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國隱瞞莫臨仙叛逃一事,並讓楚長空背鍋這事來看,龍國官方根本就不打算讓這件事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如果他們願意的話,早在十七年前,他們就將這件事公之於眾了,何至於讓我們陳家含冤多年?」
陳凡冷冷道。
「那您也不能直接殺了蔣輝吧?就算有再大意見......」江問心訥訥的說著。
他本想說,就算有再大冤屈,也不該直接動武殺人吧?
但想到人都被他殺了,這種話這個時候說出來也無趣,便沒有說。
更何況......
他腦海中又迴響起了陳凡剛剛放下的話——我殺人,何須證據?
好一個殺人無需證據,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能說出這種話,又做出這種事的人,不是瘋子又是什麼?
「江長官,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曾跟你說過的話嗎?」陳凡忽然問道。
「第一次見面時?」
江問心愣了一瞬,隨後反應過來。
陳凡與他第一次見面時,說得是,一定會讓那件事沉冤落雪,就連當年幫著莫臨仙遮掩這件事的人,也要付出代價。
意識到這一點後,江問心也顧不上對陳凡的恐懼了,趕忙道:「你不會還想對中樞的大佬出手吧?你最好連想都不要想!」
「你放心,他們畢竟沒有大錯,我不會對他們輕易出手的,只是,真相就是真相,我不能讓它再被埋下去。」
陳凡態度堅決道。
「但......」江問心嘆息一聲,無奈道:
「你直接滅了蔣家,又直接殺了蔣輝,你讓別人怎麼看?就算像我與鳳凰這些,一樣想讓真相大白的人,怎麼站你這一邊。」
「......」
陳凡無言以對。
說實話,他本身也不打算這個時候就滅了蔣家,更沒有想過對龍國中樞的官員出手。
他的計劃其實是,先收回珍寶閣,激怒蔣家,讓蔣家對他率先出手,他站在道德制高點後再出手。
但蔣毅是在太氣了,陳凡一個沒忍住,就殺了蔣毅。
最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過來把蔣家給滅了。
說一千,道一萬,蔣家被火速滅掉,終究只是一個「美麗的」意外。
「哪怕看在龍主的面子上,陳會長就再給一點時間吧,相信上面的大佬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覆的。」
江問心苦口婆心勸道,甚至搬出了龍主。
他是真怕陳凡腦子一惹,什麼都不管不顧,放完話就真的又動手了。
「我,我就再給你們一點時間。」陳凡想了想,答應了江問心,決定暫時停手,等待上面人的反應。
正如江問心所說,陳凡一路走來,確實看到了官方不好的人,如酷愛玩弄權勢的許青山,如被權勢壓彎了腰的胡琛。
但也仍舊有剛正不阿,一心為國為民的人,如楚極、馬自強,又或是仍舊在努力的劉長安,軒轅正。
甚至......
陳凡撇了眼江問心。
這人面對不公之事的態度確實軟弱了點,是個折中派,但總體的大是大非上還是沒問題的。
基於此,陳凡最終還是願意耐心等待。
當然,他也無懼一切就是了。
晉級金丹,壽數五百,飛天遁地,食氣長生,早已是非人般的存在,更加之身懷不滅戰體,凡人再多,也傷不到他。
事情暫且告一段落......對陳凡而言。
而外界。
則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如果說,得知鄭家滅門後,帝都豪門還能坐得住,那在蔣家被滅後,他們徹底坐不住了。
蔣家是什麼?
它可是帝都頂尖豪門,光是武聖就有不下於五人,珍寶閣中更是傳出背後有神境高手撐腰的龐然大物。
不客氣的說,在一眾只知道只鱗片爪的帝都人眼中,蔣家就是當之無愧的帝都第一豪門。
現在,蔣家被陳凡滅了。
以一己之力滅掉的。
他今天能滅蔣家,明天能滅誰?又要滅了誰?
當初參與了陳家滅門一事,又或是從中得利的勢力,目前還存在的可一點都不少!
一時間,整個帝都豪門都在人人自危。
鯨落,而萬物生。
本來蔣家這個龐然大物倒下,應當會成為帝都豪門們的一陣狂歡。
但在陳凡態度不明的現在,誰也不敢率先出手。
「太猖狂了,真的太猖狂!昨天滅鄭家,今天滅蔣家,明天他要滅誰?是不是要把我們一塊端了?」
「該死!真當我們帝都沒人了是吧?究竟誰能治一下他啊!」
「聽說了嗎?那小子年紀輕輕,就有神境實力了。」
「真的假的?那小子也才二十多歲吧?這個年紀就神境了?開玩笑也不是這麼開吧?」
「鐵鐵,保真!我有消息渠道,那小子的實力確實已經到神境了。」
「哈人!」
「話說回來,那小子聽說連蔣輝都殺了,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中樞的長官們不辦他?還能容得下他?」
「唉,誰知道呢?龍主連他的婚宴都出席了,態度很明顯了,龍主要保他的話,誰又能得准呢......」
「不過,我們暫時也用不著擔心。陳凡滅了蔣家,就算他要動手,下一個目標也肯定是紀家。」
類似的討論,在帝都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豪華包廂發生,所有人昔日對於普通人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都攥緊了心神,討論著陳凡。
當然,害怕歸害怕,他們卻不擔心下一秒陳凡就會出現在他們家門口,把他們通通殺了!
畢竟,他們面前還有一個紀家呢。
紀家是絕對參與了陳家當年之事的,並且,與蔣家一般無二,紀家也是靠著吃陳家的遺產起來。
陳凡都滅了蔣家,要動手的話,沒理由不將目標放在紀家身上。
況且......
帝都豪門基本都參加了年前紀美琪跟何升龍的婚禮,他們清楚得很,紀家跟陳凡年前就有矛盾了。
在這個基礎上,陳凡更沒有理由不找紀家麻煩了。
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紀政也是這樣想的。
此時,紀政就坐在沙發上,一口又一口悶酒往肚子裡灌,想著隨時可能出現的陳凡,一個頭,兩個大!
「紀先生一個人喝悶酒呢?」伴隨著聲音,關東老人與趙東明推開門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