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甜甜和方林一唱一和。
一個許諾畫餅，另一個負責敲邊鼓，加油打氣。
陸思睿看得瞠目結舌。
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
孫甜甜不會也要放棄工作分配，跑出去一個人單幹吧？
楊林一臉錯愕道：「小方，你真的願意相信我，無條件地支持我？」
「楊哥，我相信你，但卻不是無條件支持你。」
「技術取得突破以後，專利屬於公司，你個人只能從中拿到分紅。」
方林擺出一副親兄弟明算帳的態度。
不論是為楊林提供實驗室，還是滿足他的一切研究所需。
其背後都用商業利益跟著。
「楊哥，親兄弟明算帳，醜話說在前面，才能讓我們的關係一直好下去。」
聞言，楊林陷入深思。
方林說得對。
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天上更不可能掉餡餅。
方林提供環境，設備和資金，楊林需要用技術專利進行交換。
隨著防彈衣銷售出去。
楊林能夠從每一件商品中，得到5%的分紅。
「你就不怕我搞砸了，讓你投進去的錢打水漂？」
楊林問道。
方林淡笑道：「難道因為第一道菜炒煳了，這輩子就放棄做飯嗎？」
陸思睿俏臉一紅。
自己到現在都沒有完全學會做飯。
「失敗是成功之母這類的大話就不說了，失不失敗是我這個投資者應該考慮的問題，楊哥需要關心一件事情，搞好你的研究。」
「除了資金，材料，設備，研究過程中，我還會向你提供技術幫助，確保研究一次成功，不走回頭路。」
對於材料學相關知識，方林有所涉獵。
之所以費盡周折地聘請楊林。
一方面楊林確實有些本事。
其次。
方林是人，不是神仙。
不可能任何工作都親力親為。
現在不培養出各領域的科研團隊班底。
等到企業發展起來再培養，方林更加沒有時間。
「讓我考慮考慮，過幾天我通知思睿。」
方林將合作內容說得面面俱到，楊林已經開始動心。
如果方林無條件地幫助自己。
反而會讓楊林感覺古怪。
留學星條國數載，對於西方的按勞取酬，楊林多少了解一些。
有對等條件和約束條款，才能有投資。
半小時後，楊林和孫甜甜一塊離開食堂。
陸思睿說道：「方大哥，甜甜的想法太荒唐了，你就不能想起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方林聳聳肩膀，苦笑道：「這丫頭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找人假扮對象，名義是讓高建國知難而退，實際是要故意噁心高建國，發泄心頭之氣。」
論起膽大包天，敢想敢幹。
八十年代的年輕人，絲毫不比後世的年輕人差多少。
甚至在某些方面，有過之無不及。
21世紀的年輕男女若是聽到父母輩曾經的過往。
都有可能被震驚得合不攏嘴。
這個年代有多狂野。
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陸思睿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決定和方林一塊參加今晚的文藝匯演。
經歷了堂妹的「背叛」。
即便是好朋友，陸思睿多少也有些不放心。
隨後。
方林帶著陸思睿去廠里看望劉保國。
二人前腳走進農機廠大門，馬上有一通電話從門衛室打了出去。
傍晚時分。
陸思睿膽戰心驚地開著桑塔納，載著方林進入燕京師範大學。
經過一段時間的脫敏訓練。
陸思睿總算戰勝了內心的恐懼，勉強能夠開車上路。
趙惠蘭早早等待大禮堂門口。
看到方林和陸思睿過來，立刻招呼他們入場。
文藝匯演依舊是老三樣。
歌曲，舞蹈，詩朗誦。
擔任領舞的孫甜甜最後一個壓軸出場。
帶領十幾名畢業大學生，表演了目前國內各大文藝匯演的保留曲目。
前排領導席中間，坐著一名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的年輕男人。
兩邊分別是師範大學副校長，系主任等領導。
此刻。
高建國雙眼直勾勾盯著翩翩起舞的孫甜甜。
作為副部長的公子，高建國二十歲就進了教育系統。
幾年以後，成為分配辦科長。
風光無限的同時，高建國挑選女人的眼光也跟著高了起來。
「好！」
隨著表演結束，高建國率先帶頭鼓掌。
兩邊的校領導掌聲雷動。
高家大少爺高興，眾人表現得比高建國還要激動。
不多時，舞台大幕緩緩落下。
高建國已經提前等到後台，繼續發揮自己死纏爛打的功夫。
孫甜甜也是幹部子女，長得好看，還是文藝骨幹。
勉強和高家門當戶對。
「孫甜甜同志，你今晚的壓軸舞蹈表演得太好了，我看你完全有資格進文藝系統工作，正好燕京舞蹈團正在招人，你如果有意思的話，我們不妨仔細研究研究。」
吸取了屢次被拒絕的經驗，高建國先是搬出國字頭單位的分配指標。
又轉身向幾位學校領導使眼色。
孫甜甜可以不給自己面子。
這麼多領導開口，難道孫甜甜真是誰的面子都不賣？
「行啊，商量就商量。」
孫甜甜出人意料地答應下來。
問清吃飯的地點，藉口自己要換服裝，讓高建國等人先過去。
自己一會兒就到。
過去的時候，孫甜甜還會給眾人一個驚喜。
眼見孫甜甜痛快答應，高建國頓時心花怒放，不疑有他的帶著人離開。
前往學校餐廳布置晚餐。
「哼！」
望著高建國等人離去的背影，孫甜甜臉色一沉。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呸！
孫甜甜厭惡高建國，不僅因為此人對自己糾纏不休。
還曾經聽過不少關於高建國的流言蜚語。
據說高建國利用工作分配的權利。
沒少干欺男霸女的事情。
又因為校領導和高家千絲萬縷的關係。
縱然學生受了欺負，也不敢進行舉報和公開。
距離大禮堂幾百米的餐廳包廂。
高建國居於首位，拿出上級對下屬訓話的姿態，趾高氣揚地點評眾人的工作成績。
以副校長賈波為首的一眾領導頻頻點頭。
高建國批評眾人，倒不是因為眾人工作出了問題。
而是性格如此。
十分享受高高在上，對其他人頤指氣使的過程。
「孫甜甜同志，你總算……他們是誰？」
看到孫甜甜進來，高建國一臉激動地站起來。
下一秒，孫甜甜身後出現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