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無望身形倒退出去，兩個陳妄穩步上前，掌心之間龍吟傳出，分別崩發出一道恐怖的風暴。
所過之處，海水朝著兩邊掀開！
李素卿珊珊而來，不知何時，來到了海面上，看著遠方的姜無望，輕描淡寫地遞出一劍。
一劍，便是虛空震動。
整片東海出現了一條深淵裂縫，劍光四溢，如天地間出現了一面雪白鏡子。
姜無望猛然抬頭，眼中的劍光越來越大，那種威脅感侵襲而來，瞬間讓他毛髮悚立！
好可怕的力量！
李素卿已是歸真境！
並且還一鼓作氣突破到了歸真境中期，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
同境之爭，李素卿給對手的壓力真不比陳妄差多少。
堂堂九陽玄雷宗的雷祖，竟是毫無還手之力，施展法寶，剎那間遠遁千里。
可饒是如此，依舊被流轉的劍光斬得狼狽不堪，氣息萎靡下來。
李素卿一步踏出，環顧四周，卻沒發現任何氣息，頓時眉頭微皺。
遠方，陳妄還沒走遠，看到這一幕，眼皮子跳了跳。
這女人比他想像中的要猛。
只是一劍便逼退了姜無望。
見狀，陳妄索性就收起了分身，後腳李素卿就趕了上來。
「走這麼快，不等等我。」
陳妄無奈道：「我哪裡知道你這麼快？」
李素卿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麼。
……
兩日後，九陽玄雷宗。
看著姜無望的傷勢，雷初南陷入了沉思。
「怎麼回事？」
姜無望冷笑連連：「還不是你幹的好事！李素卿歸真境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雷初南一臉茫然：「什麼？歸真境？！不可能，前陣子她還與我鬥法，消磨掉了那抹契機，就算破境，也絕不是現在！」
姜無望猛然起身抓住雷初南的衣領：「你的意思是老子是給鬼打成這個樣子的？！」
雷初南抿了抿嘴，沉默不語。
冷靜下來後，他腦子裡的思緒突然就貫通了。
李素卿破境歸真，但也不應該把老祖逼到這般境地啊……
「李素卿如今已是歸真境中期，他還知道我們山上空虛，如果他殺上來，那我們……」姜無望眉頭緊鎖。
歸真境中期？
雷初南心頭一震，李素卿連破兩境？
此刻，這位九陽玄雷宗的宗主如遭雷擊，僅存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
他這輩子都絕不可能超越李素卿了。
「護山大陣維持運轉，我現在去通知其餘兩人。」姜無望說完，便消失不見。
只留下沉默不語的雷初南。
很難想像，以往高高在上的九陽玄雷宗，竟然會有現在的窘迫。
李素卿大概不會攻山，只要不傻的，不會攻山的。
雷初南心中篤定。
無他，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敵人。
……
「李素靜已是歸真境！」
「什麼？你從哪得來的小道消息？」
「都傳瘋了，而且雲素劍宗也親自承認了，乖乖，這下好了，雲素劍宗的威勢又要水漲船高了。」
「你這個知道的還不夠全，我那天就在然海城，親眼看到李素卿一劍逼退一位歸真境！據說那位歸真境便是九陽玄雷宗的三位老祖之一！」
短短兩日，先是傳到了九陽玄雷宗，然後傳遍仙界。
相比於李素卿破境，一劍擊退姜無望的消息才是最炸裂的。
一時間，各式各樣的消息滿天飛，眾說紛紜。
「先有陳妄和雷初南然海城逼退後者，又是李素卿故地再來一次逼退宗門老祖……」
「這兩人，不是一般的變態啊……」
「不一樣，陳妄再強，終歸只是彼岸境，和李素卿那種歸真境級別的戰鬥不可混為一談。」
「也是。」
又過了三日，雲素劍宗便放出消息，李素卿之所以能順利破境，是得到了陳妄的一件天材地寶。
至於是何物，就暫且不得而知。
一片譁然！
那些說陳妄相比遜色的人登時就啞口無言。
這個消息既然是雲素劍宗給出來的，多半就是真的了。
誰還敢說陳妄不行？
以前很多人不理解為什麼李素卿會喜歡陳妄，現在明白了。
娘的，對破境歸真境有至關重要作用的天材地寶，放眼天下都是第一檔珍貴寶物！
就這手筆，不是誰能拿出來的。
有的，不捨得，沒有的，更是想都不能想。
隨著風評的兩極反轉，陳妄配不上李素卿的謠言就越來越少，最後矛頭轉向了九陽玄雷宗。
人人飯後都會談上一兩句，感慨一句物是人非。
畢竟在這之前，九陽玄雷宗的風光甚至稍勝雲素劍宗一籌的，行事極其高調，所以光芒萬丈。
但正是這座山門，如今竟是屢屢淪為笑柄。
……
相比之下，這幾天陳妄和李素卿待在一塊，倒也還算滋潤。
先是回了一趟觀天山，然後就動身去往雲素劍宗了。
所以現在自然是在空中樓閣上。
陳妄趴在欄杆上，吹著刺骨的冷風，面無表情。
李素卿坐在裡面鼓搗著炭火，那張清冷的面孔上有些閃亮，好像有些開心。
因為這些天上官淵這幫老頑固老是不顧自己的感受，一口一個姑爺稱呼著，攔都攔不住。
但更讓她開心的是，從一開始陳妄就沒有反駁什麼。
「我想滅了九陽玄雷宗。」陳妄要麼不開口，要麼就語不驚人死不休。
饒是李素卿都愣了愣，然後看向陳妄：「你確定？」
「至少我要發一筆橫財。」陳妄沉吟片刻，看向李素卿。
「你想要什麼和我說便是。」
「你沒有。」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沒有？！」
「因為雲素劍宗里我要的東西，我早就買下來了。」
「……」
李素卿冷笑一聲：「陳妄，你還是這麼欠揍。」
聞言，陳妄回想起前幾天然海城外的驚世一劍，癟了癟嘴沒說話。
「不就是那三樣東西嗎，真要的話，也還能買。」李素卿喃喃自語。
陳妄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一事：「李素卿，借點錢，觀天山現在不能出錢了，並非我沒有渠道。」
「你要借多少？」
「八千萬真晶石。」
李素卿美眸一瞪，咬牙切齒：「你怎麼不去搶？」
「天底下的狗大戶也就這麼幾家，我搶不過。」陳妄想了想，如實回答道。