會過來會診,你的病情惡化的比想像中的要快,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經紀人此刻心裡也是心急如焚,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類絕症根本就救不了。
看到經紀人這副模樣。
祁雲燕喘息了一口說道。
「我知道我的身體是怎樣的,說吧,我現在到了哪一步了,告訴我。」
經紀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笑著安慰他說道。
「你是大明星,你不會有事的,那邊大夫這邊已經在安置了,沒什麼大問題,你只要好好的休養就行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祁雲燕可不會被這番話所欺騙,緩緩地挺直了身子。
「我的包呢?把我的手機拿過來。」
祁雲燕看到了角落裡的包經紀人,迅速拿了過來。祁雲燕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卻在無意間碰到了那個檀木盒子。
檀木盒子的香味在她的鼻頭不斷的竄著,這股味道著實是讓人有了幾分不知如何說的意味。
好聞帶著些許奇異的醉人的感覺,似乎不像是普通的東西。
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到這東西許是感覺到好笑,許是怕被人騙了,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手機里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消息,她的親人都沒有理會,一股悲涼的心情油然而生。
「看來我怕是不行了。對了,我媽最近有沒有來過?」
祁雲燕的媽媽,那可是一個出了名的吸血鬼,對自己這個女兒毫無半分的關心,每一次找女兒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要錢要錢,不停的要錢。
她對這個媽媽也沒有半分的情感,只是想在臨死之前問一問她怎樣了?
經紀人笑了笑,說道。
「她還能怎樣?又來要錢了,這次來要30萬,我沒有給,你媽媽實在是太貪了,再縱容她,恐怕她都敢要百萬了。」
祁雲燕的媽媽是一個賭鬼。
祁雲燕深知給錢肯定是不行的。祁雲燕對著經紀人說道。
「我說之後要把我的帳戶交給公司託管,每年的一半利息可以當做託管費,我的錢另一半的利息當做生活費給我的媽媽。」
「這樣一來,即便我死了,她也能夠老有所依,就這樣辦吧。你擬一份合同出來,明天我來簽合同,我信任你。」
這份信任讓經紀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沒有用的,沒用的。」
「她還是會要錢,還是會來打官司的,你最好再想一下妥善的辦法,公司不會接受這樣的協議的。」
「這家律所和我有些關係,你要是有需要的話,可以去聯繫這家律所給這是聯繫方式。」
祁雲燕看著這名片拿在手中,下一秒扔進了包里。
「好了,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祁雲燕此刻感受著身上的痛楚,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她難以忍受,經紀人見狀,連忙按了按鈕。
求救按鈕按了出去,很快前來的人立刻進來救治。
「怎麼回事?她現在還是病人,絕不能夠情緒激動,情緒激動會有不可控的影響的,不能讓她情緒再激動了。」
護士不停的說著,經紀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在旁邊等著。
等了許久,人終於來了。
只見得一個護士緩緩的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的兩名地中海大夫,他們兩個人的頭髮都已經近乎於沒有了,但還有些倔強的就在頭頂上。
這副模樣著實好笑,著實好笑。
祁雲燕卻沒有絲毫的興趣,去嘲笑這兩名大夫來到了祁雲燕的面前,對著祁雲燕說道。
「你的身份特殊,我們也知道,只是你這個病症比我們想像的要惡化的更快。」
說完指了指祁雲燕的胸口前說的。
「片子上已經顯示了,現在已經是晚期了,幾乎是無力回天了,國內的醫療技術已經到這步了,而且國外目前也沒有很好的醫療技術。」
「目前已經在轉移了,我們會儘可能的去進行化療救治,不過效果也只能說是續命。」
聽到這番話,祁雲燕慘然一笑。
「大夫真的沒有機會了嗎?我還年輕,之前治療的不是說還有機會嗎?」
地中海大夫嘆了口氣,說道。
「之前的想法太過於樂觀了,最新的檢驗報告來看,不樂觀了。」
說完,便低下了頭,實在是救治不了了。癌症晚期根本就不能救,等待她的除了死亡,沒有第二條選擇。
祁雲燕也知道,乳腺癌晚期根本就沒有救治的可能性,她絕望,她非常的絕望。
可是絕望有什麼辦法也只能接受現實,兩名大夫也有些愧疚的低下頭說道。
「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們會按照公司對我們提的要求,對這件事情進行保密,也希望你能夠接受這一現實,沒有用的了,沒用的了。」
這番話讓祁雲燕徹底失去了希望,她絕望的呆呆的目視前方。
「出去都出去,我想一個人清醒清醒都出去。」
祁雲燕這般說著。
其他人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人死已經是定局了。
活著已然是不可能了。
既然活著不可能,那倒不如好好的,隨性的做一把自己,自己冷靜的想一想,未來的路。
祁雲燕此刻兩眸之間不停地落著清淚,眼淚從她的眼角緩緩流下,那淚是絕望的,淚是無助的淚,這淚是人心疼,這淚水也充滿無奈和難。
她想要活著,她也沒有做過什麼錯事,可偏偏命運的捉弄,讓她如此的可憐,她已經瀕臨絕望,她絕望的看著天花板,絕望著把包里的一切通通丟了出去。
名片,手機口紅,化妝品,眉筆通通甩飛了出去,連帶著那檀木盒子也通通丟了出去,一個都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