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毅和高清水交談甚歡。
出來勾欄，沒著急回府，先去醉仙園。
掌柜的親自伺候旁邊，為寧毅倒酒，諂媚笑道：「殿下，這些都是最近我們醉仙園搜到的重要消息。」
寧毅看看羅列一堆的各個大臣，權貴的私事，略微滿意點頭。
「看來修整過後的醉仙園，的確是效率提升了很多。」
掌柜的佩服道：「還是殿下厲害呀，才能讓我們發展如此之快。」
寧毅以前覺得這個醉仙園情報機構，太過於簡單。
只是讓小二出去打探一堆小道消息，作用不大。
乾脆全部正規化。
設立五處，第一處，只目標盯著皇宮，想辦法打入進去，有任何風吹草動，馬上可以匯報過來。
第二處，目標是各個皇子，特別是二皇子和四皇子，盯緊了他們到底在幹嘛。
第三處，目標為各個大臣，每天都做了什麼，接待什麼客人，都要問出來，甚至連夜裡跟那個小妾過夜的都能探查出來。
第四處，京營一些軍官和軍中動向，整個京城，京營至關重要，一直牢牢掌控在武皇手中，寧毅想爭奪軍權，明面上根本不能染指，只能背地裡悄悄的來。
至於二皇子和四皇子，倆人絕對有自己的私家軍隊，都藏著掖著呢。
曾經的武凌雲，集結一堆的難民，拿著淘汰的破爛，寧毅根本看不上，也沒什麼用處，還不如解散算了。
第五處，京城各行各業的探查，連販夫走卒都不能放過。
這樣一整頓，效果的確是好很多。
寧毅還是不滿：「消息還是太過於邊緣化了。」
大臣們的消息，以及皇子們的，都是外圍一些破碎小事。
掌柜的苦笑：「殿下，我們能找人混進去他們府里已經不易，如若再深入，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
寧毅合上書，提醒道：「那還不簡單。」
「直接找他們裡面的人下手，比如抓他們把柄，控制家人，威脅加利誘，有的是人願意出賣消息。」
「一旦做了一次，他們就沒回頭路了，只能乖乖聽話。」
「不用怕漏出破綻，就算是查，也查不到我們這裡。」
都有上下線的，甚至下線出動，都不知道上線到底是誰。
掌柜略微點頭：「老奴回頭就讓人去辦。」
「還有，江東那邊布局如何了？」寧毅問道。
從接了賑災事宜之後，寧毅就開始讓這邊去往江東布局了。
掌柜的馬上道：「殿下放心，江東受災的各州，甚至各縣，我們都以安排人手，目前收回來的消息比較複雜，正在整理。」
這讓寧毅滿意：「行，繼續盯著。」
「接下來後續……」寧毅手指敲擊桌面，沉默片刻：「往邊軍之中安插人手，打探邊軍消息。」
「邊軍？」掌柜的皺眉：「殿下，邊軍很難入手的，距離太遠，而且……」
寧毅看他一眼，掌柜的麻溜閉嘴。
「讓你盯著就盯著，邊軍對本皇子至關重要，如若不被人察覺，可拉攏一些邊軍軍官。」
悄悄拉攏，可不簡單，邊軍軍官，一般不會和皇子們關係多好。
皇子們奪嫡，拉攏朝中文官，武皇懶得管。
就算是再鬧，無非就是打嘴仗罷了。
如若拉攏武將，那就觸及到武皇神經了，武將可是有很大可能跟著皇子一起造反的。
掌柜：「殿下放心，老奴即刻派遣得力助手去往邊鎮。」
「只是，這銀兩方面……」
打探消息，拉攏人手，可是很貴的。
寧毅不以為意：「本皇子會儘快在派人送來一批。」
他府里地庫之中，金銀多的是。
留著也不能生仔，還不如多多利用，不然一旦出事，全都成別人的了。
一切安排妥當，寧毅問道：「京中六個大號糧商的消息，你給本皇子最近盯緊了，特別是涉及到賑災糧問題。」
掌柜的立刻保證：「殿下放心，老奴一直都不敢大意。」
殿下對賑災糧多重視，全京城都知道。
......
皇子府後院，楊梓沁剛出房門，看從前院回來的貼身丫鬟面色不好，有些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想欺瞞本妃不成？」楊梓沁淡淡看她一眼。
都是一起長大的，自然互相了解。
丫鬟左右看看，湊到跟前小聲道：「小姐，剛才前院的下人說，殿下今日去勾欄了。」
「什麼？」楊梓沁不敢相信：「誰亂嚼舌根子，如此污衊殿下，想被打死不成。」
雖然她對寧毅一百個不滿。
自己已經成為寧毅妻子，更是有過夫妻之實，她可以說寧毅不好，堅決不允許別人說一句不是。
特別是下人，亂傳這種謠言。
丫鬟著急道：「小姐，奴婢怎敢欺騙於您。」
「剛才前院的僕人，可親耳聽見，殿下和秦統領商議，去往勾欄呢。」
楊梓沁臉色死難看，看來是真的了。
「他竟然敢去那種地方，想讓本小姐丟人現眼麼。」
這會兒不稱呼自己為本妃了，又改成本小姐。
丫鬟也是幫腔：「就是，殿下怎麼能去那種骯髒的地方，一定是那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大黑個子出的主意，蠱惑殿下去的。」
楊梓沁覺得也是如此，那個秦統領，絕對不是好東西，就該趕走換上他們楊家人才行。
入夜，寧毅吃飽喝足回來，繼續翻看公文。
房門突然被推開，寧毅疑惑，只見楊梓沁這高貴女子，又把頭髮梳理成了大小姐款式，年輕了不少。
但是面色相當冷淡。
寧毅：「這麼晚了，你不休息，來這做什麼？」
楊梓沁看他如此敷衍，只抬頭看一眼都懶得搭理了。
氣不打一處來，你跑勾欄舒坦了，對我沒一點興趣了？
心裡氣不過，嘴上更是冷淡：「本小姐進來看看不行麼，難道殿下這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目光掃去，除了滿桌子各種雜七雜八的資料，也沒別的嘛。
寧毅皺眉：「我忙著呢，沒空和你鬥嘴，你先去休息吧。」
現在沒功夫和楊梓沁吵架，也不知道這女人今天怎麼了，看他各種不順眼。
楊梓沁更不高興了，直接問道：「你今日去勾欄了？」
寧毅意外：「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在那裡安插眼線了？」
「呸。」楊梓沁不滿：「莫要污衊，本小姐怎麼可能在那麼骯髒的地方安排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